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褚黎雙手撐在引擎蓋上,極爲風騷地靠坐在車頭。
時幸忍無可忍,憤憤摁了下喇叭,褚黎只是掏了掏耳朵,說:“開門,讓我上去,不然,你別想走。”
車窗很快降下來,時幸扔出兩張鈔票,說:“你要是沒錢回家,拿着這個錢去打車,不要打擾我。”
時幸再次摁了下喇叭,隨後往後一倒,轉動方向胖,從褚黎身邊快速離開。
褚黎咬牙看着地上的兩張10元鈔票,氣得笑出了聲。
時幸回到家的時候,不出意外又在樓道看到了褚黎。好奇這人是怎麼來到自己前面的,更頭疼的是,他就那麼靠在牆上,玩味地看着時幸。
“褚太太,上班辛苦了,歡迎回家。”
眼神裏帶着一絲得意,更有幾分自在。
時幸掠過他,卻被褚黎摁到了牆上。
“褚太太,半個月沒親近,我想你了。”隨後不管不顧地吻住了時幸的嘴脣。
時運聽到門外有動靜,打開門正好看到這一幕,連忙捂住了眼睛,“你們,能不能回家再……那個啊。”
他才高一,雖然課上有過普及,他也直到事情,但是親眼看到自己姐姐這刺激的一幕,也被羞紅了臉。
時幸一把推開褚黎,拽着時運回到了房屋,褚黎摸着嘴脣,笑得一臉淫蕩。
時幸回到屋子,迅速鑽進了自己的臥室,那發燙的臉頰,實在太惹人遐想了。
時運看到屋子內外的兩個人,一時搞不懂狀況,倒了杯水,也回到了自己房間。
早上,時幸要去送時運去學校,沒想到一下樓,就在樓底下看到了褚黎。
褚黎肩上已經落滿了雪,時幸習慣性上前幫他抖了抖,隨後退到時運身邊,說:“麻煩把你的車挪一挪,我們要出去。”
褚黎無動於衷,眉眼盈盈看向時幸,說:“你跟我回家,我就放你們走。”
時運這才意識到兩人吵架了,怪不得這幾天時幸搬回來了。
僵持了幾分鐘,時幸也不強求,拉起時運說:“沒事兒,我們走着去,平時不都這樣嗎?”
時運倒是沒什麼意見,褚黎指了指手錶,“現在7點05,再過10分鐘,就要早讀了。”
“什麼?”時幸驚訝,明明他們是6點半出的門。
看見褚黎一臉笑意,時幸氣不打一處來,“是你改了我們的時間?”
“不是我。”褚黎雙手一攤,把鍋甩給了宋其辭,“是宋其辭,說要展示一下他的技術,我給他一個機會而已。”
正在喝薑湯的宋其辭莫名打了幾個噴嚏,看到在廚房忙碌的梧桐,笑着安慰自己,“幸好生病了,不然這麼久都不知道她住哪裏。”
時幸見她甩鍋給宋其辭,害怕時運遲到,連忙出去打車。
“先生,這是你的車嗎?麻煩挪一挪,我們要去上班。”
有個男人上前詢問,時幸以爲自己可以把車開出去,沒想到褚黎掏出幾張紙幣,塞給那人,說:“不好意思,我的車有急用,你拿着錢去打車,麻煩了。”
一大早被人塞了幾張鈔票,誰不高興啊,二話不說夾着公文包走出小區。
時幸只能壓住火氣,跑到路邊去攔出租車,沒想到,來一輛,褚黎塞一張錢,來一輛,褚黎塞一張錢,時間很快過去了五分鐘。
眼看來不及,時幸只能讓時運跑着去。
時運真是見識了有錢任性的具體表現,搓了搓頭,爲難地說:“姐,其實,我不用上早自習,老師讓我多睡一會兒。”
時幸轉身給了他一巴掌,“你不早說!”
