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雯慌了神,結結巴巴地開始賣慘。
錦鯉站了出來,冷哼問:“不是故意的?那你也去照顧這個孩子試試?讓你替他擦眼淚,你肯嗎?”
“我……”
蘇雯瞥了一眼那個小乞丐,哭得滿臉鼻涕,要多髒有多髒。
她不由自主皺起了眉頭,露出了惡毒的嫌惡表情。
“怎麼,做不到?”
錦鯉揚眉質問。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李淳。
她身爲公主,從小養尊處優,可面對這樣髒兮兮的小乞丐,竟無半點嫌棄,滿眼只有平時難見到的溫柔和細膩。
肖正清見狀,心中一動。
原來他的刁蠻小公主,還有這樣的一面。
他嘴角不由勾起了微笑。
錦鯉看到這一幕,便知道這回事兒辦對了。
對付綠茶嘛,就是得撕開她僞善的面具。讓男人親眼看一看,裝出來的溫柔善良,和真正的溫柔善良,到底有什麼樣的區別。
“我、我怎會做不到?”
蘇雯勉強地靠近了那個小乞丐,伸手想去碰孩子的臉,結果被咬了手指。
她“嗷嗚”一聲,下意識地兇相畢露,擡手就要打孩子。
這一下,更是完全暴露了。
而李淳,則下意識將孩子護在身後。
蘇雯見藏不住了,索性大聲喊了起來:“蘇錦鯉,你別裝了!這個孩子分明就是你們自己找來,故意噁心我的!”
她只感吼錦鯉,卻隻字不提真正的情敵,安怡公主李淳。
真是把欺軟怕硬的小人特性貫徹到了極致。
“對,這孩子是與我們認識,可你知道,他爲何同意與我們一起叫你現原形嗎?”
錦鯉冷聲問。
蘇雯也冷笑起來,“還能爲什麼?有錢能使鬼推磨,誰知道你給了這叫花子什麼好處!”
錦鯉搖頭也笑了起來,“果然是小人之心吶!我根本沒給這孩子一文錢!是你先前在鋪子裏買糕點,這孩子的妹妹在門口乞討,好心的老闆原本想給點喫你的,你見了卻嫌惡心,叫你的僕人將小妹妹趕走不說,還推推搡搡!”
“這孩子身爲哥哥,想要爲妹妹報仇,這才答應了同我們合作。”
聽着錦鯉說完,蘇雯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小乞丐咬牙瞪着他,怒吼道:“再敢欺負我妹妹,咬死你!”
“你!”
蘇雯氣到極點,還想說什麼,可週梁忽然站了出來。
“還不快滾回客棧去!在這裏還不夠丟人現眼的嗎?!”
周梁原本一直支持蘇雯和肖正清來往,但眼見着她真實的嘴臉敗露,肖正清露出不悅的模樣,他又馬上改口呵斥蘇雯。
蘇雯不情不願,紅着眼,咬着牙,扭身走了。
周梁忙巴巴地湊上前,向李淳和肖正清作揖道:“公主,肖公子,都怪下官管教不嚴,讓賤內做出這種事來,惹得二位不高興。往後,我一定嚴加看管,不讓她出來亂跑,給二位添堵了。”
“這最好不過了。”李淳不屑地睨着他,冷冷說,“不過嘛,給人添堵的,可不只是你那婦人一個。”
意思是,你也很討厭。
衛成和錦鯉見狀,都暗自發笑。
很快,周梁也識趣地走了。
這對狗男女一消失,錦鯉覺得四周的空氣都清甜了不少。
她先向肖正清說:“肖公子,對不住了。爲了讓你看清楚蘇雯的真面目,我給公主出了這個主意,也算是騙了你。”
“哪裏的話?”肖正清淺笑道,“是我先前識人不明,險些被那蘇雯矇蔽了,還真當她是個好人。”
錦鯉聞言,內心呵呵冷笑。
蘇雯在原著當中,可是致命的賢妻良母。她作爲一個讀者,都被騙了整整一本書的時間。
何況肖正清這樣的直男呢?
肖正清說完,握住了李淳的手,溫聲說:“對不住,先前……”
“對不住我什麼?你不會真的對她動心了吧?!”
李淳沒等肖正清說完,便兇巴巴地質問。
說話的時候,她的另一隻手也沒鬆開那個小乞丐。
肖正清無奈說:“你想到哪裏去了?她是個有夫之婦,我怎麼會對她動心?再說了,我的心裏……”
話說一半,他才意識到還在外頭,於是連忙住了口。
錦鯉打趣說:“沒事沒事,肖公子只管把我們當空氣,你和公主繼續,繼續哈。”
說完,她起衛成,一溜煙兒地跑了。
此事過後,蘇雯便很少出現在他們四人面前了。
而那個小乞丐,和李淳竟十分投緣,被李淳當場收養了。
收養後才發現,小乞丐洗乾淨了,換上乾淨衣裳,竟是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名字也是十足女氣,叫丫丫。
“哇,竟然是女孩子,我們都以爲你是男孩呢。”
李淳驚訝地說。
小乞丐的妹妹早已被送往醫館,她如今跟着李淳住在當地最好的客棧裏。
此刻,她仍忍不住四處觀望着,隨口答:“女孩子容易被欺負嘛,假裝成男孩子,才能保護自己和妹妹呢。”
錦鯉和李淳聽了,越發心疼。
此後數天,三個男人忙着與當地的官府交涉,忙着勘察河岸的地形,忙着覈對修葺河堤需要的錢糧人力,整日在外頭奔波。
而錦鯉和李淳,除了幫着衛成和肖正清處理些瑣事,就是天天四處閒逛玩樂。
說是玩樂,可兩人也在好好地體察民情。
錦鯉在化成人形後,就生活在現代,過的是豐衣足食的生活。後來穿越過來,生活的青城縣也是相對富庶的地方,她又自帶外掛,從沒捱過餓。
李淳呢,自小生活在皇宮,更是養尊處優慣了。
她們在遠洲城的鄉下看到了餓到皮包骨的老人,活活累暈在田間的壯漢,還有貧苦到只能賣身葬父的女人……
這些畫面,給了兩人很大的衝擊。
錦鯉越發理解衛成了,她也想着幫助這些老百姓,因爲實在太苦了。
李淳則是明白了肩上的責任,身爲公主,從小錦衣玉食,如今長大了,也是應該去造福天下了。
而蘇雯,因爲被周梁責罵,日日悶在驛館之中,基本很少外出活動。
同在一家驛館,她天天瞧着其餘兩對恩愛甜蜜,心中越發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