董玄卿喜歡上的,不是凡間的女子。

    她是神貓,是吉祥物,是天上的仙女。

    董玄卿喜歡小白軟萌撒嬌的樣子,那眼裏乾淨得,彷彿只有他一人。

    董玄卿也喜歡她不畏懼強權,以平常心,待他如平常人,而不是一國之君……

    小白與他見過的太多女子都不一樣。

    可正因爲如此,董玄卿這個凡夫俗子,同樣也入不了這仙女的眼。

    “她當貓的時候,明明很喜歡朕的。”

    董玄卿不解,之前小白的種種行爲,他在《御貓術》裏都能得到答案。

    貓撒嬌賣萌,舔舔蹭蹭,包括輕咬跟踩奶,都是喜歡他的表現。

    可爲什麼她變成人之後,再也不對董玄卿撒嬌賣萌,甚至都不喜歡他了。

    “這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董玄卿的問題,寒時自然解不了。

    他沒有心儀之人,也未曾議過親,哪裏懂得這些姑娘家的心思。

    所以寒時只能坐在董玄卿旁邊,默默陪着他,像個雕塑,像個擺設。

    董玄卿喝到一半,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明日朕給你指婚,許一門親事如何?”

    只要寒時娶了妻,便能告訴他小白的心思,還有問題出在哪裏。

    寒時萬萬沒想到,董玄卿自己沉溺苦海,就要拉他下水,“陛下喝多了。”

    他就是給他許十個八個姑娘也沒用,寒時可不敢懂那小白貓的心思。

    董玄卿拍了拍他肩膀,“開玩笑,朕千杯不醉,明日就給你指婚!”

    他喝完酒回寢殿,小白已經睡了。

    她沒有等董玄卿,也沒有睡在他的牀上,而是抱了錦被去睡羅漢牀。

    董玄卿走過去,摸了摸白皎皎的臉。

    小白長得這麼好看,小白是他的小白。

    小白又怎麼可以不喜歡他呢。

    董玄卿一想到她不喜歡自己,就覺得心塞,“朕不準,小白只能喜歡朕。”

    這天下還沒有如此能忤逆他之人。

    董玄卿直接連人帶被子,把白皎皎搬回自己的牀上,也不管她同不同意。

    “你回來了?”白皎皎睡眼惺忪,發現自己又挪了地,被董玄卿抱在懷裏。

    果然就不是她主動滾過去的。

    白皎皎推了推他的胸膛,“你幹什麼?”

    她一說話一呼吸,便能聞到董玄卿身上那蓋不住的酒味,濃郁醉人。

    “小白是朕的,朕想作甚便作甚。”

    他低頭吻在白皎皎的額頭上,很重很認真,彷彿是在給她蓋烙印。

    白皎皎頭上的貓耳朵,不自覺抖了抖,什麼叫想幹什麼便幹什麼。

    董玄卿今夜究竟想幹什麼。

    白皎皎的瞌睡蟲,全被他一句話趕跑了,取而代之是心裏的小鹿蹦迪。

    它不撞牆,它就是瞎蹦躂,搞得她的心撲通撲通,一刻也不得安寧。

    說不害怕是假的,白皎皎可太清楚董玄卿了,天之驕子,想要就得得到。

    何況他現在喝了酒,她又如何與之講理。

    清醒時講不通,酒醉時更不可能。

    所以白皎皎已經準備好了,如果他打算用強的,她就起腳往死裏踹。

    結果董玄卿親完,就睡了過去,害白皎皎自己一人在那裏緊張半天……

    因爲喝了一壺烈酒,董玄卿沒有早起。

    偏偏今日是要早朝的日子,滿朝文武被晾在大殿上,從早等到晚。

    左邊有一朝臣憋不住了,想上茅房,小聲問:“你們說陛下會不會是病了?”

    陛下向來守時,今日如此,可真是異常。

    旁人也覺得甚是奇怪,可李公公沒來傳召,他們只能一等再等。

    這大殿之上,針落有聲,就算那朝臣壓低了聲音,也免不了被有心人聽見。

    “陛下龍體安康,定是廢寢忘食,醉心政務……一時被什麼事給絆住,來遲罷了。”

    右邊一朝臣接的話,“你若敢胡說八道,我到陛下面前告你!”

    左右兩派,本就不對付,上次在朝堂上爭得面紅耳赤,也未分出輸贏。

    左邊另一朝臣笑,“你們難道沒聽說,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什麼廢寢忘食,什麼醉心政務,有些人淨會拍馬屁,睜眼說瞎話。

    可陛下不在大殿之上,他們裝給誰看呢。

    右邊另一朝臣也低聲跟剛纔的同僚說:“陛下怕不是沉醉溫柔鄉吧?”

    近日陛下爲女子學量體裁衣之事,傳遍了後宮,引得議論紛紛。

    他們這些當朝臣子,哪個能沒聽說。

    同僚立馬撐起笑,“陛下爲國爲民,獨不爲自身,至今膝下仍未有皇子。”

    “若是哪宮娘娘能得陛下聖心,早日爲皇家開枝散葉,也是幸事一件。”

    他這句話,引起在場人紛紛附和。

    對比起黨政之爭,他們更關心的,是皇帝無子,皇室血脈後繼無人。

    就連日前在御書房出來時,密謀想除掉御貓的那幾位,也都信了。

    陛下不寵貓,改寵妃子,青蕪國有希望,那問題就不大了……

    董玄卿睡到午後,被肚子餓醒的。

    “好重。”董玄卿睜眼才發現,小白正貓在他身上,圓圓的黑眸正盯着自己。

    白皎皎看見他醒來,剛眨了下眼,就聽到董玄卿說好重,哼!

    它一日五餐,都是御膳房準備的,也是董玄卿安排的,誰重了。

    自己養的貓,還能嫌人家重。

    白皎皎一甩尾巴,就要下牀,董玄卿忙坐起來,“小白,朕說錯了。”

    他攬過白皎皎,撓它的下巴,“朕沒白疼你,還知道守着朕……”

    董玄卿許久沒見它剛纔那副神情了,是擔憂他的意思,他懂。

    白皎皎不耐煩地蹭了蹭,“喵喵~”餓了!

    董玄卿沒起,它也沒出去,一直陪他睡到現在,早午飯都沒喫。

    “朕今日不忙政務,陪你玩如何?”

    反正這一天已經過了大半,董玄卿兢兢業業,給自己放半天假又如何。

    他是天子,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羣臣就算有意見,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白皎皎搖頭,可是董玄卿決定了,根本就沒有在過問它的意見。

    “來人。”他抱着貓下牀,喊人進來伺候洗漱更衣,然後便是用膳。

    一個時辰後,白皎皎就被抓去沐浴了。

    本來董玄卿是打算,親自幫它洗的,被白皎皎亮出的利爪給勸退了。

    “一會洗完擦乾,讓朕給小白梳毛髮。”

    宮女準備了凳子跟瓜果點心,董玄卿就坐在一旁監督,看小白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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