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啊。”
“我的夫人……”
錢謙益急了,現在他能否活命,全看柳如是了。
哪想柳如是這賤人,見死不救,還玩起貞潔烈女。
青樓女還有節操?
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嘛。
奈何小命在對方手裏攥着,錢謙益敢怒不敢言:“求你了夫人,就救救老夫。再說,跟誰睡不是睡,況且姬無敵比我有錢有錢權勢,還那麼年輕強壯……”
“住口!”
怒了。
柳如是怒了,但姬無敵的臉更黑,怒指着錢謙益:“老匹夫,你狗日的真是沒一點節操。來啊,給本王狠狠的打……”
太可氣了。
姬無敵原以爲,天下沒人比他更無恥。
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比起無恥下賤,他在錢謙益面前就是聖人。
“饒命,饒命啊。”
“武王別打,別打,老夫冤枉啊,我可是爲您牽線搭橋……”
“啊~”
隨着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錢謙益的狗嘴終於閉上了。
“真特喵的賤!”
“打!”
“給我往死裏打。”
怒罵着,幾名武王親兵提着刀鞘,衝着錢謙益一通掄。
大有不把人打死,不罷手的架勢。
“呵呵~”
聽着慘叫聲,柳如是笑了,笑的很是淒涼:“人心不古,世事無常。時也命也啊。遇到你錢謙益,是我此生最大孽,也好。也罷。我就還了這孽……”
心已死。
也是不願活着再受辱。
柳如是一探腦袋,貞烈的撞向庭前柱子。
“臥槽~”
突來的變故,把所有人驚了一跳。
更沒想到,柳如是一介女流,寧可碰柱而死,也不願苟且偷生。
都是人。
相比之下,錢謙益就太不是個東西了。
“哎呦~”
一聲痛叫驚醒衆人,側目望去,就見柳如是踉踉蹌蹌的甩了一個屁股墩。
姬無敵出手了。
嗯~
確切的說,姬無敵是出了腳。
沒錯。
就在柳如是要撞死時,姬無敵一腳把她蹬回去。
“生命軀體,乃父母所賜,爲一個人渣而死,你還真有出息啊。”
呵斥着,姬無敵沉着臉走下臺階,隨即伸出手:“寒冬臘月的,你是可憐石板,要將其暖熱嘛。”
“你?我?”
柳如是又羞又怒,可最後,還是伸出了手:“你救我,可是想要行那禽獸之事?”
“你也配。”
好心之舉,竟被這麼誤會,姬無敵哪能忍。
隨手一推。
可憐的柳如是,剛站起來,又重重的摔了一個屁股墩。
“哎呀~”
真是痛啊。
這一跤摔得,柳如是的眼淚都流出來了:“狗官,你是在羞辱……”
“是你在羞辱本王。”
姬無敵一臉正氣,冷冷的盯着滿眼委屈柳如是:“深刻厭惡一個人時,就會連累身邊人。比如你,皮囊雖不錯,可想起錢謙益的嘴臉,你一樣讓本王倒胃口。”
這麼說人家的,柳如是直接氣的結巴了,指着姬無敵手指,更像是風中的樹葉。
擺個不停。
“好。”
“就算你說的在理,可爲何還要錢謙益,將我贈於你……”
“煞筆。”
姬無敵懶得解釋,罵了句,擡手一揮:“把錢謙益拖下去大刑伺候,問出還有哪些同黨,勾結建奴,坑殺我大明邊防將士。”
“得令。”
幾個幡子一抱拳,拖着半死不活的錢謙益走了。
“還有他們。”
接着,姬無敵一指錢府的家眷:“錢謙益的子嗣,無需審訊,拖到城牆之上,給本王活活摔死,帶上錢府的管家一起。處
“啊?”
管家人傻了,他就是一個下人啊:“武王明鑑啊,錢謙益勾結建奴,乃他一人所爲,與小兒無關……”
“放你的狗屁!”
“錢謙益作威作福時,你狗日敢說沒趁機揩油?”
怒罵着,姬無敵擡手一揮:“拖出去,昭告錢謙益罪行後,再行刑,至於後事,選一塊好地方安葬。”
連坐之罪嘛,沒必要太狠。
“武王饒命啊。”
“我……我不想死……”
現在才求饒,晚了點。
錢謙益的子嗣被拖了出去了。
“其餘杖二十,可免其罪,行刑……”
“謝武王。”
聽到不用死,嚇尿的錢府下人,忽然覺得兇殘無比的姬無敵,竟是一位青天大老爺。
西廠門外。
錢府的下人,無論男女,都被扯了褲子排成一排,噼裏啪啦的挨着板子。
自古的規矩。
挨板子是疼,扯褲子是羞。
如此便能起到警世的作用。
也有例外。
世界之大,總會有一些沒皮沒臉的人。
“咦?”
剛要起身去,準備去錢府抄家的姬無敵,忽然發現還有一個漏網之魚。
柳如是。
懵懵的站在原地,眼睛忽閃忽閃的,竟還有點拘謹。
無他。
西廠幡子張牙舞爪的圍上來時,柳如是都認命的閉上眼。
更下定決心。
挨完板子之後,就找一個地方吊死。
結果身邊的一人一個接一個被拖下去,唯獨她沒人問津。
“她怎麼漏了?”
姬無敵也一臉懵,甚至懷疑,剛纔的命令,是不是沒說清楚。
“她也打啊?”
楊宇軒更懵,暗想姬無敵啥時候多了這麼個怪癖,樂意自己看上的女人當衆打屁股。
“她是你娘啊,還手下留下。”
姬無敵也是損。
可這一話一出。
柳如是和楊宇軒齊齊翻了一個白眼。
“你不心疼,我多個毛的心。”
“來啊。”
“把柳如是拖下去……”
“等一下。”
柳如是打斷賭氣的楊宇軒,接着朝着姬無敵行了個禮:“杖刑我認,但還請武王,賜予民女一根麻繩,也好留的清白在人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