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比舞獅和雜耍來得精彩,真實。
這個時候的房頂大多呈三角形,呈坡狀,趙昭功夫不行,平衡力還算不錯,她憑藉自己靈巧的步伐,在房頂上飛竄,遠離戰場。
自上次失蹤之後,她身邊明處、暗處的護衛增了幾倍。刺客一出現,她的人便很快從各處躥了出來。
原本佔上風的刺客,轉眼間便被壓制。
趙昭停在了不遠處,一邊觀察戰鬥,一邊警惕身邊可能出現的危險。沒過一會,兩個丫鬟也上了房頂,一左一右,護在這趙昭兩側。
“那縣主可真不一般,看着是會功夫的。”
“不但會功夫,遇到這麼危險的情況,竟然面不改改色,沉着冷靜,實在是難得,老子一個大男人也自愧不如。”
“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配得上楊將軍。”
“哇,又滾下一個!這是楊將軍踹下來的第幾個了?”
“第八個!和楊將軍比起來,這些刺客實在太菜了,沒看頭。”
“還沒看頭,你分明看得津津有味。”
.........
街上的百姓看到刺客被壓制,很快忘記了害怕,還有閒情對楊承允和刺客等人評頭論足。
趙昭見威脅解除,對丫鬟道,“剛纔打鬥的時候撞壞了幾個攤販的物品,你們去看看,大致估算一下價錢,賠償給他們。”
“是。”丫鬟應了一聲,縱身一躍,從房頂上輕盈落到地面。
路人們又是一陣驚呼,沒想到縣主的丫鬟也武藝高強!
這些刺客來得突然,敗得迅速,慶幸的是,沒有人因此傷亡。
楊承允和趙昭回府,刺客則被護衛押着,送去官府。當然,在去官府之前,他們會從刺客的嘴裏撬出他們要的消息。
“問出來了嗎?”趙昭和楊承允纔回到府裏,就見護衛匆匆趕來。
“問出來了,是五皇子。”護衛回答,語氣裏帶着殺意。
趙昭倒是一點都不意外,孫弘禮若是不出手,她才覺得不正常。
“主子,我們去——”護衛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趙昭臉一黑,看向一旁的楊承允,心想,你倒是一點都不避嫌。
哪知楊承允也是一臉殺氣,“這事交給我,你們別插手。”上一次的事情,他還沒跟他算賬,如今還敢派人來刺殺!
一想到今天若是他不在,她會遭遇什麼,他就恨不得剁了孫弘禮。
楊承允說不插手,趙昭就把這件事丟在了腦後。第二天是大年初二,家和樓在城外施粥,救濟難民和生活困難的當地百姓。施粥這個活動會持續六天,每天從早上一直到晚上。
粥是雜糧粥,味道不怎麼好,但勝在濃稠,能填飽肚子。
今天趙昭不打算去廟會,她要去施粥的地方看看。
“這是大家捐出來的舊衣物和舊被子。”丫鬟指了指地上的幾個大布袋。
趙昭帶着幾大布袋的東西要出發時,楊承允跟了上來,“我也去看看。”
粥棚設了三個,隊伍排成了長龍,看不見尾巴。來領粥的也不止難民和生活困難的百姓,府城裏也有人端着碗來排隊。
畢竟是白得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外人不知道家和樓是趙昭的產業,她出現時,別人只當她來看熱鬧,看了她兩眼,便把注意力放到了粥上。
“家和樓每年施的粥都非常濃稠。”
“說是粥,其實和飯也沒啥區別了。”
“也不知家和樓的東家是誰,每年都那麼大的手筆。從早到晚,持續六天,這得花多少銀子!”
“那可真是個大善人。比沽名釣譽的世家好了千百倍。”
“別提世家,我恨不得他們去死,願世上再無世家。世家那是什麼,吸血蟲!”
“好了,都別說,倒胃口。還是談一談家和樓。你們誰去家和樓喫過飯,味道真有傳言中那麼好麼?”
“你看我們誰像是去得起家和樓的?”
“哎,你還別說,我去過,別人請客。那滋味,嘖,這輩子都忘不了。”
“........”
楊承允一邊聽着那些百姓的議論,一邊留意趙昭的神色,見她面上平靜無波,暗想,果然是五歲就開酒樓的人,沉穩,不驕不躁,遠非常人能比。
趙昭看了一下隊伍,對丫鬟道,“把衣物和被子分給那些穿着最爛的人,首先考慮老人和孩子。”
“是。”兩個丫鬟應道。
除了兩個丫鬟,護衛也跟着一起去。
每次派送衣物都有會爭端,有護衛拿刀在一旁震懾,能省不少事。
“這個冬天我們收了多少個孤兒?”趙昭問一旁的聞風。
聞風瞟向一旁的楊承允,見他豎起耳朵,又看向趙昭,無聲問,這是他能聽的?
趙昭嗯了一聲。
聞風搖搖頭,嘆了一句,“女大不中留。”在趙昭發作不前,他又繼續道,“單是塗州就收了近千個,男童七百多,女童兩百多。”
趙昭點頭,又問,“邑北那邊呢?”
“是塗州的五倍。”聞風的語氣變得沉重,一年的時間,多了那麼多孤兒,可見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你們一直在收養大盛的孤兒?”楊承允問,他想到了趙毅那些人,她曾說,那些人是孤兒。
她把那些孤兒培養了暗衛,護衛?
回憶那些人一身的煞氣,殺人時的狠厲、果決,不知爲何,他心底隱隱有些不舒服。
看到他臉色變換,趙昭的心沉了下來,“我去那邊看看。”
說完,她擡腿便走。
楊承允倏地回神,想要追上去,卻被聞風攔下,“楊將軍,咱們聊一聊。”
聞風的語氣不善,眼睛微微眯着,那是對待敵人才有的模樣。
楊承允苦笑,她的人對她,倒是護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