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人都是命的,羨慕不來的,祖墳冒了青煙了,一道雷劈下去正好劈在她家祖墳上了,冒了青煙了。”
“女人生了孩子後總歸會變的,我有個表姐,男的結婚前對她可好了,結婚了有了孩子,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當時結婚的時候還跪着求婚,現在,動不動就吼的……”
知道梁蓮花心裏酸,幾人不好意思揭穿她,又扯了幾句別的。
周南川最近太忙,晚上沾枕頭就睡,有時倒是想放肆,但顧及佟言的肚子,不敢太過分。
又是家裏的事,又是外面的事,全是他一個人做主,男人肩上一挑又一挑沉重的膽子。
佟言往他腿上一坐,他控制不住,將人摁在懷裏,手跟着不老實起來,佟言被他捏得難受,推了他幾下。
“周南川……”
他封住她的脣,不讓她再動,將她的兩隻手抓着。
他得寸進尺了,見她乖了,又意圖解開她的衣服咬她的脖頸。
佟言不讓,“周南川,嗯……周南川,說了不行呀!”
“嫂子!”
周雪琪笑盈盈將門打開,佟言嚇得險些摔下去,被周南川抱着坐回了原位。
她站直了,手忙腳亂的將衣領的扣子扣好。
周雪琪看呆了,自然也看到了發生了什麼,反應過來後臉上燒得慌。
這種事情,看了要長針眼的。
周雪琪就這麼呆在原地,衣服裏裹着草莓,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
就這麼僵着,佟言根本不好意思看她。
反觀周南川,就像是什麼也發生過似的,似乎剛纔耍流氓的人不是他。
他一臉認真,話語間帶着幾分冷肅,“什麼事?”
周雪琪清了清嗓子,低着頭,“那個哥,我,我給嫂子弄了點草莓,我聽說棚裏的草莓都是你給嫂子種的?你……你真能幹啊!”
佟言這才擡頭,看着周南川。
院子裏的草莓是爲了她種的?
可她記得周南川說過的,是想研究研究沙地能不能種的出來草莓,並沒有說是給她種的。
“嫂子,喫草莓了。”
周雪琪還有點尷尬,但也不得不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她總不能讓兩人繼續吧,這不太現實,更何況佟言雖然是她嫂子,但年紀比她還小几歲,臉皮肯定薄。
佟言像個機器人,走過去拿了一個,正要喫,周南川搶過來了,問周雪琪,“洗了嗎?”
“乾淨的,一個個長得亮珍珍的。”
“拿去洗洗。”
“乾淨的呀哥,在棚里長的又不髒。”
“拿給我,我去洗。”周南川將衣服裏的草莓裝進了一個透明的盆子裏,轉頭去了外面。
鐵皮屋一關,周雪琪看着佟言。
“喝水嗎,我給你倒杯水。”
周雪琪搖頭,餘光撇到地上一顆白色的圓圓的東西,再看佟言領口處是開的,笑得有點尷尬,“嫂子。”
“嗯?”
“你衣服釦子掉了。”
要是她晚來一步,嘖嘖……
佟言小臉早就紅成了一片,再聽到周雪琪說:釦子掉了。
她捂着衣領低頭就要下來撿,周雪琪看她大肚子不方便,生怕蹲着閃到了肚子。
“你別動嫂子,你站着,我幫你找……”
衣服的扣子小小的一顆,屋裏堆放着畫,積木,不好找,佟言恨死了周南川了,她想把這個狗男人錘死。
周雪琪一臉認真的在屋裏找釦子,眉頭微蹙,“哎,怎麼找不到啊,地方就這麼大。”
周南川洗草莓回來的時候周雪琪已經趴在地上,準備看牀底下,手機的手電筒都打開了。
佟言覺得尷尬,上前拉着他,他看到她紅撲撲的臉,心裏忐忑。
“周雪琪,你在幹什麼?”
“哥,嫂子釦子掉了,我幫她找釦子啊!”
周雪琪一隻手已經摸到了牀底下,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牀底下怎麼還藏了東西,藏了本書啊?”
周南川將草莓往桌上一放,要攔着,周雪琪動作快,將牀底下的東西已然拖出來了。
積了灰的一個硬紙板小冊子,佟言愣了一下,這不是她之前怎麼也找不到的那本冊子嗎。
想到裏面的內容,緋紅的小臉頓時蒼白無色。
周南川也有點不知所措。
他之前跟佟言說過他沒看到,眼下總不能告訴她,是他故意藏起來的。
可他該怎麼解釋,屋裏就他們兩人……難不成還有鬼?
“別亂翻東西。”
他說話有點不自然,想過去將冊子拿過來,周雪琪用手擦了擦上面的灰,翻開了一頁,“呀,這誰啊?”
佟言低着頭,周南川也瞬間沒了話,僵在原地。
周雪琪不認識秦風,看到畫像自然也不認識,她不認識,就掀不起什麼風浪。
“真帥啊,這誰啊?”
周雪琪笑了笑,“長得跟明星似的,這雙眼皮……像……”
佟言忍不住,上前將冊子搶過來,“隨便畫的。”
“這誰啊嫂子,長得真好看,叫什麼名字啊?”
“出去幹活,還在這偷什麼懶。”
“嫂子釦子掉了,我幫她找釦子呢,你看你揪的……”
周南川側着臉,面無表情,側着臉示意她出去。
周雪琪莫名其妙,以爲親哥還在因爲剛纔被打斷的事情生氣,心裏有點後怕,“我進來就是想給嫂子送草莓,我也不知道別的,下次我敲門再進來。”
周雪琪一溜煙的跑了,還不忘將門帶上。
屋裏再次安靜了下來,剛纔還在親熱的兩人彼此心照不宣。
佟言明白了,好好的冊子怎麼就忽然不見了,她開始天不怕地不怕,後來覺得周南川對她好了,便在這些事情上上心了,怕這些東西被他看見。
其實他早就看見了,在她還沒對他上心之前,就將這些東西藏起來了。
“草莓記得喫。”
他沒話說,轉頭就出去了,佟言站了一陣,將素描本打開放在桌上,邊上還有周南川洗好的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