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萬種風情 >第281章 放縱
    她坐的車是家裏那輛,不是之前打的車,顯然,這是回去了一趟,又開着車來這兒了。

    不怪林梓嘉多想,他挑眉:“特意來接我的?”

    因爲喝了點酒,他身上縈繞着縷縷甘甜酒氣,昏黃的路燈照耀在他的頭頂,看不出臉上的醉酒狀態。

    他拉開車門,動作自然而然,上了副駕駛,還知道自己給自己扣安全帶。

    “老婆,我這個怎麼扣不上?”

    林梓嘉試了好幾次,可能是醉的不輕,所以眼神不好,看不清東西,帶着重影,他求助求的超級順口:“你來看看,是不是壞了?”

    “壓低一點,就扣上了。”蘇白汐不動聲色。

    “好像不行。”

    蘇白汐沒有不耐煩,相反,聲音有些輕:“我看看。”

    等她湊過去,垂下臉挨近時,粉脣上忽然被印上了一道柔軟,他鉗制住她的下顎,迫使她擡起頭,迎合他的動作。

    甘甜又清冽的酒味在兩人口腔之中蔓延。

    蘇白汐嚐到了久違的苦味。

    他吻的認真,一雙手從她的雙臂上,再往上移,到她的天鵝頸,再到耳後,腦後,雙手碰住她的臉頰。

    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在狹窄逼仄的空間裏,迴盪。

    氣溫升高。

    “老婆,我會對你很好,很好。”

    蘇白汐垂下眼,視線定格在他的薄脣上,然後輕輕吻了吻,說:“什麼都給我嗎?”

    “你想要什麼?”

    蘇白汐小聲說:“我特別貪心。”

    “胃口很大?”

    蘇白汐點點頭,沒有掙扎,難得順從了他,說:“對,很大。”

    “這樣的話,你還願意嗎?”她說,“對我好不能是一句空話。”

    這一刻的蘇白汐像是一隻勾人心魄的妖精,原本以爲道行尚淺,可轉眼之間,她竟然展現出自己的千年修行,蠱惑的他暈頭轉向。

    林梓嘉點頭,沒有猶豫:“我願意的,我一直都願意。”

    一如多年前,在那樣緊急的時刻,蘇白汐提出用他來換她做人質的條件時,他有不敢置信,也知道那是一場利用,但他還是說了那句“願意”。

    他沒有任何安全感,即便後來蘇白汐心甘情願的留在他身邊,他依舊覺得她有所圖謀。

    她的目的從來不是他,而是另有所圖。

    所謂的喜歡和愛,他需要一遍遍的把她狠狠推開,戲弄她,刺激她,糟踐她,得到她不離不棄的態度後,他才能安心片刻。

    成年人的世界,擦槍走火得很快。

    車內的氣溫越來越高。

    蘇白汐維持了最後一分理智,她推開他在身上作亂的手,強硬的給他繫上了安全帶,踩了油門朝着家裏的方向開。

    “老婆。”

    抵達家門口,玄關的位置,蘇白汐便被摁在了一側的壁爐牆上。

    “我是誰?”她被林梓嘉打橫抱起來,匆亂之際,她的五指抓住了他的頭髮,抱住,“我是誰?”

    林梓嘉把她放倒在沙發上,回答:“蘇白汐。”

    不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女人的名字,蘇白汐才放任了他的動作。

    他有他的安全感,她也有她的。

    蘇白汐無法忍受林梓嘉做的時候,脫口而出說的是別的女人的名字。

    兩個沒有安全感的人,都需要藉助自己所謂的方式,確定對方的心思,才能勇敢踏出這一步。

    本來今晚上蘇白汐要跟他說於霖和公司上的事的,她已經習慣於在目的達成之前,和林梓嘉講條件。

    但現在,她忽然願意放下片刻。

    一晚。

    就一晚。

    她放肆縱意的時候並不多,而今天晚上是她爲數不多的放縱,拋開一切,放下所有,只爲了一晌貪歡,沉溺其中。

    兩人足足鬧到了後半夜,蘇白汐興致下來,說:“算了吧,你沒力氣。”

    這話不管在哪裏都是雷點。

    挑釁一個男人不需要太多的詞藻,就這一句足以。

    林梓嘉後來都清醒了,結果看見她哭又捨不得,心軟的說:“放你一次。”

    蘇白汐不上鉤,甚至用剩下的幾分力氣嗤笑。

    這還得了?

    林梓嘉恨透了蘇白汐的這種倔強,她不是壞脾氣,她只是倔,又固執,讓她順着他,她好像永遠都不知道怎麼服軟。

    可是有時候,他又愛死了她這種不可一世的挑釁,倨傲的讓人想把她從高端拉下來,墜入無邊地獄,和他一起,沉沉浮浮。

    晚上兩人抱着睡的,林梓嘉吻着她的脖頸,有一滴一滴的清涼順着她的脖子流淌到她的鎖骨。

    “哭什麼?”她摸到他的臉,氣喘吁吁。

    剛纔的高強度讓她差點沒了命,現在腦子有些混沌。

    林梓嘉不願意說,他的腦袋埋在她的脖子旁,他不說,她也沒繼續問。

    直到十幾分鍾過去,林梓嘉纔開口:“我知道,你回不到從前的樣子了,每個人都會變。”

    蘇白汐閉上了眼睛。

    在黑暗之中,她又悠悠的睜開了雙眼,有些可悲的語氣,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原本就是這樣的。”

    蘇白汐隔天去了一趟醫院。

    這裏她已經很久沒有踏足了。

    醫院的人大多都認識她,她視而不見,旁若無人的去了從前熟悉的那棟樓,然後拐入了心理科。

    “你已經很久沒來過了。”戴嘉敏笑着說。

    蘇白汐拉開椅子,坐下,說:“因爲我在別的人的嘴裏,知道了一些關於我的往事,但是我沒有任何印象。”

    戴嘉敏是一個成熟的心理醫生,而蘇白汐是她很多年前的一位病人,她們其實在同一家醫院上班,但鮮少有人知道蘇白汐來看過病。

    平時在醫院打了照面,兩人也裝作交情不深。

    戴嘉敏聽了她的描述,淡定的說:“你覺得是假的?”

    “不,我覺得很真實,”蘇白汐擡起眼,“刀疤,血,我手上的,這些畫面偶爾會出現在我的腦海裏,我想我手術前暈血的反應,不是因爲當年小巷子裏我紮了那幾個混混,而是因爲林梓嘉。”

    蘇白汐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他,我之所以這麼冷靜,是因爲你爲了穩定我的病情,給我催了眠,導致我一直有我愛了他十年的錯覺和想法。”

    “畢竟在那輛擄走我的麪包車上,我不記得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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