時運大喊冤枉,明明是他們倆鬥來鬥去,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褚黎早就知道時運的馬後炮,暗戳戳豎了根拇指。
很快到了除夕夜,褚黎大概停了褚老爺子的話,這幾天都沒有出現,時幸難得鬆了口氣,準備好好打掃打掃衛生過年。
他連忙聯繫醫院,時幸苦着一張臉,說:“我不去醫院,應該是痛經。”
時運猶豫幾下,給顧亭臻打了個電話。
拿着藥箱趕來的時候,時幸已經暈了,仔細檢查過之後,連忙把人送到了醫院。
“你們怎麼這麼大意,生病就應該去醫院。”
這是顧亭臻第一次發這麼大脾氣,
時運擡頭望着他一言難盡的臉,着急地都破了音。
“顧哥,我姐怎麼了?”
“等檢查。”
看到報告的那一刻,顧亭臻又喜又悲,搞得時運一下子又慌了。
“顧哥,我姐……”
“沒事,她懷孕了,一個多月,現在身體虛弱,有些氣血不足。”
人生就是這樣,驚喜連連,意外連連,讓你促手不及,發愁發癲。
時運突然愣在了原地,他不知道這個孩子來得湊不湊巧。
時幸醒來聽到自己懷孕的消息,呆呆地躺在牀上,雙手不由自主摸向了自己的小腹。
“孩子啊?”
她曾經和褚黎談論過孩子的話題,褚黎當時是什麼態度她已經忘了,只記得褚黎隱隱好像也是喜歡孩子的。
數數日子,這孩子應該是元旦那天來的,當時褚黎生氣了,不管不顧,竟然就這麼中招了。
顧亭臻來查房,看到時幸依舊直勾勾看着天花板,笑了笑,將她的牀搖了起來。
“怎麼,快要當媽媽的人了,不高興?”
時幸笑得溫柔,好像早早給自己鍍上了母性的光輝,回過神說:“謝謝你,我都不知道我會有孩子。”
顧亭臻幫她倒了杯水,問道:“時運呢?”
“走的急,忘了關煤氣,這會兒回家了。”
抿了一口水,她有些擔心地問道,“孩子沒事兒吧?”
“沒事,你身體太虛了,有些營養不良,回家還是要好好喫飯。”
時幸點了點頭,說:“這件事,希望你保密,孩子還不穩定,我不想告訴褚黎。”
顧亭臻愣了楞,他和褚黎又不認識,爲什麼會主動告訴褚黎呢?
雖然是這樣想的,人還是乖乖點了點頭。
不管是出於朋友還是醫護關係,顧亭臻跑到婦產科,逮着婦產科主任問了一大堆注意事項,害怕時幸記不住,還特意把產科主任的聯繫方式留給了時幸。
時幸熱淚盈眶,也不知道怎麼感謝他,試探性地問道:“一直沒聽你提過家裏人,今晚怎麼過除夕啊?”
想到無聊的家庭聚會,顧亭臻搖了搖頭,“和家人一起。太無聊了。”
時幸笑着說:“既然這樣,我就不約你來喫年夜飯了,還以爲你背井離鄉。”
“想什麼呢?”
“我爸媽只是太忙了,倒是你,怎麼從沒聽過你父母啊?”
“我是孤兒。”
嘴角的笑一下子收斂了回來,顧亭臻說了句抱歉,言語中帶着驚愕。
時幸搖頭表示沒關係,這有沒什麼大不了。
窗戶外傳來鞭炮的聲音,時幸固執地要出院,顧亭臻送時幸辦出院手續,兩人相處的極爲自然。
這一幕落到遠處的蘇元辰眼裏,再稍稍一打聽,就知道時幸懷孕了。
“懷孕了!”
蘇元辰捏着手裏的包,恨不能把包捏碎,“憑什麼她會有孩子,怎麼可能?褚哥不是要離婚嗎?”
“肯定是時幸拿孩子要挾褚哥……”
瘋狂扭曲的想法一下子讓蘇元辰沒了理智,她慌張地拿出手機,說:“準備好了嗎?三天後,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