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真誠,每句話每個字都讓周念心動不已。
這樣的男子,別說放在這個年代,就算是現代,長得這麼好看又疼媳婦,還是個將軍,那不知道是多少女子的春閨夢裏人。
周念踮起腳尖親了親他,攬着他的腰身黏在他身邊,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他分開。
兩人正親親密密地打算回東宮,卻看到一頂轎子停在面前。
“六弟妹。”蕭靖禾從轎子上下來,看向周唸的目光略清冷了些,“好久不見。”
上次因爲婚事,她找周念幫忙,皇后大怒,將她送到青龍寺去喫齋唸佛,看她什麼時候同意婚事,什麼時候回來。
她原本也想,既然有心之人不願娶她,她不如常伴青燈古佛一生,沒想到卻出了這樣的事,於情於理她都要回來看看。
雖然皇后對她不好,可到底是她的母親,心中難免介意。
周念很清楚這點,所以再見面時,她們好似已經沒了當初那樣的親近。
周念推了推蕭靖塵:“靖塵,你先回去,我和公主有話說。”
警告似的瞥了眼蕭靖禾,蕭靖塵這才同意離開。
“你不該這個時候回來。”周念有些焦急地道,“我現在就讓人送你回青龍寺,我會派人保護你。”
“不用。”蕭靖禾的目光驀然柔和下來,“我既然是大越長公主,總有我要擔起的責任,如果張家果真要謀逆,我總有用得着的地方。”
“你……”周念喫驚地看着她,“難道不是回來質問我?”
“質問你什麼?”蕭靖禾自嘲似的道,“爲什麼要將她關入冷宮?她想要害你,你沒有要她的命,已經是開恩。”
“我不是不想要她的命。”周念不想她產生誤會,以爲自己是因爲與她的情意,才放過皇后,“只是因爲,她還有用。”
“我懂。”蕭靖禾拍了拍她的肩,“我也沒有立場替她求情,可我畢竟是她生的,你們讓我去冷宮照顧她,至少讓她在最後的生命中,不會太難過。”
“她已經不在冷宮了。”周念嘆息一聲,“張家想要利用她的死,找到藉口帶兵攻入上京,她應該是知道,所以逃了,靖塵派人跟着她。”
“原來如此。”蕭靖禾緩緩點頭,“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我就留下來,或許會對你們,或者說,對大越百姓有幫助。”
看着此刻的蕭靖禾,沒了之前情愛的牽絆,似乎變得更大氣從容,婉約端莊。
儼然已經有了大越長公主的氣勢。
“雖然我很想替靖塵,替百姓謝謝你,可一來我未必有這個資格,二來我不想看到你爲了國家犧牲自己的幸福。”周念勸她,“如今你沒了束縛,你可以過你想過的任何生活。”
“沒了束縛嗎?”蕭靖禾苦笑,“只要她還活着,張家還在,我的束縛就永遠不會消失。”
身爲母親,給了她性命,這樣一座大山壓下來,她永遠掙脫不掉。
蕭靖禾明白她的意思,感激地看着她,與她一同往東宮方向步行。
“之前府裏出事,我沒能幫得上你,我好像總是在麻煩你幫。”蕭靖禾歉意地道,“以後在這宮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我自然不會跟你客氣。”周念笑了笑,“只是你這一路風塵僕僕,還是早點回去休息,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
蕭靖禾也不跟她客氣,將她送到岔路口,便轉身回自己的宮中待着。
“初一,安排人手盯着長公主。”周念吩咐道,“每日必須事無鉅細告訴本宮。”
“娘娘懷疑長公主?”初一不由得問,“她回來難道是另有目的?”
“她有沒有別的目的我不知道。”周念卻低聲道,“爲了以防萬一,也是防止她犯大錯。”
初一恍然大悟般點頭,轉身去安排人盯着蕭靖禾。
眼瞧着已經走到了東宮的門口,看着這高牆大院,周念突然覺得好累。
還不如以前在衛王府,沒有這麼多的勾心鬥角,過得輕鬆自在。
“怎麼在此嘆氣?”蕭靖塵突然出現在她身前,低頭瞧着她笑問,“爲何不進去?”
“這裏不是家,是戰場。”周念脫口而出,“每天都過得小心翼翼。”
聞言,蕭靖塵心疼極了,將她緩緩攬入懷中:“抱歉,但如今只能讓你以這種方式待在宮中,過段時間,一切都會好起來,對了,蕭悅回來好些日子,將自己關在家裏,誰都不見。”
他這是想要提起這件事,讓周念出去散散心,暫時將宮裏的事情拋諸腦後。
“她怎麼了?”周念不由得問,“盛大……盛公子沒有回來?”
“鎮南王府這次元氣大傷,他只怕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想到老友,蕭靖塵也覺得十分遺憾,“郡主與他,以後只怕是再難見面。”
“我看得出,他們兩人都是在乎對方的。”周念十分惋惜,“若是不能在一起,倒是可惜,明日我就出宮去看看她。”
“好。”蕭靖塵忙將她的腦袋按進懷裏,“你怎麼開心怎麼來。”
兩人相擁着進了東宮,周念無意中瞥見一個戴着面紗的婢女。
瞧見她,那婢女慌忙低下頭去掃地,並背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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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要過去,蕭靖塵卻將她拉回來,在她耳邊低聲道:“別過去,那是秦夢予,只怕秦家還琢磨着做皇妃之事。”
“居然能混進東宮,也算是本事。”周念不由得讚歎道,“看來林蔚管理的東宮,也不是那麼水泄不通。”
“那倒不是。”蕭靖塵勾了勾脣角,“是我故意讓她進來的。”
若非他首肯,這東宮如今絕對是鐵桶一隻,任何細作都進不來。
“原來如此。”周念陰陽怪氣地道,“殿下這是捨不得美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