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棟是隔三差五生病啊?”
“嗯嗯,沒錯,是身體不太好。”
賈張氏一臉刻薄。
“傻柱啊,你可真不夠意思,你和雨棟是親兄弟,一家人,怎麼能爲了個女人,傷了自家弟弟的心呢?”
“就是就是。”許大茂也在旁邊敲邊鼓,“你們兄弟倆過日子,不是挺好的嘛!”
他們不知道,何雨棟之前雖然生病,但看病抓藥花的都是自己的錢,沒佔傻柱半分便宜。
他們看不得傻柱好,也看不得何雨棟好,就希望他們兩個互相拖累。
“那雨棟怎麼看啊?”易中海問何雨棟。
何雨棟清清嗓子。
“分家,我是沒意見,我就想論個理兒!”
“傻柱說是照顧我,但平時喫喝上也沒見有什麼,得了東西他不知道送誰去了,連雨水之前上學的學費生活費,隔三差五都是我給!”
“我就想問,你這個當大哥的,當到哪裏去了!”
傻柱乾瞪眼兒不說話。
是啊,錢和東西,都被他拿去惜老憐貧、討好女同志去了。
“說是照顧我,是,照顧了,偶然給我做兩頓飯,陪我去醫院,我也感謝我傻哥。”
“可說我拖累他,我是不認的!”
“我哥找對象一直眼高手低,看上他的,他看不上,他看上的又看不上他。”
“這找不下對象,關我什麼事!”
眼看話都說到這個地步,這家不分也得分,所以三個大爺商討一番,決定同意何家兄弟分家。
“雨水啊,你兩個哥哥分家,你跟誰過?”
何雨水已經畢業工作了,問這話,簡而言之,就是希望哪個哥哥以後送她出門子。
“我跟棟哥過,我上學的學費和生活費,棟哥給的比我傻柱哥給的多!”
傻柱從食堂帶回來的菜,何雨水沒喫上過幾次。
上學的時候,也多是何雨棟給她補貼,何雨水不傻,知道跟哪個哥哥過,纔有好日子。
所以。
很快,分家便開始了。
傻柱還住正屋,雨水也還住耳房,就是把原來放雜物的另一間耳房騰了出來,讓何雨棟住進去。
忙活起來後。
漸漸地,正屋的一部分衣櫃和牀搬進耳房。
四個暖水瓶,八個鋁飯盒,哥倆一人一半,衣裳被褥、毛巾臉盆之類,各歸各的。
唯一一套書桌,只有何雨棟在用,也歸他。
何雨水幫忙搬了不少零碎東西,就是衣櫃和牀都是用榆木打的,老木板,很實在,沉的很,不好擡。
院子裏也沒人搭把手的,都在看熱鬧。
因爲傻柱是軋鋼廠的大廚,管飯的,所以大家如果幫何雨的話,怕被傻柱記恨,打飯的時候被顛勺。
只是衆人沒想到。
何雨棟把被褥卷吧卷吧,擱在一邊,咔一下就把牀擡起來了,看着還輕而易舉的樣子。
衣櫃也是,先清空東西,然後一鼓作氣,直接搬走。
“嚯,沒看出來啊,雨棟還真有把力氣。”
“對,不像經常生病的樣子。”
“嘖,這麼瞧着,不比他哥差。”
搬搬擡擡,何雨棟一個人就搞定了,讓等着他出醜的傻柱乾瞪眼。
已經病了幾天,現下身體恢復,何雨棟也該去上工了。
雖說他本身才幹不凡,奈何生活在這個年代,除非從軍,不然到哪兒都難以安生,更不要提大放異彩了。
出頭的椽子先爛,咱得悶聲發大財。
何雨棟現在是副祕書。
主要工作就是對軋鋼廠的各項事務整理彙總,分門別類彙報給廠長,並且給廠長寫寫稿子什麼的。
而且這種每天和各類文件打交道的工作,是風險很大的。
還不如下到一線去。
不過,轉崗也不能讓人瞧不起,覺得他是被貶下來的。
把各種條件在腦海裏過了一遍,何雨棟準備去找李副廠長。
前段時間,李副廠長有個侄兒過來投奔,也有個初中文憑,想當李副廠長的祕書。
可祕書都有名額的,一個蘿蔔一個坑。
而且,李副廠長在那十年可是風光的很,不如提前賣個好。
“哎,李廠長。”
“小何啊,你怎麼來了?是廠長有什麼指示?”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有點小事,想請您幫忙。”
“嗯,你說。”
“我在祕書崗幹了這麼長時間,覺得自己脫離了一線的工人同胞,想回到一線鍛鍊鍛鍊。”
李副廠長上下打量了他兩眼,試探的問道:“這話是真心的?”
“比真金還真!”
“那,你有沒有推薦接替你職位的人啊?”
“我覺得李光明就挺好。”
李光明,就是李副廠長這侄子。
李副廠長頓時笑了,和藹道:“小何啊,你和我說實話,到底爲什麼轉崗?”
何雨棟笑嘻嘻的。
“我也和您說實話,我這工資太低,攢不下錢。我還想娶媳婦呢!”
“您給通融通融?”
李副廠長大笑。
“好,小何,我們就需要像你這樣,願意深入一線的好同志。這樣,我和廠長商量一下,到時候給你開個表彰大會。”
“你之前是三級鉗工是吧?我看好你,趕緊升四級!”
李副廠長動作很快,上午何雨棟剛和他說了這件事,下午就辦成了。
李副廠長當着工人們的面兒,鄭重表揚了何雨棟,號召大家和他學習,還獎勵給他五斤豬肉,十斤糧票,還有五塊錢。
自此以後。
何雨棟就又是一名車間的三級鉗工了,工資38.5元。
一摸機牀,何雨棟就覺得自己的操作行雲流水,每一步都瞭然於胸。
而且,他經過洗髓丹的改善,一整天都覺得耳聰目明,神清氣爽。
除此之外,他還在商城裏淘到了一套《鉗工從入門到精通》的書,只花了一個積分,幾乎是白撿。
內容特別實用。
其中的很多技巧,何雨棟已經在實踐了。
按照這個進度,下個月,他就能考四級鉗工,工資也能漲到47.6。
心滿意足的下班回家,何雨棟剛走進院子,就聽見賈家哭天抹淚的鬧騰。
“棒梗啊!你這是怎麼了!我的乖孫孫呦——”
賈家門打開着,一家人亂成一團,老的叫,小的哭。
賈東旭,這個該當家的男人,只知道罵媳婦。
棒梗上吐下瀉,整個人軟成一根麪條,滿臉都是鼻涕眼淚,又吐又拉,弄得滿地都是。
空氣中漂浮着一股臭味。
一大爺下工回來,見此情況,急忙道:“快送醫院吧!”
“去醫院又得花錢,我兒子一個人賺錢全家人花,哪裏有錢啊!”
賈張氏哭天抹淚。
“可這,不送醫院也不行,孩子身體壞了可怎麼辦?”
一說到錢,一大爺便不多說了,他的錢可是他和一大媽的養老本!
賈家可不是會還錢的人。
所以,他只是又提點了一句,便揹着手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