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姐沒離開公司之前,其實我就問過了,她也沒具體告訴我是誰送的,就只說是一個朋友。”
章若琳一直注意着嚴聿明的表情,見他沒什麼反應,又加了一句:“盼姐長的漂亮,身材好,很多老總都喜歡她。”
嚴聿明忽然轉頭,眼神裏有她看不懂的情緒。
章若琳的心猛地一縮,有點心慌,但很快就被自己壓了下去。
“你先回去吧。”
嚴聿明從她臉上挪開視線,目不斜視地朝臥室走去。
章若琳緊緊攥着拳頭,在嚴聿明快走到臥室的時候跑過去從身後抱住了他。
“嚴總,我不走,我想留下來陪你。”
嚴聿明的臉色已經陰沉的十分可怕,聲音也夾冰帶霜:“現在走,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聽到。”
章若琳心中竊喜。
他在糾結,在搖擺不定。
這是自己的機會,喬娜果然沒騙她。
章若琳抱着嚴聿明的雙臂又緊了緊,臉貼着他的後背搖頭:“我上大學的時候就喜歡你了,我以爲這輩子只能在電視裏看你,沒想到有一天可以在你身邊工作,只要你願意,我也可以像田盼一樣,她能做到的我都可以,她做不到的,我也可以,讓我陪你吧。”
章若琳的手開始不安分。
“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
嚴聿明的話,讓章若琳的解嚴聿明襯衫釦子的手一頓,下意識地往房間裏看去。
伴隨着一聲輕嘆,臥室的門打開了。
嚴聿明膀子一甩,就將章若琳甩退好幾步。
章若琳後退幾步剛剛站穩,看見走出來的人是田盼,腦子翁的一聲,眼睛也瞪得大大的。
“盼,盼姐,你這麼在這兒?”
田盼目光溫涼地看着章若琳,“我對你不好嗎?”
章若琳眼神慌亂,張了張嘴想辯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事已至此,她也不再隱瞞,索性將心裏話都說了出來。
“盼姐,我很感謝剛來公司的那段時間你對的照顧和幫助,可愛是自私的,你不珍惜的人,我去追求我覺得我沒錯。”
被女人當面表白,嚴聿明只覺得厭惡和煩躁。
如果不是田盼還有話說,他想現在就把人丟出去。
“追求沒錯,可顛倒黑白詆譭我……這就是你追求的手段?”說完,田盼嘲諷一笑,覺得現在問這些一點意義都沒有。
當初蘇映月都能趁機給她和周加印下藥,相比之下,章若琳這幾句顛倒黑白的詆譭還算輕的。
只是,章若琳是她在雲萊認真交的朋友,這種被親近之人捅刀子的感覺,很不好受。
“算了,以後我們就當不認識,你走吧。”
“我走?”章若琳的自責褪去,語氣強硬了幾分:“憑什麼是我走?你以爲嚴總是什麼人,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當初你一聲不吭丟了個爛攤子給我們,現在你想回來了,一句讓我走就想打發了嗎?”
念及當初的情分,田盼不想撕破臉,只想體體面面的分道揚鑣,可章若琳偏不讓她如願。
見章若琳要開口,田盼笑了笑:“別不信。”
章若琳看着田盼那張清新脫俗的臉,瘋狂的嫉妒。
可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很對。
她能站在這裏跟她對峙,本身就是拜田盼所賜。
如果不是她離開,如果不是她跟她交好,嚴聿明不可能會讓她接替這個位置。
可現在她卻痛恨她的這種廕庇。
好像註定只能是她的影子,她的替身。
不,她連替身都算不上。
就在這時,門鈴再次被摁響。
嚴聿明握住田盼的手,將她帶到沙發前坐下。
“坐會兒。”
田盼的視線落從嚴聿明臉上往下,落在他的襯衫上。
明知道章若琳對他有想法,還不把衣服整理好再去開門。
是故意的吧。
嚴聿明笑着摸了摸她的頭頂,“你的心思全寫在臉上了。”
田盼收回視線,沒理她。
門鈴又被連續摁了好幾次,都沒人來開門。
門外的人有點着急。
一個陌生男人聲音傳來:“去找經理,把房門給我打開。”
裴老太太的聲音傳來:“還是把小頓叫來吧。”
“媽,都什麼時候了,先把門打開看看情況再說吧,小宇才十六歲,萬一……現在居心叵測的女人多的是。”
隔着一道門,門外的聲音清晰的傳了進來。
田盼看向嚴聿明。
忽然明白了他之前說的看戲。
大概不僅僅是看章若琳的戲。
章若琳酒勁上頭,臉頰酡紅,雙眼迷離,坐在地毯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嘀嘀”兩聲,房門被打開。
首先走進來的,是個中年男人。
看見客廳沙發上坐着衣衫正齊,正慢悠悠喝着茶的嚴聿明和田盼,再看看地上坐着的神色頹喪,有醉酒之態的章若琳,一時沒搞明白這是個什麼狀況。
“裴叔,要一起坐下喝杯茶嗎?”
裴老太太緊隨其後走進來,看見嚴聿明,眼底浮上笑意:“剛纔我還說今晚沒看見你,這就見着了。”
“是不是小宇那個臭小子纏着你陪他打遊戲了?他人呢,該不會是知道我們過來找他,躲起來了。”
說着,裴老太太還喊了兩聲裴宇的名字,無人應答。
田盼想起身,卻被嚴聿明拉着手。
主人家,又是長輩在這兒,一直坐着也不太好。
就在這時,裴宇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奶奶您又說我,我就在我哥那兒睡了一會兒,你們就到處找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能丟了不成。”
裴老太太嗔怪地看了裴宇一眼,“這麼大人了,說話還沒個正形。”
“咦,阿聿哥,這不是你帶來的那個祕書嗎?怎麼也在這兒?給她準備的房間不是在隔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