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你拿出的彩票號碼,無論怎麼購買,都會與自己帶來的相差甚遠,你會感覺如何?
任誰都會罵一聲:見鬼了!
羅夏手握紅桃10,方塊A,加起來21點,這是在黑傑克21點之下,最大的牌,沒道理不梭哈。
74年壽命全部壓上,順便還炫耀了一下自己歸0的手腕:“看好了,爺可是拿命在跟你玩。”
“很佩服你的勇氣,放心好了,你的妻子和孩子我都會幫你照顧好的。”詹伯倫淡漠一笑,隨手扔出了一對大小王鬼牌:“黑傑克。”
“法克!”羅夏隨口罵了一句,趕緊重置時間。
看了看底牌,依舊是紅桃10和方塊A,21點,但是面對詹伯倫的鬼王一對,他不得不選擇暫避鋒芒,壓上了1年壽命。
“1年?你確定嗎?我以爲你會更有勇氣的。”詹伯倫淡淡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愚蠢和勇氣是有區別的……開牌吧。”羅夏同樣風輕雲淡的一笑,想看詹伯倫一手好牌只賺到1年壽命的憋屈樣。
“好吧,既然這樣我也懶得要牌了。”詹伯倫隨手甩出兩張牌黑桃10和紅桃5,再爛不過的兩張牌了。
“哦法克,見鬼了!”羅夏直接跳了起來,眼睛瞪得像銅鈴那麼大。
“哦?你居然是21點,長麼大,我可還從沒見過這麼打牌的呢。”詹伯倫看着羅夏攤開的牌,笑的意味深長。
“出老千?拿刀來拿刀來,我要砍你一隻手。”羅夏直接走過去,把詹伯倫全身都摸了一遍,詹伯倫也很配合的張開雙臂任他摸索。
只可惜什麼都沒檢查到。
“媽的,老子不信了。”羅夏罵罵咧咧的再次重置時間,回到牌局。
“74壽命,我梭哈!”
“抱歉,黑傑克,需不需要我給你留幾分鐘交代後事?”
“法克,見鬼了!1壽命!”
“真可惜,我只有15點。”
“74壽命,我梭哈!”
“抱歉,黑傑克,下輩子可別這麼貪心了哦。”
羅夏看着詹伯倫欠扁的淡漠笑容,就像是初次觀測到“雙縫干涉實驗”的科學家,陷入了世界觀崩塌的自我質疑。
他可以看穿自己的時間沙漏?
還是有別的時間道具?
不對,哪有這麼多時間道具!
一定是在出老千!
羅夏走過去再次搜詹伯倫的身,他身上肯定藏牌了,靈敏的嗅覺開始嗅他身上施展過法術的痕跡,雙手摸索着甚至連榴蓮都沒放過。
詹伯倫大方的張開雙臂,很無奈的搖了搖頭:“拜託別這樣,讓我的五個老婆看見了,她們會喫醋的,是五個老婆哦。”
“媽的,見了鬼了。”羅夏抓耳撓腮不明所以,最後乾脆重置時間,把鍊金左輪往桌上一拍:“撲克都是娘們玩的遊戲,我要跟你比俄羅斯輪盤。”
嘩啦一下,銀色的祕銀子彈雕刻着十字花紋紛紛掉落在桌上。
“看好了,這可是祕銀子彈,來自我親自殺死的一個強大獵魔人之手。”羅夏將其中一顆子彈填入膛中,嘩啦一下轉動彈倉。
“噢……謝特!”一羣圍觀的賓客驚呼起來,祕銀可是除了聖銀之外對吸血鬼傷害最高的道具了,一道被射入大腦,再強大的恢復力都抵擋不了死亡的來臨。
“怎麼樣,敢不敢?”羅夏戲謔的旋轉着槍身。
詹伯倫淡淡的笑了笑,伸出一隻手擺了擺。
“也是,像你這樣高貴的暗夜公子怎麼會敢玩這種真男人的遊戲……”
嚇得一旁的賓客紛紛出言阻止。
羅夏一愣,旋即出言嘲諷:“裝逼吧你就,你他媽怎麼不裝六顆賭啞彈呢!”
