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重重點了下頭,掃了一眼做困獸之鬥的刺客:“武州乃內閣大臣,蔡有道的發跡地,此賊最痛恨你我二人,麾下屬官爲逢迎蔡有道,安排一次刺殺,也很有可能。”
“留活口。”
姬無敵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還未回京,就暗流涌動,湘王可是有點着急了。”
“去幫忙。”
見姬無敵提起湘王,王承恩找了一個藉口,驅散身邊手下,上了姬無敵的車輦。
“借一步說話。”
拉着姬無敵進了車轎,王承恩掃了一眼春桃二人:“如果真是湘王,極可能是衝着愚兄來的,在京時,愚兄可奉皇命,祕密調查朱由栩。”
“衝誰來,不重要。”
手一翻,姬無敵請着王承恩坐下來,吩咐春桃二人上茶:“陛下雖坐穩皇位,可手中並無大權,你我二人,是陛下唯一能用之人,若我是湘王,必定先除之。”
“三弟?”
王承恩驚了,瞪大的雙眼,望着姬無敵:“這番話,陛下也說過,你……你怎麼……”
“不一樣了是嘛?”
姬無敵故作深沉,擡手端起茶盞,送到王承恩手中:“仁兄不會真覺得,我只是說書貪財吧?”
“啊……哦……哈哈……”
王承恩笑了。
也明白怎麼一回事了。
姬無敵一直在演戲,演給那些朝中的勢力看。
就說嘛。
以陛下的英明,就是再念恩情,也不會重用一個沒本事,只會靠逢迎之人。
即便,姬無敵一生不能有子嗣。
沒本事,一樣不會被重用。
宮裏太監多了,憑什麼輪到他。
“仁兄還需保密。”
忽悠住王承恩,姬無敵卸去一個心理負擔。
有他打掩護,也不用點心,皇帝會起疑心。
屬於兩頭矇騙。
無論崇禎,還是王承恩,都不會去驗證,純靠猜想。
如此一來,就可以放開手腳大幹一場了。
“這是自然。”
王承恩不敢託大了,這麼重要信息,陛下竟沒透露一絲。
很顯然。
姬無敵比他重要。
有點不平衡,但也只能接受。
無他。
他是閹人,如今的一切,都是陛下給的。
沒有崇禎,他連一條狗都不如。
想要被重新信任,只有本本分分做事。
王承恩笑了,笑的很不尋常:“賢弟,愚兄還有一事不明,關於你那些流言,可也是僞裝?”
“這是真的。”
姬無敵哪能不知,王承恩暗指是什麼,苦澀一笑:“不瞞仁兄,小弟的暗疾,是幼時受傷,加上修煉一種奇功導致,此生難以恢復,除非有活神仙。”
“真是可惜。”
王承恩一臉苦惱的搖頭,長嘆一聲:“還想着,能否認一位親近之人的後人爲義子,也算沒辱沒祖宗,你我兄弟,是家門的罪人啊。”
“世事無常……”
“大人?”
姬無敵正原釀傷感,靳一川的聲音,在車輦外響起:“所有刺客,均已被拿下,是帶回審問,還是就地砍了?”
“交給咱家吧。”
王承恩主動攔了下來,笑呵呵站起身來:“愚兄麾下的孩子,比不六扇門酷吏差,天黑之前,絕對能撬開所有人的嘴。”
“那就有勞仁兄。”
姬無敵也沒堅持,讓靳一川把刺客,移交給王承恩。
內廷的太監。
不全是溜鬚拍馬,高手不在少數。
稍微打掃了一下戰場,姬無敵便下令啓程。
也沒什麼好打掃的。
無非留下錦衣衛手印,讓武州的衙門百姓,知道人是誰殺的,免得引起不必要恐慌。
隊伍南行。
留下不少殘肢斷臂。
最觸目驚心的,還是吊在樹上大刀山匪。
不到半個時辰。
官道上出現一隊人馬。
邀月、聶風、東方不敗一衆人。
人不多。
才十多位。
可實力最差的,也是後天境初期。
“狗官!”
看到一灘灘褐色血漬,以及吊在樹上人彘,邀月幾人怒不可遏。
“姬無敵這狗奸賊,對我我們江湖義士,還真是殘忍至極。”
任我行一開口,步驚雲幾人,紛紛投來詫異目光。
江湖誰人不知,你任我行。
罵姬無敵殘忍,貌似沒資格吧。
當然了。
現在大家同仇敵愾,也沒會去揭任我行的老底。
“這筆血仇,姬無敵回償還的。”
掃了一眼血腥的戰場,邀月一勒繮繩,順着官道追上去:“走吧諸位,朝廷的走狗,會來善後,我們去追姬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