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師尊是想…收女弟子了。”楚清南腦子轉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原來師尊不是不找,而是正在物色當中。
他何時說要收女弟子了?
周懷卿無力的張了張嘴,急於想澄清什麼:“爲師現在只有你一個弟子,我也只收你一人在身旁…”
“師尊不必考慮我,想收就收。”楚清南匆忙表態,可別因爲他,耽誤了師尊給他找師孃,他保證不當絆腳石。
周懷卿眼中滿是失落,心口抽痛,竟然不知如何作答,他這徒兒腦回路果然不一般,難道是他暗示的不到位?
再暗示下去,可就要成明示了。
“若你是女弟子,會考慮爲師嗎?”周懷卿緊追一步,真相在即。
“考慮什麼?”楚清南腦子當即一抽,師尊這是怎麼了?就這麼想收女弟子嗎?
空氣突然沉默,聞針可落,楚清南兩眼發懵,周懷卿悶頭轉身,這話他要怎麼接?
兩人眼神疏離,尷尬的看着舞動的火苗出神,心思各異。
片刻,門口處突然傳來一陣不急不緩的腳步聲,顧長依把一切盡收眼底,聽的一清二楚。
“懷卿,這麼晚了還沒回去休息嗎?”顧長依一開口,就打算先把兩人分開。
“師尊,我不累!”周懷卿本打算再多糾纏一會,奈何師尊突然出現,他只能打住。
“懷卿,萬事別心急,清南今日喝多了,說出來的話,不做數的!”顧長依難得爲楚清南主動開脫。
周懷卿釋然般的點了點頭,沒再追問。
對面,楚清南終於鬆了口氣,師尊今天可能看到了陰陽門的人,動了心,突然冒出來想收女弟子的想法了。
“弟子沒喝多,師祖爲何沒帶秦掌門回來?”楚清南又想起了剛纔那一茬,一根筋的想刨根問底。
他偷瞄的眼神,仔細看了眼顧長依,淡紫色的衣袍上,染上了一層皎潔的月色,身上還有那個女人若有似無的香味。
私定終身的人,不應該去哪都要帶着嗎?
“你很希望我帶她回來?”顧長依正色與他對視了一眼。
“不希望…”他面色一白,神色混上一絲慌亂,低低的回了聲。
周懷卿注視着兩人神情,不明所以,爲了防止兩人出言不和,他趕緊把話題叉開。
“師尊,秦挽柔這次怕是有備而來,貌似不是爲了看神木,而是爲了…”
“爲了看我。”顧長依一語中破。
楚清南猛的一擡頭,心被揪了一下,想說的話,止在了嘴邊。
“她如今修爲停滯不前,急於想找個境界高的人修煉。”顧長依面色平靜,彷彿事不關己。
三個人剛要商量對策,偏殿門口忽然青霧四起,緊接着傳來徐竹玉焦急的聲音:“仙尊,秦掌門在大殿突然鬧了起來,還請您過去看看。”
“掌門師尊喝多了,回去睡了。”徐竹玉有點心虛道。
就知道他會把這爛攤子又留給他這做師兄的。
“我隨你去,走吧。”
顧長依一個閃身剛要消失,楚清南眼疾手快,扯住他的衣袖懇求道:“師祖,帶上我!”
殿中登時氣氛微妙,那種場合,連身經百戰的徐竹玉都難以應付,他一個弱雞,去了能幹什麼?
“抓緊我。”顧長依只是微微停頓,一隻手收攏住楚清南的腰身,轉瞬就帶着人消失了。
留下身後的兩人看的目瞪口呆。
仙尊何時這樣縱容楚清南了?
顧長依帶着幾個人憑空出現在大殿上,堂下一片狼藉。
左側是一羣如花似玉的姑娘們,與之前不同的是,她們個個腰帶漸寬,衣衫不整,面容緋紅,掩面而泣。
右側則是天玉山的弟子們,人人喝的滿面春色,如那登徒浪子,同樣衣衫凌亂,嘴裏不住的叫着委屈。
秦挽柔氣勢洶洶的走上前,怒顏嬌聲道:“仙尊,我當天玉山是名門正派,不想,一場酒席而已,你們的弟子,就把我這些還沒出閣的姑娘們給…”
“究竟把我們陰陽門當成了什麼?山下的青紅院嗎?”
秦挽柔氣的幾度哽咽。
“秦掌門別急,待我查清事實,定然會還你的弟子們一個公道。”顧長依溫聲安慰。
“還有什麼好查的,要麼是你的弟子們品行不端,要不然就是有人在酒裏下了藥,可憐我的那些清清白白的姑娘們,成了你們的犧牲品!”
楚清南暗地裏撇了撇嘴,就你們那宗門裏還能有清白的姑娘?
要不是看過原著,熟知來龍去脈,秦挽柔說的話,他怕是就真的信了。
“這藥難道不是秦掌門下的嗎?何苦來冤枉我們天玉山的人?”楚清南毫不留情的給了對方一句。
秦挽柔愕然!隨即又馬上恢復那個死皮賴臉的狀態:“這位小弟子,不要以爲你長相出衆就可以隨便冤枉人,你有何證據?”
霎時間,大殿內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楚清南身上,有人等待他拿出證據爲自己洗白,有人等待看他的笑話,各懷鬼胎。
楚清南大步走到一張酒桌前,端起酒杯,聞了又聞:“難道大家喝酒的時候就沒有聞到一股濃烈的桃花香味?正宗的桃花酒是不會有如此重的味道,就因爲裏面加了一道重色的藥!”
此言一出,堂下譁然,說什麼的都有。
“重色是什麼藥?”
“沒聽說過,不過今天的酒香確實很濃烈。”
楚清南嘴角一彎,露出一抹一切瞭然的笑意。
他快步走到顧長依身邊,帶着酒香的氣息,對他輕輕耳語了幾句,隨後退到了一旁。
顧長依面色一僵,掌心用力,直接就將秦挽柔吸至身前,指尖飛快從她腰間扯下一個粉紅色的錦囊,厲聲道:“秦掌門,告訴我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