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已經寄了出去,最快也要半個多月才能得到回覆。
這段時間,趙婉清穩定着房珊的情緒,每天過來陪她聊聊天,還給她帶來了書。
或許是人生有了希望,或許是有了趙婉清和書的陪伴,房珊的情況好了一些,偶爾還會跟趙婉清聊一聊書。
房家人跟趙婉清也相處的十分融洽了,趙婉清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了房珊當初被燙傷的經過……
原來,房珊以前是鍋爐廠的一名女工,在工作中的一次意外,讓她被沸水燙傷,臉部和上半身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
當時,房師傅家的火鍋店早已關閉了,他正在一家國營飯店當主廚。房師傅聽了房珊的講述,懷疑是工廠的設備過於老舊,這才導致了他女兒的意外。
他去工廠討要說法,卻被工廠的領導趕了出來。
之後,房家人多次找上工廠,都沒有結果,甚至還受到了工廠領導的威脅。
房師傅不相信他們還敢隻手遮天,繼續上門討要說法,結果,不久後他就被國營飯店辭退了,房夫人的工作也莫名其妙的丟了。就連當時正在醫院接受治療的房珊也被趕了出來。
這些事堆在一起,讓房家人終於不敢再鬧了。
但他們依舊沒有放棄給房珊治療,幾年時間裏,帶着房珊去了周圍的不少醫院治療,錢花了不少,可是都沒有多大效果。
房珊也在經歷了一次次失敗的宣告後,變得更加脆弱敏感起來……
直到那天趙婉清的到來,她的臉被看到了,同時,她也看到了趙婉清的臉。
她想起來,沒出事前,她也有這樣一張好看的臉……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就這樣來了,於是就有了後來房珊自殺的事。
房師傅因爲這件事心灰意冷,也再沒心思,更沒財力去將自家的火鍋鋪子再開起來。
房師傅隔了許久說起這事,依舊是咬牙切齒:“那個鍋爐的閥門根本就是老舊的!連那個鍋爐都是該換掉的!他們工廠的人死都不承認……我也不是需要他們賠我多少錢,但他們起碼欠我女兒一個道歉吧?”
趙婉清看着一個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哭得稀里嘩啦的,心裏也不好受。
“這裏……不可以舉報嗎?”趙婉清皺眉道。
房師傅冷笑:“沒用,寫了舉報信都石沉大海了……你瞧我跟我媳婦工作都丟了,就知道這幫人在這裏有多大能量了……”
趙婉清眉頭緊鎖,不再說話了。
七月中旬,國營飯店那邊的胖師傅終於給了趙婉清答覆,願意跟她去京城開店。
胖師傅姓周,他這段時間也是極力說服了家裏人,這才下定了決心,“我跟你去京城闖一闖吧,等我混出名堂了,再衣錦還鄉。”
做了決定,周師傅就辭去了國營飯店的工作。
與此同時,趙婉清也接到了兩封信,一封來自京城,一封來自西南邊陲。
京城的信自然是朱教授寫的,他的信裏表示可以帶房珊來京看一看,這種情況是有一定的治療希望的。
兩封信看下來,趙婉清直接笑歪了嘴。
她當即帶着信去了房家,房家三人抱着信都笑出了眼淚,當即也收拾了行李財產,要帶着房珊上京看病。
周師傅、趙婉清,以及房家人定好了車票,林紹華就來了。
趙婉清在招待所外面看到林紹華時,激動的三步並作兩步撲到了他的懷裏。
“紹華!”
林紹華接住她,抱着她順勢轉了幾圈。
“我好想你呀~”她捧着他的臉說。
男人挑眉,直接拽着她進了招待所,用實際行動告訴她自己想不想她……
傍晚,趙婉清才扶着腰爬起來,滿臉都是悔意。
她就不該說那句話!
都是報應!
林紹華穿好衣服,起來幫她揉了揉腰,兩人這纔去外面吃了飯。
晚上回到招待所,趙婉清就將這段時間在川渝的事都告訴了他,包括房家的事。
倒不是她多嘴多舌,喜歡說別人家的八卦。
只是她潛意識的覺得,林紹華應該、或許、沒準兒能幫上什麼忙呢?
林紹華聽了,卻是沒有說話。
這次他跟隨京城的視察團去西南邊陲,考察的過程中,還順帶收集了一些證據。他們雖然不管這些貪腐的事,但是都擺到他們面前了,不寫封舉報信簡直不合理。
華國整體都在朝着美好的未來奔,但總有一些蛀蟲,在破壞人民的利益,損壞國家的形象。
這晚,趙婉清累得早早睡着了,林紹華卻爬起來寫了封信……
七月下旬,趙婉清和林紹華帶着周師傅和房家人上京。
路上,房珊戴着帽子和口罩,眼睛一直看着車窗外,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是什麼……
到了京城,趙婉清邀請他們到四合院來住,房家人堅決不肯,都去了招待所。
周師傅也想去招待所,但被趙婉清果斷拒絕了。
“你現在可是我的合夥人啊,你去招待所哪兒有地方給你練手?”
周師傅無法,只好跟着兩人去了四合院。
四合院地方大,房子多,隨便給周師傅找一間房間就能安定下來。
周師傅這邊一住下來,就開始研究火鍋的事,趙婉清都隨他去了。
她聯繫了朱教授,趕在開學之前,帶着房珊去朱教授那裏掛了門診。
此時雖然是暑假,但研究生和博士生們卻都沒時間休假,都忙着在醫院實習。
趙婉清來時,就看到自己老師身後坐了一排穿着白大褂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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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話:我在網上看過一個故事,一個女生去醫院看痔瘡,結果被醫生帶着一衆學生圍觀指導(?_?)
真的是大型社死現場呢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