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想做什麼?”君紫宸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蘇明媚朝小皇子惡魔低語,“來吧,乖乖把臉湊過來,不要讓我動粗哦~”

    君紫宸:“……”

    最後,小皇子視死如歸的閉上眼,任蘇明媚在他臉上折騰。

    防曬噴霧蘇明媚囤了一大堆,按照明星的用量豪氣的往君紫宸臉上噴了小半瓶兒,最後拿手給他拍開,邊拍邊說。

    “小宸你竟然是冷白皮唉!這皮膚比女孩子的都要好,嘖嘖~”

    說着,她女流氓似的捏了捏小皇子的臉,“所以可更得好好保養了,先天優勢在這裏,長大以後我們小宸必定就像是傳說中的撕漫美少年,迷倒萬千少女!”

    紫衣衛在暗處看着蘇明媚的祿山之爪在君紫宸臉上不斷搗鼓。

    big膽!竟然敢蹂躪殿下的臉!

    小皇子本人很無奈,嘴角微抽道:“……姐姐太誇張了。”

    “不誇張,不誇張。”蘇明媚嘿嘿笑兩聲,君紫宸這顏值放在後世,那個末日還未到來,娛樂至上的年代,長大後出道做明星,那必須是九億少女的夢!

    當然,前提條件是他不長殘……

    “小宸你知道嘛,我曾經認識一個男孩紙,他小時候長得蠻好看的,在電視上演過很多男主角的小時候,那叫一個乖萌奶帥,讓人見了直呼老公……”

    小皇子長睫微眨。

    老公在古代就是太監的意思。

    不過,君紫宸直覺姐姐口中的“老公”應該跟他所知道的不是一個意思。

    君紫宸聲音微微疑惑,“老公是?”

    “就跟你們這裏夫君是一個意思啦~”蘇明媚回答道。

    小皇子心情略微陰鬱,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連嗓音都不禁沉了一分,“姐姐已有了心悅之人嗎?”

    “啊?”這話題轉變得太快,蘇明媚的腦回路一下子沒跟上來,“心悅之人?”

    下一秒,她又反應過來了,“哈哈,你是說那個小奶狗嗎?可惜他後面長殘了呀,從九億少女的夢,變成少女的噩夢,還榮登上了古偶醜男排行榜,簡直讓人不忍直視,所以我早就不喜歡他了!”

    聞言,君紫宸緊抿着的淡薔薇色的脣瓣輕輕鬆了一線。

    那就好。

    不知何緣故,他本能的不喜歡蘇明媚嘴裏提起的那個男孩子,聽到蘇明媚說早就不喜歡那人了,心絃便是一鬆。

    “而且小宸有一點你可錯了,他不是我的心悅之人,本顏狗的喜歡可是很膚淺的,主要是看臉~”蘇明媚一點都不因爲自己是顏狗而羞恥,反而振振有詞,“所以啊,你長大後可千萬不要長殘了哦。”

    君紫宸試探地問道:“……如果長殘了會怎樣?”

    蘇明媚給他個笑容,說了一句頗有哲理的話,“小宸啊,愛不會消失,但是會轉移的哦~”

    君紫宸,“……”

    小皇子頓時有了點危機感,心想着,這個防曬霜要不再來點。

    *

    蘇家就像是烈日酷暑裏的一縷涼風,給死氣沉沉的流放隊伍注入了一抹勃勃生機。

    只是,遇上這百年難得一遇的暑熱,隊伍裏不斷有人中暑倒下,行程終究是被拖慢了腳步。

    趙峯只得讓體弱的老人和小孩輪流坐上運糧車休息半個時辰,其他人也終於可以摘下沉重的手銬和腳鐐,依舊按照原來的速度前進,直到……

    “轟隆隆!”

    兩輛拉着物資的馬車,同時驟然翻倒,棕色的高大馬匹摔倒在地,馬兒閉上眼睛發出最後的悲鳴後,口吐白沫,四蹄抽搐,糧草四處散落,驚起一地灰塵!

    流放隊伍有些慌亂,“怎麼回事?”

    “別慌!否則別怪我刀劍無眼!”趙峯亮出刀鋒,鎮壓場面,遞給了心腹一個眼神,讓他上前察看。

    下屬揮了揮手,拂去空氣裏的揚塵,然後彎腰上前,伸出兩指,先是探了探兩匹馬的鼻息,再探馬兒的脖頸,最後是翻開它們的眼皮。

    末了,下屬轉過頭,朝趙峯露出個沉重的表情,啞着嗓子,緩緩地開口道:“頭兒,不好了,馬被熱死了……”

    趙峯嘴脣起着乾涸的白皮兒,表情十分凝重。

    誰都沒想到,馬匹竟然比人還先倒下了。

    不過,仔細想想,其實也是想得通的,人雖然耐力不如牲畜,但馬匹畢竟拉着板車,板車上馱着一百來號流犯和三十餘名官兵的糧草,還得載着年邁體弱的老人和孩子,在這酷烈的大地上踩着四隻蹄子,沉甸甸的埋頭負重向前,終究是支撐不住,就倒下去了……

    馬都能被熱死、累死,他們這些人還能走到北境嗎?

    趙峯很懷疑。

    不僅是這些流犯,天兒再這樣繼續熱下去,恐怕他的弟兄們也撐不住的。

    “頭兒,咱們離下一個州府起碼還得走上三日,現在馬死了,這些糧草可怎麼辦?”下屬滿臉發愁道。

    一名官兵瞥了眼不遠處,上前一步,小聲進言道:“頭兒,蘇家的驢車還沒事兒呢,要不咱們把驢車給徵用過來?”

    趙峯想也沒想的否決道:“不可,蘇家的驢車是那婦人之物,那姜氏已經跟蘇家三爺和離,雖然一路上不離不棄,卻並不在流犯的身份之內,她是良民,咱們是官兵,怎能欺壓百姓?”

    “何況,一輛驢車也根本無法載動這些糧草,就算把蘇家的驢車徵用過來,那驢車也遲早步入被累死熱死的後塵。”

    “還是另想他法爲好。”

    那官兵面色羞愧地低下頭,“是屬下思慮不周。”

    …

    “二叔。”蘇明媚瞧見某個官兵往哥哥蘇將卿坐的驢車這邊望了眼,似乎打起了他們蘇家驢車的主意,她暗覺不好,連忙朝蘇胤白招了招小手,“你過來一下。”

    蘇胤白溫柔地望向小侄女,“怎麼了,明媚?”

    蘇明媚示意美男二叔彎下腰,在他耳邊嘰裏咕嚕說了些什麼。

    …

    “大人,我有一計,或可解眼下的燃眉之急。”

    正在官兵們一籌莫展的時候,蘇胤白走上前,滿身清貴的氣質,溫潤如玉的面孔,跟那羣面黃肌瘦蓬頭垢面的流犯有着天壤之別。

    如果不是蘇胤白身上穿着的白色囚衣,彷彿都要叫人以爲這是哪幅畫裏走出來的貴公子,所以泠泠碎玉般的優雅的嗓音,就充滿了讓人信服的味道。

    趙峯知道他。

    蘇胤白,英國公府二爺,安南王府郡主的夫婿,是個頂頂有風骨與才華之人,素有驚才絕豔之名,如果不是身子骨病弱,到了戰場上也是軍師般的傳奇人物。

    或許,他真的有什麼辦法也未可知。

    趙峯沉吟道:“你有何計,說來聽聽。”

    蘇胤白嗓音不疾不徐道,“化整爲零,將糧草按照每人每日所食多少進行均分,這樣各自揹負着自己的口糧,也不會增添多少重量,卻可解此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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