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黎,你是不是以爲我喜歡你,所以就可以隨意拿捏我?”
褚黎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收起自信的笑容,眼底泛起一層冷色。
“你什麼意思?”
“我們之間的問題從來就不是別人,而是你。這幾個月以來,我看到你對我無微不至,霸道的愛,也看到了你對蘇青青的留戀,所以你對我現在是什麼感覺,讓我根本感受不出來。”
褚黎的眼睛一直盯着時幸,目光熱烈卻帶着一種讓人不自覺低頭的氣勢。
“我以爲,我們之間不會有這些狗血的東西。”
褚黎點燃一根菸,冷冷說到。
“周雲清被你送走了對吧?你還打傷了他。”
菸圈隨着褚黎的呼吸一圈圈打到了時幸臉上,時幸咳嗽了一聲,卻見褚黎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怎麼?你不是說沒關係嗎?開始擔心他了?”
時幸穿好衣服,坐到褚黎對面,冷靜開口,“我和他確實沒有關係,如果你因爲那麼一個毫無感情的吻破壞你和周默的友情,我並不認爲是划算的。”
“劃不划算不是你說了算,我和周默的感情也不會因爲一個無關的人受到影響!”
“是嗎?”
如果周默真的不在意,就不會旁敲側擊地提醒時幸,她也不會知道周雲清被打包出國的事情。
褚黎太自信了,對所有一切都太自信,以爲每個人每件事都可以牢牢掌握在他的手裏。
“我想回家住一段時間。快要放假了,我要準備期末考試。”
沉默了一會兒,褚黎突然問道:“爲什麼非得是現在?”
時幸沒有轉身,卻聽褚黎說:“是不是因爲昨天那個男人?”
又來了又來了,褚黎總是把一些事情歸到其他人身上。
“和他沒有關係。”時幸有些無力地說:“褚黎,我還是那句話,我們之間應該冷靜冷靜。”
褚黎沒說話,他清楚時幸說的是事實。
“你去哪兒?”
“回家,快要放假了,時運會陪我。”
他張了張嘴,嘴裏滿是香菸的苦澀味,捻滅煙,說:“好,一個月爲限,如果你敢不回來,我帶人拆了你的家。”
時幸似乎沒想到褚黎會答應,已經做好了辯駁的準備,卻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麼輕鬆。
對上褚黎的表情,他始終都是淡淡的,時幸心一疼,拉開了臥室門。
“你的車鑰匙在崔叔手裏。”
時幸點頭,知道他說的是什麼車,關門走了。褚黎一個人坐在牀上,看到時幸的身影一點點縮小,露出惡劣的笑容。
時幸,想要冷靜的是你,我,絕對不會放你離開。
那天起,褚黎似乎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他頻繁出現在時幸的學校,讓夏言都有些奇怪。
“最近的褚總很閒嗎?怎麼一老來學校演講。”
“大概成功的經驗太多了吧。”
時幸無感地說道,自動忽略褚黎那炙熱的眼神。
褚黎身在曹營心在漢,每次的眼睛一動不動看向時幸。
學校裏不乏有富家子弟,聽到傳聞都好奇地前來觀看。一看這場景,有什麼不瞭解的,這是在追妻啊!
時幸一下課就接到了沈一豪的電話,沈一豪應該沒轍了,不然不會主動聯繫時幸。
“太太,褚總喝醉了,唸叨着你的名字不肯回家。”
“喝酒了?下班沒多久怎麼就醉了?”
“褚總今天和高山建築的負責人對接,下午就約了飯局,沒一會兒就被灌醉了。”
“你找人帶他回去,我走不開。”
劈里啪啦的聲音響起,沈一豪一臉爲難,“太太,褚總把人都打跑了,桌子都被砸了,這樣下去,有損他的形象。”
時幸吸了口氣,聽到電話那頭褚黎醉着喊自己的名字,一下子沒了脾氣,對於褚黎,她終究做不到鐵石心腸。而且她和褚黎的感情,她不想爲難別人。
沈一豪悄悄朝一旁安安穩穩坐着的褚黎點了點頭,故作鎮定地說了一個名字。
“好,我馬上來。”
時幸發現離學校也有點遠,所以開上自己的大衆朝那裏駛去。
到酒局的時候,時幸路過一個包間,被裏面出來的人擋住了去路。
“呦,哪裏來的美女,是來找我的嗎?”