“好吧,那就裝六顆,賭啞彈。”詹伯倫隨意的一笑。
這次輪到羅夏喫不準了,滿心狐疑的把另外五枚子彈都認真檢查了一遍,然後填入彈倉,滑到了詹伯倫面前。
他的子彈都是讓哥布林修補匠手工打磨出來的,啞彈率不能說沒有,絕對低於0.1%。
“不錯的槍,被你幹掉獵魔人一定很強。”詹伯倫笑容不減,拿起槍身,臉色沒有任何除了優雅之外的任何表情,冷靜的就像是手握一把玩具槍一樣……
不,就算手握一把玩具槍,他也應該有一絲動搖!畢竟誰能保證玩具槍不會被人調包呢?
詹伯倫的優雅如同高高在上的神靈,擡起槍口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羅夏重重的咽口水,彷彿扣動扳機的是自己一樣。
周圍的賓客勸說着,尖叫着,慌亂成一團,捂着臉生怕濺了一身血。
咔嚓……
詹伯倫扣動扳機,魔法撞針叩擊在法陣中央,發出啪嗒一聲。
卻沒有任何聲響及煙火冒出。
周圍賓客都鬆了一口氣。
“YourTurn,我的貴賓。”詹伯倫同樣沒有表現出任何得意或者慶幸,只是禮貌的將左輪滑到了羅夏的面前。
羅夏拆開彈倉倒出那顆未被激發的子彈,尾部明顯有被激活的印記,可見詹伯倫並沒有做任何手段,的確是子彈啞彈了。
看來哥布林修補匠這頓打是逃不掉了。
羅夏重新填入新的子彈,轉動彈倉,將槍口對準太陽穴,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平靜的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這一秒,他經歷了人類文明的滄海桑田到刀耕火種,蒸汽迸發到上天入海。
詹伯倫的替身能力到底是什麼?
頹敗的他已經無法思考,認輸了,默默的念着解封口令:“這是一段令我痛苦不堪的回憶,當啓用時必將受到千萬次凌遲之苦,我亦願意相信自己的決定。”
叮……刀鋒入體的冰冷,千刀萬剮的劇痛,如潮水一般涌入腦海,卻也讓被黃色廢料填充的大腦,被冰冷的理智所取代。
這一刻的羅夏緩緩地放下左輪,閉上眼睛,陶醉的深吸一口氣。
“怎麼?假如實在沒有勇氣,你也可以選擇認輸,我可不會強人所難。”詹伯倫坐在對面,若無其事的笑着。
“不,我只是聞到了你腦海裏那股令人愉悅的瘋狂,你和我是同一類人,偏執而驕傲,睚眥必報,不願意喫一點小虧,永遠只能讓自己位於勝者的位置。”
羅夏一邊說着,一邊從揹包裏掏出幾種藥劑,隨意的搭配着。
“只不過很可惜,你必須保持着虛假的僞裝,隱藏着真實的自己,就像是在雄獅眼前,每叼一塊肉都要小心翼翼的小獅子。”
“你讓我想起了克羅諾斯的故事,他在推翻父王的暴政之後,獲得了詛咒,自己的統治將被自己的兒子終結,於是乎,他親口吞下了自己的六個孩子,直到妻子欺騙他吞下了一塊石頭取代自己的第七個兒子……”
羅夏很隨意的將搭配好的藥劑滴落在手背上一口喝下。
“而這個兒子就是宙斯。”
“詹伯倫公子,你下在紅酒裏的藥劑很不錯,濃厚的血腥味甚至掩蓋了我的嗅覺,差一點點就讓我出醜了,那麼……”
“你是宙斯還是克羅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