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蕭靖塵一直知道她要開醫館,甚至可能知道她已經開了個醫館在南街。
之前她還借用他們出去的機會去看了齊大夫,她自以爲隱藏得很好,沒想到他什麼都知道。
越想越覺得氣餒和生氣,面色也就越是難看。
有種自己百般遮掩,卻早就被人扒光了看透了的感覺。
瞧着她面色不怎麼好看,盛銘揚的腳步瞬間往外挪,準備逃離這裏。
這個女人若是生氣,蕭靖塵和蕭悅兩人都要找他的麻煩,那實在是大.大的不妙。
“站住。”周念卻冷聲道,“坐下來,我倒是想要看看,蕭靖塵瞞了我多少事,今晚我們都在這裏等着!”
盛銘揚一臉苦笑地坐在桌邊,用眼神問身邊的唐勇該怎麼辦。
唐勇搖搖頭,他這也是第一次看到王妃生氣,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應對。
於是,周念雙手抱臂站在窗前,盛銘揚坐在椅子上,唐勇躬身站在門口,一起等着蕭靖塵。
而此刻的蕭靖塵剛進了宮中的書房,裏面突然有怪異的味道傳來。
他垂眸冷笑,這種小把戲也拿來對付他,看來是蕭靖初的手筆。
而他的身子,如今在盛銘揚和周唸的雙重調理下,對這種東西已經沒什麼反應。
於是,他故作中了毒似的,低下頭去,好似昏迷不醒,想要看看到底來的人會是誰。
過了片刻,一個穿着十分妖嬈、肩和腰腹部全都鏤空長裙的女子走出來。
“靖塵哥哥。”那女子魅聲道,“我不過是想要得到你,怎麼就這麼難?你看都不願看我,我只能想到這種法子了。”
這女子竟然是被丞相接回家的秦夢予,他們這些日子一直沒有動靜,原來是憋着這個大招呢。
秦夢予在觸碰到他手的瞬間,他突然擡起頭,目光冷厲如刀般割過她的臉龐。
她被嚇了一跳,身子向後倒去,直接摔倒在地。
“靖塵哥哥,你……”秦夢予揉了揉眼睛,才發現他當真十分清醒,沒有中迷藥,“你沒事吧?”
“你想本王有什麼事?”蕭靖塵勾着脣,露出個殘忍的笑容,“還是你打算讓本王如何?”
“沒,沒有!”秦夢予結結巴巴地道,“王爺,妾身只是想要你,妾身從小就盼着能嫁給你,從皇上要賜婚那日,便日盼夜盼,終於嫁入王府,可王爺對妾身不聞不問,妾身就像是透明人。”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秦夢予覺得,這件事想要遮掩是遮掩不過去了。
她打算將計就計,說出自己內心的委屈。
男人嘛,誰不喜歡楚楚可憐的女子?
奈何,蕭靖塵就是這種男人,不僅不喜歡,甚至有種想要一把捏死她的衝動。
可他得從她口中得知到底是誰指使的,所以他耐着性子問:“所以呢,你如何進宮的?”
“妾身陪着父親進宮,便留下來。”秦夢予避重就輕,“這一切都是爲了王爺啊,妾身都已經這樣了,王爺你抱抱妾身好不好?”
奈何蕭靖塵的神情沒有絲毫曖昧,反而多了幾分殺人的意味。
彷彿她就是那案板上的鮎魚,等着他手中的刀砍下去。
秦夢予身子震了震,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咬了咬脣,聲音魅惑無比:“靖塵哥哥,妾身什麼都不求,只求王爺陪我一晚,之前王妃和你成婚之前,我不曾求過你第一次屬於我,可如今你們已經成婚了,妾身只求你陪我一次,難道都不可以嗎?”
對於她的勾引之舉,蕭靖塵沒有絲毫反應,推着輪椅到了窗邊,向外看去。
瞧着四周靜悄悄的,連個巡邏的守衛都沒有,這絕不是蕭靖初能調動得了的人。
所以說,這件事還有皇帝在其中參與。
那麼,秦夢予可能並不是蕭靖初的人,而是皇帝的人。
秦夢予見他背過身去,還以爲他已經被自己迷惑,只是在故作鎮定,於是身子便想要貼過去。
可在捱到他身子的瞬間,他就好似背後長眼睛似的,輪椅瞬間移了位置。
於是她便和地板來了個親密接觸,趴在地上,撞得胸口疼,半天都起不來。
她不甘心地重新起來,繼續道:“靖塵哥哥,我一片真心對你,你當真要如此傷我的心嗎?”
蕭靖塵不說話,她接着道:“記得八歲那年,你在宮中與太子殿下打架,是爲了什麼嗎?”
那次打架,後來成爲蕭靖初忘不掉的噩夢。
而打架的初衷,卻是因爲蕭靖初調戲只有八歲的秦夢予。
她嚇壞了,除了哭什麼都不會,只能不住地閃躲。
可她越躲,蕭靖初就越興奮,跟在她身份不住地追。
他們迎頭碰上蕭靖塵,那是秦夢予第一次看到他,也是第一次有人爲了她而跟人打架。
於是,從那之後,她便不可救藥地喜歡上了蕭靖塵。
即便這些年他從未迴應過她的感情,她也沒變過初心。
可她越是想要得到,就發現他越是對她不屑一顧,她不甘心!
“與你無關。”蕭靖塵冷聲打斷了她的幻想,“本王只是看蕭靖初不順眼,就想要打他。”
“你不承認沒關係。”秦夢予悄無聲息地接近他,將的腰身想要貼在他的手背,“可我們如今已經是夫妻,只要你想,哪怕只是將我當做誰的替身,我也心甘情願。”
她的腰身盈盈一握,觸感滑膩,只要他觸碰到,必然會因此沉淪。
可蕭靖塵在她過來的瞬間,再次移動輪椅:“若是你不肯告訴本王是誰指使,便沒什麼用處,另外,本王的妻,只是周念,至於你……”
他眼中閃過輕蔑之色,在他心裏,她連個奴婢都不是。
“王爺就算從這裏出去也說不清了。”秦夢予乾脆撕破臉,“內侍已去王府傳旨,今晚衛王與妾身在宮中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