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盼站起來,將椅子往單綿那邊挪了很大一截。
“躲了你這麼多年,這纔剛一見面,你就又往我身邊扔雷,不厚道吧?”
明哲軒將雙手放在椅子上,正要朝田盼這邊兒挪,卻被一雙手按住了肩膀。
“阿聿哥,你怎麼來了。”
季晨跟嚴聿明打了個招呼,又朝田盼遞了一個眼神。
有幸災樂禍的嫌疑。
“正好路過。”
說完,他從旁邊拉了把椅子挨着田盼坐下,給了明哲軒一個別有深意,暗含警告的眼神。
沒多久,裴頓他們也都陸續來了。
看着田盼和嚴聿明挨着坐在一起,裴頓心裏還是有點澀。
本來今天應該是他們訂婚的日子。
他脣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
不過已經不再執着。
一向是氣憤調節劑的季風今天卻忽然變得沉默了。
反倒是周加印開玩笑說:“今天這頓飯是誰請,是盼盼你請,還是你們倆請?”
他說的你們倆,在坐的都心知肚明。
田盼說:“當然是我請,他想請,自然會親自給你們打電話。”
“也是。”
“真是抱歉,今天沒有訂到包廂,只能坐在大廳了。”
田盼話音剛落,明哲軒就說:“早說啊,我還以爲你是爲了熱鬧故意坐這裏呢。”
說着他起身離開,沒一會兒服務員就過來跟他們說樓上有一間空的包廂,讓他們上去。
嚴聿明說:“今天是個好日子,我覺得坐在大廳也挺好,可以很好的感受這份熱鬧和喜悅。”
“你少在我們面前暗戳戳的炫耀了。”季風說:“要們這羣人當中就你明草有主,我們其他人都是單身狗,你倒是不覺得別人的恩愛有什麼,但是對我們來說那就是一碗又一碗的狗糧,我勸你對朋友善良,尤其是你單身的朋友。”
嚴聿明打量了季風兩眼,淡淡地說:“你不是一向信奉單身是王道,覺得早早墜入愛河,進入婚姻的都是自掘墳墓,慢性自殺嗎?今天怎麼轉性,開始羨慕別人成雙成對了?”
季風切了一聲,拔高聲音說:“我什麼時候羨慕別人成雙成對了,我最近上火說話衝不行?”
“你還會上火?我還擔心你腎虛呢。”
季風被嚴聿明損的有口難言,若是以前,兩人這樣脣槍舌劍也得來幾個回合。
可今天只是冷哼一聲,卻沒懟回去。
李晨也覺得季風今天有點奇怪,可她也好幾天沒見他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於是問:“哥,你今天是怎麼了,被你新交的女朋友甩了?”
“他是被人放鴿子了。”周加印說。
“被誰放鴿子了?”
“你看不順眼的那個,梁青彩。那天她被人黑打了,你哥把我從被窩裏拉出來給她看傷,結果沒等到一個謝字,人就不告而別了。”
季晨一聽梁青彩三個字就氣不打一處來。
“怎麼又是她。”
“行了行了,趕緊點菜吧,我快餓死了。”
季風不想說梁青彩的事兒。
其他人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一桌子俊男美女坐在大廳,引來無數人的側目。
甚至還有人過來要微信號和手機號。
明哲軒笑的幸災樂禍,對田盼說:“我就說你的迷弟也不少,你看看,喫個飯都能遇到搭訕的。”
嚴聿明涼涼看了明哲軒一眼,說:“我們去包廂。”
一行人轉到包廂,終於安靜了。
“偶像,你跟這兒的老闆熟嗎?怎麼你一開口,就有包廂了。”季晨一臉崇拜地望着明哲軒。
明哲軒笑的如沐春風,“我就是老闆。”
不得不說,當明星的都有幾分演技在身。
大學時期的明哲軒可不是這樣溫和的一個人。
喜歡她的女生多,被他不近人情的冷漠和毒舌嚇跑的也多。
“行了就行了,別用你迷惑你迷妹粉絲的這一招對我朋友。”田盼警告他。
明哲軒說:“那天你不是還想撮合我們來着呢嗎?這纔多久就翻臉不認人了。”
“我那是給你機會還債。”
明哲軒一下就聽出了田盼話裏的意思。
讓明圖替他去相親的確是不太道德。
可那時候他又不知道季晨跟田盼是好朋友。
“那我把今天你請客的單免了,你是不是又欠我一個人情了?”
田盼早就知道明哲軒也來這裏喫飯不是湊巧。
果然又是找她來的。
還沒等田盼開口,嚴聿明就說:“不需要你免單。”
“我不管,反正你們現在坐進了包廂,這個人情算是欠下了。”
嚴聿明看着明哲軒,眼神陰涼陰涼的。
明哲軒嘴一扁,竟然朝田盼撒起了嬌。
“盼盼你看看你男朋友,他欺負我你也不管管。”
季晨嘴巴微張,驚訝的很久都沒合上。
這還是那個臺上高冷,對粉絲溫和的明哲軒嗎?
竟然撒嬌,還是對田盼。
嚴聿明雖然也不喜歡他跟田盼撒嬌,但是他說的那句你男朋友他很受用。
語氣也沒剛纔生硬了。
“你想法設法讓她欠你人情,想幹什麼?”
“我想讓盼盼假扮我女朋友,幫我打發一個討厭的女人。”
這話一出,嚴聿明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田盼也是無語扶額。
這麼多年沒見,還是這些破事兒。
明哲軒也察覺到了嚴聿明渾身瞬間冷下來的氣場。
連忙解釋:“就是假扮,我對盼盼絕對沒有非分之想,我們就是好姐妹,好兄弟。”
季風不合時宜地笑了出來:“好姐妹?你這話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啊。”
明哲軒白他一眼,卻沒反駁。
而是繼續對田盼說:“你幫我這一次,以後你讓我怎麼配合你好朋友都成。”
“你還是以後離她遠點兒吧。”田盼說。
“那你是答應了?”
田盼看着明哲軒,十幾秒後開口:“當年困惑你的問題,在娛樂圈找到答案了?”
明哲軒收起臉上的戲謔,點頭:“找到了。很早之前就找到了,只可惜,我想告訴你的時候卻聯繫不到你。”
田盼笑了笑,說:“我要一心賺錢啊。”
本來是一句玩笑話,嚴聿明的心卻痛了起來。
當初他們的開始,她是真的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