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研究了幾天也沒有個結果,一點頭緒也沒有。
這般怪異的花,君燁種在院子裏幹什麼?而且還種了那麼多。
她一直以爲,這個花一定和無殤花有什麼關聯,甚至把得到無殤解藥的全部希望都寄託在這朵無名的花上。
可是她也知道,無殤花那麼重要,君燁怎麼可能會堂而皇之種滿了整個院子。
而且眼下,她和師父對這花朵無一所獲。
那接下來,她該怎麼辦?
南弋一個人坐在竹廊裏思考了許久,月盈在一旁見起風了,這纔不得不開口。
“姑娘,天冷,還是進屋罷了,我替您將炭爐燒起來。”
“月盈,什麼時辰了。”
“回姑娘的話,再過一個時辰便是午膳的時候了。方纔鶴大人派人送了不少東西過來,都是給姑娘添置的,姑娘可要看看?”
南弋搖搖頭,“你看着整理便是。我去一趟師兄那裏,午膳不必做了,我會在清風堂用膳。”
南弋的確是打算找一趟鶴驚寒,卻沒想到在半路上遇見了。
鶴驚寒手裏拎着一個食盒,笑着道:“師妹這是要去哪裏?”
“師兄這是……要去谷大哥的院子?”
這條路,也只有谷塵的院子在這裏了。
鶴驚寒一笑,“給他送些雞湯。碰巧遇上你了,不如叫上阿塵一道去清風堂罷。”
南弋同鶴驚寒走着,偷偷看了眼他手裏的東西。
師兄怎麼給谷大哥送雞湯?她有些不好意思蹭吶。
南弋又想起離開玉鳴山之前,鶴驚寒向她坦白對谷塵的情意。她仍舊記得他家師兄沒有笑,眼裏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和嚴肅。
情之一字,當真是使人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只是,谷大哥不知是什麼態度。
“阿塵年少時留了寒症,每到冬日便時常腿腳生痛。這些年斷斷續續地吃了丹藥也好了大半,卻不能根治。我便配了些草藥,燉了湯讓他補補罷了,起碼能緩解一番。今年的冬日,好似比往年更冷了些。”
南弋其實並不知道谷大哥到底是什麼來歷,怎麼來的這玉鳴山。只是有一次偶然間聽師兄提起過,是鶴驚寒一次雲遊時救下的他。
南弋忍不住開口。
她那天回來,便有些察覺她師兄和谷塵之間氣氛有些怪異,可她也不好意思多問。
鶴驚寒苦笑一聲,似是無奈。
“……他不接受。”
南弋一愣,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谷大哥他,不喜歡麼?”
鶴驚寒搖搖頭,輕嘆一聲,“他只是,無法說服自己。”
不願意承認,喜歡他罷了。
南弋不懂情愛,也不明白鶴驚寒和谷塵之間到底什麼樣子。
在她看來,鶴驚寒是世間少有的男子,絕世獨立,清風朗月。
那流水潺潺溫潤的愛意,南弋本以爲,谷塵接受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鶴驚寒見南弋蹙眉不解,不禁笑着拍了拍她的腦袋:“不用替師兄擔心。”
此時日光透過雲層傾瀉而下,帶來滿目的光明。
“總有一天,他會明白的。”
“只要最後的人是他,無論多久我都願意等。”
還沒到午膳時間,藥王一聽說鶴驚寒拿了雞湯來了清風堂,立馬熄了丹爐,頭一個從丹房鑽了出來。
因此眼下,鶴驚寒、谷塵、南弋和藥王便一人捧着一碗雞湯,看着門外的風景各自喝着,好不和諧。
鶴驚寒和谷塵兩人心裏有事,自然是不會開口說話的。
南弋攪動着碗裏的雞湯,方纔她打算去找鶴驚寒,其實是想問一些關於福安的事。
藥王見今日這三人都有些反常,思考了半天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於是只好連喝三碗雞湯。
怎麼今天這些孩子們都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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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南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藥劑和丹藥,又拿出許多準備留給福安。
她不會在玉鳴山長留,這研究藥劑之事,怕是也要繼續擱置下去。
況且,以她目前的狀況來看,這藥劑無法帶出玉鳴山現於人世。
樹高必折,她尚未有自保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