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素最後用脣堵住了他的,不讓他再墨跡。
你懂啥,現在的話本,呵,姑且能進到現在的話本里,但是她從前看過的話本可多,得雙潔呀曉得不?
這話可不能說,說了他不知道又要怎樣的不忿。
她與這人相處這麼多年,知道他對皇帝這個身份,還是職位什麼的,確實很得意。
不過他確實應該得意,古往今來,皇帝多的是,如果人們能想起來十個,想來康熙一定會在這十個裏。
尤其是,九子奪嫡,這老大的八卦,流血流淚,慘烈不已,拍爛了寫爛了。
可是這次不會了。
他不會經歷那樣痛心的晚年。
康熙對這個吻很是投入,把人帶到身下,把人衣服剝到了肩膀。
一陣涼意打到身上,景素一個激靈,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竟然一個翻身把康熙壓到了身底下。
康熙沒被人這樣對待過,景素也沒有過,她在這事上面,很配合,但也很柔弱,很順從。
這讓他有些懵,但是很快反應過來,眼角都忍不住動了動。
然後,嗯,就沒有然後了。
因爲這姑娘騎在他腰上,說的是別人的事。
她問他,“所以你是不會要了鄭清時的命了?”
康熙扯了扯嘴角,說:“原來不會,因爲我懶得理他,一個明顯要過自己逍遙日子的人,你又求情,我非要他的命做什麼。”
景素沒有注意到他有些冷下來的聲音,兀自高興着,說:“那就好,嘿嘿,我還擔心……”
康熙冷笑一聲,“但是現在朕不知道,呵呵,而且你還是多多擔心你自己的小命吧!”
……
景素第二天是被慧方堵在被窩裏的,她看到人的時候縮了下被裏光禿禿的身體,又趕緊左右翻身一下把被子壓在身側,讓自己裹成一個無懈可擊的大蠶蛹。
這姐不講究,可別上來掀被子,這會兒船又行進到了北邊,屋裏空氣也是冷着,再給她凍着。
好吧,都是藉口,實在是她身上簡直沒法看。
太丟人了。
她想想昨天晚上,臉又要開始變紅,都是黃色廢料,不行想啊!
景素裹着被子,蛄蛹着縮到了牀裏面。
慧方本來要坐在牀邊的,但是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卻是搬了個小圓凳子放在牀邊,然後坐下。
她看着景素一個勁兒的把脖子往被裏埋,說:“行了,別藏了,我又不是黃花大姑娘,而且你跟我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景素瞪她一眼,自以爲很兇,但其實眼含春波,一點威懾力沒有不說,她要是把這眼神衝着康熙去,保準能被日以繼夜。
慧方心裏暗自想着少兒不宜的東西,嘴上問的卻是正事:“怎麼樣啊?你們昨晚聊得怎麼樣?”
景素又瞪她一眼,然後開始控訴她,“你還說呢!要不是因爲你們兩個,我至於這樣嗎!”
聲音也是啞的。
慧方一聽這話,就知道結果是好的了。
總不能消受着美人恩,卻不能不給美人兒辦事吧?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慧方拍了拍景素裹在被子裏的肩膀,說:“好姐妹!我謝謝你。”
“我謝謝你,嘿嘿,以身飼虎。”
人一放鬆起來,就開始開玩笑了,又說:“你還挺聰明,知道從這種事上頭對他下手。”
“他喫人嘴短,總不好還拒絕着,行啊你,都開始學會吹枕邊風了!”
慧方想了,肯定是先做這種事,把人伺候舒坦了,再提要辦的事對吧?
她這個姐妹,明明有做奸妃的本事,卻沒有做奸妃的心思,她還有點遺憾來着。
慧方發誓,她不是想看那種
景素腦海中,有揮劍的小人,做了個快刀斬亂麻的動作。
她悄悄擡起頭,瞥了慧方一眼。
這人還是趴在窗戶上,頭枕在胳膊上,轉了過去,沒有面對她。
景素嘆了口氣。
這人其實,好像已經拿着刀斬過了。
舌利如刀。
景素撓撓頭,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啥,然後她就把食盒打開,摸了下那碗牛乳燉燕窩,還是溫熱的。
她屬實是有些餓,便把小碗從食盒裏拿出來,開喫……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喫餓得慌。
何況她都餓了好幾頓了。
景素拿勺子攪了攪,被封印掉的香氣突然翻起來似的。
牛乳也香,香菱特意叫了膳房要加糖燉,於是就又香又甜的。
景素喫的也香。
直到碗裏還剩最後一點的時候,景素很有儀式感的掫碗,同時拿小勺子不住的劃拉着碗底的一小點燕窩。
如果這一小點粘在了碗底沒進肚,東西喫的就不圓滿似的。
景素仰着頭把牛乳燕窩喫的一點不剩,然後頗爲滿足的把碗落在桌上,聲音不小,同時喟嘆一聲。
生怕不知道她喫得多滿足似的。
她滿足到半道時,終於感受到了一股幽怨的視線。
慧方被牛乳燕窩的香甜氣味誘惑着,以爲景素會把它遞到自己面前,結果就聽着這人呼嚕呼嚕的痛快乾掉。
慧方委屈,說:“你竟然都不安慰我一下嗎?”
景素也可憐巴巴的,“我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
“然後你就對着牛乳燕窩開口了?”
景素突然就覺得心下輕鬆了,“還有胃口跟我爭食,想來你也不用我安慰你什麼了。”
慧方想翻個白眼兒,可是又覺得白眼和自己現在悽風苦雨般的悽慘心情不符,不能破壞氣氛。
“那你也要安慰我一下啊!”
慧方開始胡攪蠻纏起來,景素便起身走到了她身邊坐下,摟着她,說:“那我抱抱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