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記得,在之前發生的事情?”崔林神祕兮兮地道,“那周大姑娘可是當衆拒絕了顧家的婚事,顧家對周家,可是恨着呢。”
蕭靖初想了想,似乎是有這麼這件事,看來他可以利用這兩家之間的仇。
讓他們鷸蚌相爭,而他漁翁得利。
“那個顧雲瑾現在還是白身吧?”蕭靖初突然笑起來,笑得陰森可怖,“明天叫他來本太子府上。”
崔林立刻躬身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等等。”蕭靖初又叫住他,“還有那個周家二姑娘,似乎對本太子有意?可以利用一下。”
蕭靖塵與周念兩人給他那樣的難堪,他們兩人想沒事人似的成婚,做他們的春秋大夢吧!
“殿下要利用她做什麼?”崔林有些不解,“國公這些年一直保持中立,是不可能爲我們所用。”
“事在人爲。”蕭靖初勾了勾脣角,“據說她們母女比較受寵,回去讓她娘吹吹枕邊風,或許就成了。”
崔林眼前一亮,突然就明白過來,立刻跑出去辦。
蕭靖初坐在書房裏,想着自己怎麼通過顧家還有周湘母女,弄死蕭靖塵,想得笑起來,像個傻子似的。
他不知道,自己想到的這一切,全都在蕭靖塵的算計之中。
此刻,衛王府的書房裏,氣氛有些凝固。
“你怎麼說的,她爲何不要?”蕭靖塵質問對面坐着的盛銘揚,“交給你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有本事你自己去送。”盛銘揚氣得直接坐在桌子上,“人家分析的有道理,我就沒有理由,把明擺着沒生意的醫館給她啊。”
“沒用就是沒用!”蕭靖塵冷聲道,“藉口不少。”
聞言,盛銘揚氣得七竅冒煙,想着自己怎麼說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在他這裏卻半點尊嚴都沒有!
“王爺。”林蔚趁機說話,緩解氣氛,“今晚事情一過,皇上和太子,必定會有進一步的動作,我們如何是好?”
“就他那個腦子,能做什麼?”蕭靖塵不屑地笑笑,“他無非是利用顧家來對付本王,只可惜,顧家那點勢力,根本就不在本王眼裏。”
“顧家倒是沒什麼。”林蔚接着道,“可週姑娘只怕是不太好過,國公最不喜出風頭,這麼多年都是唯唯諾諾的樣子,雖然曾經也是一名武將,但現在……”
現在的護國公,早就失去了武將應有的風骨。
聞言,蕭靖塵忘了自己是個“瘸子”,從輪椅上直接站起來,看樣子打算這個時候就出去。
“王爺。”林蔚看了眼窗外,驚恐地過來將他按下去,“你瘋了!”
“你這是要讓自己前功盡棄嗎?”盛銘揚罵道,“之前你受了那麼多罪,要是你想死,別讓我給你再醫治了!”
“正是因爲之前受了罪。”蕭靖塵的眼神突然像鷹一般掃過窗外的黑夜,“我纔要讓他們百倍償還!”
“你都準備好了嗎?”盛銘揚詫異地問,“這不是還不到時間?”
盛銘揚突然蹲下身子,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之前你的那幾任未婚妻,怎麼不見你這麼上心?明明知道有人要讓她們死,你也不曾出手相救?”
“她們與我何干?”蕭靖塵冷笑,“她們本就不是本王王妃,本王爲何要管她們生死?”
“夠冷血。”盛銘揚頷首道,“你果真沒有心。”
蕭靖塵瞥了他一眼,沉默不語,這些年若非他冷血,只怕早就被父親和兄長害死。
回到朝堂一年來,他總算是摸透了所有人勢力和弱點。
原本打算在夏天開始動手,如今有了要保護之人,他不得不提前行動。
“去打聽一下。”蕭靖塵輕聲道,“莫要讓周念受了委屈,必要時,本王可以去國公府給她撐腰。”
林蔚走後,盛銘揚好奇地問:“這些年,有不少的姑娘跟在你屁股後面,就算你現在又瞎又瘸,依然有個姑娘願意嫁給你,可你都不看一眼,周念怎麼就走進你心裏了呢?”
“她不一樣。”蕭靖塵幾不可聞地道。
“怎麼不一樣了?”盛銘揚想了想問,“長得的確是出衆,對你也是真心,還有什麼?”
蕭靖塵不說了,其實他也不知道。
從一開始,他本打算利用娶周念,逼迫太子去拉攏護國公。
如此,太子就觸了皇帝的逆鱗,到那時他再緩緩出手。
可也不知是何緣由,短短的時間內,周念就走進他的心裏,且有紮根的跡象。
“這丫頭啊,從小吃了不少苦。”盛銘揚自顧自地道,“周珉那個老匹夫,自己當縮頭烏龜,妻兒也受苦,當真不算個男子漢。”
“他?”蕭靖塵挑眉,“或許只是被嚇到了,何家一夜覆滅,未嘗不是皇帝給他敲警鐘。”
盛銘揚恍然大悟,眼前亮起來,看着蕭靖塵道:“看來這一年來,你沒少了解朝堂裏的事情。”
蕭靖塵把玩着手裏的一個令牌,之後交給他:“這個令牌,是商會總把頭的信物,你拿着,從此上京所有暗中的商鋪都歸你管。”
“暗中的?”盛銘揚不解地問,“那明面上的那些呢?”
蕭靖塵像是看啥子似的掃了他一眼,他自己都覺得問的有些問題。
如今蕭靖塵要成婚了,自然是將明面上的一切財物全都交給王妃來打理。
“成,交給我。”盛銘揚點頭接過令牌,“只是我爹那邊,你還得幫我瞞着,我若是被他抓回去,你可就完了!”
蕭靖塵緩緩頷首,目送他離開,才坐在窗邊,怔怔地看着漫天的煙火。
這還是他頭一次有心情去看這些熱鬧的東西,心想,如果能和周念一起看,應該會不錯。
想到周念,他整個人都變得柔和起來,想着明天是初一,怎麼着也得去看看她,給她帶個新年小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