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忍不住被她所打動,也跟着笑起來,忍不住輕撫她的髮絲。
“姐姐,你這是要去哪呀?”小姑娘奶聲奶氣地問,“那個哥哥是你的夫君嗎?”
“是啊。”周念笑容更深了些,“你呢,和你娘在這裏,過得好嗎?”
“好。”小姑娘依舊笑眯眯,“最近有個叔叔,給了我們很多……”
“瑤兒!”女子出來,及時阻止小姑娘接着說下去,“還不快去睡,作死嗎?”
待小姑娘笑着跑走,女子也略微欠身之後,這纔回了屋子。
她們母女的對話,讓周念覺得有些不對勁,卻說不出哪裏不對。
想了一會兒,直到蕭靖塵來找她,她纔跟着進了屋子。
晚上,兩人躺在格外簡陋的牀榻上,原本十分疲憊,打算休息。
可蕭靖塵不知道嗅到了什麼,突然覺得身上很熱,控制不住地向周念靠近了些。
周念驀然覺得不對勁,她眼睛銳利地往四周看去,按住蕭靖塵,讓他剋制。
蕭靖塵自然也覺出有些不對,他驀然坐起身,冷靜地打坐。
另一邊,周念則起來之後再屋裏看了一圈,在角落裏發現了一個無色無味的香爐。
難怪那個女子會好心特意給他們收拾屋子,原來是在屋裏藏了這個東西。
周念當下就將香爐拿出去,丟在外面的花園裏。
等她返回來時,手裏已經捏好了銀針,給蕭靖塵診脈之後,又給他扎針。
還好蕭靖塵控制住自己的呼吸,這纔沒有吸入多少迷煙,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暗衛將這四周提前都查過的,根本沒有什麼異常,這對母女是怎麼回事?
周念忽然想起來自己方纔摸過那個小姑娘的頭髮,她趕緊給自己診脈,果然也中了一種毒。
只是這個毒對她沒什麼危害,如果方纔蕭靖塵控制不好,強行要與她行夫妻之事,只怕他已經中毒而亡。
能想到這種毒計的,除了慕容鄴,周念不做他想。
“沒想到,他居然還是預料到了。”周念嘆了口氣道,“我們差點就着了他的道!”
“沒事。”蕭靖塵冷笑道,“明早我們就入城。”
周念十分謹慎地在他身側躺下來,自己中的這個毒得好幾天才能完全排乾淨,在這之前,堅決不能讓他離得太近。
“睡吧,我守着。”蕭靖塵拍了拍她,“安心休息。”
次日清晨,周念起來時,發現那個女子已經死了,她是服毒自殺的。
或許是發現不對勁,這才以死贖罪,只是留下了個可憐的女兒。
她留下一封很簡單的信,大致意思是說,她也是被脅迫的,如今她死了,希望他們放過她無辜的女兒。
看着跪在她面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姑娘,周念收起自己不該有的心軟,擺手示意暗衛將她帶走。
就在暗衛走到門口時,周念又叫住他:“送去一個好人家,離得遠點。”
看着這麗暉城外的天空,蕭靖塵緊握着手指想着,他這次既然來了,就要讓慕容鄴埋骨此處!
暗衛準備好了馬車,既然慕容鄴已經知道他們來了,自然是沒有再隱藏的必要。
這次,他們堂而皇之地入了城。
進了城門,就看到一隊人馬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個個身上都配着刀,在日光下有些晃眼。
那領頭之人拱手道:“臣參見大越皇上,我們皇上已經等候多時,請。”
就在他們的馬剛邁出一步,那人卻攔住他們的去路,挑釁似的看着他們。
“皇上,既然入了我們西亞國的城池,就要遵守我們的規矩。”領頭之人囂張地仰頭道,“將你們這些人全都留在城外,只你和皇后入城,且要將所有的兵器都留下!”
“是嗎?”蕭靖塵冷笑,那冰冷的笑容足以令此人直接被凍僵,“你攔得住?”
在他最後一個字落地,暗衛們全都亮出兵器,將那一隊人馬圍住。
雖然暗衛的人數不多,但他們身手高覺,且個個看起來神情堅毅,讓人覺得他們是將那隊人馬圍得密不透風。
那些人立刻有些慌了,甚至有人在往後退,眼神中充滿了驚恐之色。
就在僵持之時,一個笑起來像是彌勒佛似的內侍急匆匆而來。
“你竟敢與鬼客動手?”內侍不由分說就將那個領頭者打了兩耳光,“還不帶着你的人滾?若是讓皇上知道,仔細你的皮!”
領頭者有了臺階,二話不說,直接帶着人就走。
內侍這才笑着從馬上下來,走到馬車邊,躬身道:“皇上,奴才來遲,讓您受驚了。”
“就憑你們?”蕭靖塵冷哼道,“可笑!”
內侍的笑容僵了僵,立刻再次陪着笑臉道:“是是是,他自然是不能同皇上的軍隊相提並論,您請!”
內侍轉身上了馬,他在馬車上躬身行禮,做足了姿態,纔在前面引路。
馬車緩緩跟在他的身後,往一個人煙稀少的大街上走去。
到了皇家客棧,馬車才停下來,只是蕭靖塵下了馬車,卻沒能進得了客棧。
門口已經有幾個侍衛守着,看他們的穿着,應該是靳國的侍衛,看來有人比他們先來一步。
“我們靳國國君已經入住,閒人不得入內。”侍衛像是轟蒼蠅似的,攆他們離開,“再不走,小心我們不客氣!”
周念瞥了眼之前帶他們前來的內侍,他果然露出得逞的笑容。
他們剛來,慕容鄴這就要挑起他們兩國的爭鬥。
“幾位不知道,這可是大越的皇上和皇后娘娘。”內侍上前,只怕他們打不起來,“奴才奉勸幾位,還是趕緊放他進去。”
“大越皇帝又如何?”侍衛明顯不將他們放在眼裏,“還能……”
他話還未說話,脖頸突然一疼,再也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他四周的侍衛立刻如臨大敵般,紛紛拔出兵器對準馬車,警惕地看着馬車裏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