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們看了一會,也沒了興趣,都離開了窗口。

    馬上就要過了午飯時間了,鄭誠言讓小夥計上菜,大家準備喫過午飯再回去。

    小夥計跑出去通知後廚上菜,陸續就有飯菜端上來。

    只是大家還沒有動筷,包間外面卻響起了敲門聲。

    “羅將軍可在?”

    門外傳來了一聲低沉的問話聲。

    羅忠聽聲音,知道是在菜市口監斬的鄧將軍來了,便揚言說:“鄧將軍請進!”

    很快門被推開,進來一位身形挺拔,身穿甲衣的將軍。

    “羅將軍,冒昧前來,打擾了!”

    將軍客氣的一抱拳,語氣誠懇。

    “鄧將軍客氣,既然來了,就坐下一起喫飯吧!看將軍定是沒顧得上喫午飯吧?”

    羅忠起身,也客氣的一抱拳,招呼鄧將軍坐下喫飯。

    “不瞞羅將軍,鄧某還真沒喫飯,既然將軍相邀,鄧某就卻之不恭了!”

    鄧將軍也不客氣,就大步走了過來。

    羅忠又給他一一介紹了陸老爺子父子和鄭誠言,衆人都見禮之後,鄭誠言招呼大家先喫飯。

    剛纔由於人多坐不下,陸寶珠就和李桃花祖孫二人坐在另一張桌子上,飯菜也是單另上的小份的。

    鄧將軍前來,肯定不是一個人,還有隨行侍衛和副將,有足足二十人。

    鄭誠言聽說這些人都在下面等着,當即吩咐小夥計再上兩桌飯菜,讓他們在大堂進餐。

    小夥計聽後利索的跑去傳話。

    飯後,鄧將軍說起了前天晚上的事情。

    “多虧羅將軍大殺四方,把水匪打的落花流水,潰不成軍,鄧某纔有機會乘勝追擊,找到水匪老巢,一舉剿了水匪,鄧某在此多謝了!”

    “鄧將軍客氣了,你我同爲大越將士,爲民除害理所當然,何需言謝!”

    “還是羅將軍大義,鄧某佩服!”

    “好說!鄧將軍太客氣了,你此番剿滅鏡泊湖水匪,纔是真英雄!”

    二人互相恭維,陸寶珠聽的忍不住好笑。

    想不到忠叔冷冰冰的一個人,也會和人互捧。

    陸老爺子忽然想起老太爺說過,自己的外祖家就是京城鄧家,聽說這位將軍姓鄧,也就三十多歲,就試探的問道:“不知鄧將軍是哪裏人氏?”

    “鄧某是京城人士,不知陸老爺何以有此一問?”

    鄧將軍看陸老爺子眼神有些異樣,好奇的問道。

    “那將軍可知永安侯府?”

    “家父正是永安侯,陸老爺你……”

    “鄧將軍可知臨川縣楓林村陸家?”陸老爺子有些激動起來,想不到竟然在這裏遇到外祖家的人。

    “正是鄧某姑祖母家,難道陸老爺還與楓林村陸家有淵源?”鄧將軍驚疑的問道。

    “鄧將軍,陸某正是陸家長子陸雲陸大林!”

    “表叔?”

    鄧將軍驚訝的喊了一聲。

    “不錯,家母鄧玉娘,你是舅舅的孫子?”

    陸老爺子站起身,激動的看着鄧將軍。

    “想不到竟在這裏遇到表叔,怪不得我剛纔看您有些面善,現在仔細一看,發現您竟然與另外兩位表叔長得有幾分相像!”

    在座衆人都震驚了,想不到竟然碰見了親戚。

    接下來,陸老爺子又重新給鄧將軍介紹了幾個兒子和孫女。

    鄧將軍的父親是陸老爺子的表兄,現任永安侯,鄧將軍是大越正三品神威將軍,現任鄆州水軍都督。

    此行真是意外加驚喜,衆人閒話家常,都把各自的情況說了一下。

    陸老爺子忽然想起了金安渡口的事情,就把前天在魚市發生的事情給他說了一下。

    鄧將軍勃然大怒:“竟有此事?”