時幸暗暗捏緊拳頭,看了眼走廊的監控。
那人見時幸不說話,更是激動,以爲自己遇到了一個冷美人,調笑着將那雙粗糙的手摸向時幸臉龐。
時幸瞬間彈跳躲開,推開了人。
沒想到觸手是一塊肥肉,噁心感瞬間涌上心頭。
男人不依不饒,時幸剛準備出手,褚黎從旁邊包間走了出來。
那人醉是醉了,卻還認得褚黎,叫了句褚總,說:“這小妞不錯,褚總要是感興趣,我把她送給你……”
“送?”褚黎雙眼一眯,陰騭的眼神將男人掃了一遍,“我倒是不知道高總有這樣的能力。”
眼神一瞬間變得嗜血冷漠,一腳踹向了那人胸口。
姓高的胖子被踢翻在地,肥胖的身子在地上蠕動,像極了一條蛆蟲。
褚黎掐着時幸的手,說:“他碰你了?”
“沒有。”
“沒有?”
時幸聽出褚黎的暴戾,下意識安慰,說:“真沒有,你別擔心。”
褚黎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帶着醉意摸上時幸的臉頰,留下一陣酥麻。隨後對身後站着的沈一豪說:“把他右手剁了,送到難民營。”
所謂的難民營,說好聽點是貧民窟,說難聽點就是各種病毒的發源地,進了那裏,生不如死,偷殺搶掠,無惡不作。能活下來就是幸事,更何況沒了右手的男人。
褚黎從來不會心慈手軟,敢動他的人,就得做好消失的準備。
那人苦苦哀求,酒都被嚇醒了,臉色蒼白的跪在地上求饒,“褚總,我錯了,我們之間還有工作,求求您,放過我這一次吧……”
褚黎摟住時幸的肩膀,強勢把人往懷裏一帶,說:“你敢對我太太冒昧,就應該做好思想準備。”
男人癱坐在地上,一句話怎麼都說不出口。原來,外界的傳言都是真的,褚黎這個惡魔真的是護短護到了極致。
直到被人拉走,他都沉浸在褚黎惡魔的聲音中,久久沒有回神。
“你沒喝醉?”
時幸發現了漏洞,褚黎眼神清明,走路姿勢和平常沒有區別,一看就沒喝醉。
意識到自己再次被騙,時幸罵了句自己,轉身離開。
看到時幸決絕的背影,褚黎更加後悔,偷雞不成蝕把米。
暗罵一句,邁步去追時幸,以爲時幸會回頭,沒想到時幸走的那麼決絕。褚黎追到樓底下,就看到時幸坐進那輛大衆車裏,油門一鬆,整個人飛了出去。
大晚上的,只留下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褚黎暗暗慶幸,幸好自己投資的是普通車型,這要是給她一輛勞斯萊斯,自己可能連個影子都看不見。
幸在離開的半個月,遭到了褚黎無數次的騷擾,不是醉酒叫自己來接,就是守在收銀臺前不肯離開。
時幸看到超市主管戰戰兢兢的神情,生怕他下一秒就暈過去。大冬天的,頭上的汗流的也太誇張了。
“店長,你身體沒事兒吧?”
店長搖搖頭,吩咐人去給時幸擡張凳子。
時幸被摁到凳子上,收銀一點都不方便。褚黎卻還是不滿意,買了一個軟軟的坐墊塞到她身下,說:“辛苦了,好好坐着休息一下。”
時幸被他鬧得沒脾氣了,沒有好氣地說:“你到底要幹什麼?我在上班,你要是閒得很,去看看爺爺,他想你了。”
褚黎搖頭,自顧自坐在時幸身旁,拿紙擦了擦時=時幸的手,隨後將手塞到了自己棉衣兜裏。
“褚黎……”
時幸好笑地看了眼粘人的褚黎,徹底被他搞得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