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舞臺上就只有我和另一個選中者?”
文萊國選中者難以置信的再次看向舞臺周圍,這一刻,心底的那道聲音所說的話,彷彿得到了證實。
壓抑的、空蕩蕩的舞臺臺上,此時的確只有他和躺在地上的敘利國選中者。
而剛纔他所看到的那些在舞臺上的血色人影,此時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幻覺?”
“不!到底什麼纔是幻覺?”
文萊國選中者只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刺痛,漆黑和猩紅兩種顏色也開始在他的眼中氾濫。
“請相信我,我是扮演觀衆的選中者,我無法跟你透露我的身份,但請你相信我,我想幫你,我們是同爲人類。”
在文萊國選中者分不清到底什麼纔是真實和幻覺時,阿三國選中者的聲音再次在他心底響起。
“扮演觀衆的選中者?幫我?同爲人類?”
這次,阿三國選中者的提醒有了作用,文萊國選中者逐漸從崩潰的邊緣被拉了回來,他深吸了一口氣,他也知道,剛纔的提醒應該是某種詭異天賦。
文萊國選中者用感激的目光投向觀衆席,他想感謝提醒他的人,可他這個舉動,卻差點暴露了阿三國選中者。
阿三國選中者根本不敢與他對視。
阿三國選中者此時不敢表露出任何的表情,或者發出任何的聲音,一旦他被周圍的觀衆察覺異常,那麼,他很可能會成爲衆矢之地!
“我知道了,我剛纔眼裏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舞臺上從始至終,就只有我和敘利國選中者。”
文萊國選中者收回目光,他也不敢讓目光在觀衆席上過多停留,他已經察覺到了觀衆席上的詭異。
此時的觀衆席就如同一灘死水,波瀾不驚。
這種沉寂讓人感到害怕、恐懼、顫慄!
“可,可是,雖然我剛纔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但我真的殺死了他……”
敘利國選中者死亡已成事實。
而讓文萊國選中者感到內疚的是,敘利國選中者是死在他的手裏。
舞臺上,原本應該出來救場的主持人此時也已經沒了動靜,文萊國選中者不知道該怎麼收場這一場悲劇。
“兄弟,是我對不起你,不管怎麼說,你是死在我的手裏,你不該死在我的手裏……”
文萊國選中者心情沉重,準備帶着躺在地上的敘利國選中者下場。
可就在他靠近敘利國選中者,想帶着他離開舞臺時,死去的敘利國選中者卻詭異的直挺挺的站了起來。
敘利國選中者詭異的咧嘴笑着,他伸手彷彿不知痛苦的拔掉了插在額頭上的飛刀,任憑鮮血橫流,任憑鮮血流滿他的臉頰。
在文萊國選中者那震驚的目光中,敘利國選中者居然咧嘴說話:“我們的表演還沒有結束,現在,輪到我了。”
“……”文萊國選中者。
此刻文萊國選中者的內心是震驚的。
“你,你沒事?”文萊國選中者嘗試性問了一句。
詭異的是,敘利國選中者沒有回答他。
敘利國選中者撿起掉在地上,已經被鮮血浸染的蘋果,他擡腳緩步朝文萊國選中者走來。
敘利國選中者快速逼近,文萊國選中者內心慌亂不已,他無法接受一個死去的人重新站在他面前,也無法接受一個死去的人朝他扔飛刀。
這太詭異了!
文萊國選中者想要逃離,逃離舞臺,但他這種心思剛生起來,敘利國選中者就彷彿早已經洞穿了他的想法。
敘利國選中者停下腳步,表情陰冷:“你是想逃嗎?你以爲表演沒有結束,你能逃去哪裏?”
“不,我不是想逃,你聽我說……”
文萊國選中者想要解釋,這時,一顆被鮮血浸染,溼漉漉的蘋果已經放到了他的頭頂。
“噓……”
敘利國選中者朝文萊國選中者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不要說話,蘋果會掉……”
敘利國選中者此時的表情無法形容,文萊國選中者只覺得心底一陣惡寒與恐懼,他無法反抗,甚至無法挪動腳步。
文萊國選中者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敘利國選中者與他拉開距離,等敘利國選中者悠然轉身,此時他的手裏也已經多了一把明晃晃的飛刀。
那把飛刀鋒利無瑕,文萊國選中者可以看到上面印着馬戲團的專屬圖案,那些圖案,此時就像是死神在向他招手一般。
“冷靜……”
“冷靜!!!”
文萊國選中者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他的牙齒因爲咬得太用力,牙縫已經滲出鮮血。
文萊國選中者思緒飛速運轉,他不知道該怎麼配合敘利國選中者完成表演,很顯然,這已經不是表演,敘利國選中者一定會要了他的命!
“規則……規則裏到底還有那些我沒理解的地方,思考,快思考啊!”
文萊國選中者急得滿頭大汗。
越是在情況危急的時候,他的大腦卻越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他無比謹慎,因爲他當下做的任何選擇,都可能會決定他的生死!
在快速思考對策間,文萊國選中者忽然發現自己的手腳居然能動了,只是還不等他高興,敘利國選中者已經準備發射飛刀。
“準備好了嗎?”
“生與死,學會該如何抉擇了嗎?”
話音落下,敘利國選中者手裏的飛刀已經飛速朝文萊國選中者射來,文萊國選中者來不及做任何躲閃的動作,只能站在原地等待着死神的審判。
文萊國選中者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等待着被飛刀貫穿身體……
隨着咔嚓一聲,蘋果清脆的分裂聲和落地聲同時響起。
緊閉雙眼的文萊國選中者漸漸睜開眼睛,他快速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瞬間,他的表情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