    “不錯,那日我本想直接找去縣衙,又覺不妥,本想找知府讓他解決此事,今日既然遇到將軍,那就拜託將軍了!”

    羅忠點頭。

    “真是豈有此理,我等將士爲了老百姓能安穩度日,出生入死,總有一些蛀蟲要毀我大越根基,此事你們放心,我定要深究下去,肅清這些害蟲!”

    鄧將軍義憤填膺,接下了這個差事。

    “好,有勞將軍了!”

    時間過得很快,鄧將軍還有軍事在身,也不便久留,就與大家告別。

    臨走時,他給陸老爺子留了地址說:“表叔,等你把事情辦完,一定要來家裏坐坐!”

    “好,就這幾日,辦完事情,我就去府上拜訪!”

    陸老爺子也有些不捨,剛認的親人,又要分開,不過知道他軍務繁忙,這剛剛剿滅了水匪,肯定還有很多後續工作要跟進,就揮手與他道別。

    看着鄧將軍打馬離開,陸老爺子也說:“咱們也回吧!”

    回到鄭家,已是下午時分。

    陸老爺子也大致瞭解了鄆州的情況,對鄭誠言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就把自家打算賣新糧種的事兒跟他說了。

    “陸老哥此話當真?”鄭誠言驚喜交加,猛的站了起來。

    要知道,如今這新糧種可是稀缺物,各地糧商聞風而動,四處打聽,欲購買新糧種,只是這新糧種,據說也才種了二三年,數量有限,根本就是僧多粥少。

    之前他也是多方打探,聽說西北種植的比較多,又聽說了幾種新奇的套種方法,纔打算親自去見識見識,這纔有緣碰到陸老爺子他們。

    此行驚險自不必說,想不到陸老哥又給他帶來了如此大的驚喜。

    “不知老哥有多少新糧種?請務必要賣給我!”

    “鄭老弟,明日清晨,有一艘大船即將在金安渡口靠岸,船上都是新糧種,有玉米,土豆和紅薯,大約在五六十萬斤左右,具體數量等卸載後才能知道,價格就每斤六文,均價!”

    “這,陸老哥,這價格是不是低了?”

    鄭誠言非常震驚,從白馬關運這麼多糧食過來,單單就是車馬費都要不少,售價比他去雍州收購的價格還要低,這?

    陸老爺子早和孫女商量好了,要是事情說妥,就把糧食裝滿空間裏的大船,停靠在金安渡口,讓鄭誠言派人去拉。

    他點點頭說:“不錯,價格是有些低,不過鄭老弟,我這次賣糧的目的,就是要推廣新糧種,且我與鄭老弟又十分投緣,所以就想着把糧種賣給鄭老弟!”

    “如此,真是太謝謝陸老哥了,難得老哥信得過小弟,小弟定不會負了老哥這番心意,這新糧種,小弟也會平價售賣,務必讓我鄆州百姓都能買到新糧種!”

    “好!鄭老弟,咱們就說定了!你今日就聯繫好車馬,明日黎明船就會靠岸,到時也好儘早卸船!”

    “太好了!老哥先去歇息,小弟即刻便去聯繫車馬,做好準備,明日卸貨!”

    鄭誠言激動萬分,與陸老爺子說了兩句,又叫來了僕從,帶陸老爺子回去休息,他就風風火火的出去了。

    回去的陸老爺子和陸寶珠說了,事情已經定下來了,明日就去碼頭卸貨。

    陸寶珠點頭,空間裏的糧食實在太多了,能拿出來儘快傳播開,也是好事。

    阿爺說的五六十萬斤,也就是三十幾噸,說起來也沒有多少,要是在前世,運輸方便,一趟專列就能運成千上萬噸糧食過來,可是在這裏,要運輸這麼多糧食過來,可不容易。

    要不,就讓阿爺說,還有兩艘貨船後天就能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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