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說書人的動作很快,在他們在摘星樓發生的事情上,又加上了前些日子兩人在靈山齋發生的恩怨情仇……
聽着說書人跌宕起伏的描述,大家徹底知道了舒顏和孫令奎之間的來龍去脈。
臨時府尹去靈山齋查案,而太尉之子純屬於在那裏喫喝玩樂、作威作福……
當這兩個人在在靈山齋發生第一次碰撞,孰是孰非就已經很明顯了。
一向神祕的靈山齋,也因爲兩個身份不簡單的人,而鬧的滿城風雨。
尤其,當大家知道那裏的一道菜,是真的千金之價後,除了咂舌,聽客們也從中聽出了一個新問題。
那就是——在靈山齋隨便喫喫就是十萬兩起步的飯菜,太尉府的公子是怎麼做到在那裏不分晝夜、夜夜笙歌的?
衆所周知,太尉公子不學無術,身上一無官職、二無生意,他怎麼會有那麼多錢在靈山齋如此沒底限的揮霍?
當有人提問了,肯定就有人回答了。
“自然不是孫公子的錢,那都是太尉給的……”
那就更有意思了,太尉大人又哪來那麼多的錢呢?
朝廷權威最高的丞相大人,一年的俸祿也才一萬石。
這一萬石,還不夠孫公子在靈山齋喫上一頓好的。
太尉大人又是從哪裏弄來這麼多錢給兒子揮霍呢?
衆人的視線,就從舒顏和孫令奎的針鋒相對上,轉移到了孫太尉身上。
想想孫太尉掌管天下軍事,倘若他在糧草軍備上動動手腳,未嘗滿足不了孫公子如此驕奢淫逸的生活……
而這所有發生的事情,不用舒顏說,自有御史往皇帝耳邊送。
作爲大理寺少卿身份上朝的第一天,舒顏就見證了孟弘對孫太尉的橫眉冷對。
作爲事件中心的主人公,舒顏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那裏,不發一語。
可是他不說話,大理寺卿卻不放過她。
“嚴書,”莫建章低聲對道,“這是你搗的鬼?”
這傢伙野心勃勃,他大理寺看的最明白。
舒顏不置可否。
“你小子,你從前來惹大理寺就罷了,皇上已經如你所願,現在又想太尉出手,你腦子到底在想些什麼?”
“不攪亂這朝堂不算完,是嗎?”
“大人,您說笑了,這朝堂是皇上的朝堂,豈是我一個下臣說攪亂就攪亂的?”
“你什麼意思?”莫建章好像從舒顏的話裏,聽到了一些別的東西。
這傢伙從進了朝中之後就一直很得帝王之心,他這麼大張旗鼓的針對孫家人,難道是得了皇上什麼受命不成?
想到這些,莫建章不由重新審視嚴書。
這人是北郡王舉薦而來的,也就是皇上有意如此麼?
這麼想想,皇上這麼痛快的把嚴書安置到大理寺,應該是另有考量吧?
看着舒顏充滿算計的眼神,莫建章又看想向被皇上斥責的擡不起來的孫太尉。
“大人放心,下官既然成了您的屬下,自然是和大人一條心的……”
舒顏從旁安慰他。
莫建章的神色,卻有些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