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糾纏的眼神……嘖,怎麼像是要單挑似的。
“咳……”南弋拍了拍衣裳的灰塵,“這……”
“南弋,他是誰?”
“南弋,他是誰?”
異口同聲的兩道聲音響起,不禁讓南弋眉頭一跳。
下一秒,南弋只見旁邊的容潯和對面的朔風同時盯着她。
“……”南弋被盯得發毛。
“這位是龍騰國容小爵爺容潯。”
“這位是我的朋友,朔風。”
容潯劍眉一挑,“是救命恩公。”
南弋:“……”沒完了是吧?
朔風冷笑一聲:“是過命之交。”
南弋:“……”這就是男人的勝負欲嗎??
爲了打破這三個人互看的尷尬局面,南弋終於轉移了話題。
“對了朔風,你找我有什麼事?”
朔風立馬換了溫柔的神色,笑着看向南弋:“怕你這幾日累,特意學了些按摩手法,想着替你鬆鬆骨。”
“朔風啊,我……”南弋剛要開口拒絕。
“這可不必,按摩送骨可不是三腳貓功夫就能上手的。若是出了什麼問題,那可就麻煩大了。”容潯特意把最後幾個字咬得極爲清楚。
“她願意與否,與你無關。”朔風冷眼掃過去。
“南弋的事,自然是我的事。”
一時間,兩人的目光又撞在一起,敵意滿滿,火花四濺。
“阿弋!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好喫的!”
此時阿落滿心歡喜地走了進來,手裏拿着一隻剛烤好的山雞,沈景遙默默跟在後面。
阿落在看到朔風和容潯兩人時,方纔還開心笑着的嘴角立馬收了回來,用狐疑打量的眼神看着他們,神色不善。
“阿弋,他們是誰?”阿落壓低聲音道。
南弋:這個問題問得好,我剛纔才答過一遍。
四個人的場面,南弋總覺得自己像是個局外人。旁邊這三個,似乎在用眼神交流着什麼。
阿落防備地看着這兩人,胳膊攀上南弋,顯示出濃濃的佔有慾。
阿落:這兩人看起來都不是……好東西。哼!
沈景遙靜靜站在阿落身後,眼神盯着她抱着南弋的那隻手,心裏頓時有些不爽。
這人還真是……喜新厭舊。方纔明明是他將山雞開膛破肚,給她串好了的。
誰能想到,阿落最後竟然是把烤好的山雞立馬取了下來要給南弋喫!
沈景遙沉沉舒了口氣,將視線轉向了別處,不想再看阿落同南弋親近的樣子。
眼不見心不煩。
“此番我來,還有正事要告訴你。”容潯對着南弋開口道。
“何事?”
容潯的目光掃過在場的幾人,未再多言,意思不言而喻。
見狀南弋有些無奈,拍了拍阿落的頭,示意她耐心等着,便同容潯走到殿裏。
“容爵爺什麼時候操心這麼多事了。”南弋回了一句。
容潯也不惱,輕笑着道:“我只操心你的事。”
“……”
“眼下就有個明路,你何不試試。”
“什麼?”南弋眼眸一亮。
“你呀你,是不是忙得都快忘了,詭市會在清元鎮附近出現。詭市之物,網羅天下,世人不知不聞的在詭市卻稀鬆平常。”
南弋聽着容潯的話,覺得不無道理。詭市的確有許多世所罕見的東西。多一條路子,多一個機會。
或許也只能去詭市碰碰運氣了。
“詭市開啓時間未定,若是得了消息我一定告知你。知曉你最近事務繁多,我便不多打攪你。”
“好好照顧自己,別太累了。”
容潯擡手拍了拍南弋的腦袋,眉目溫潤柔和。
*
做好收尾工作,江渡這才摘掉面罩,用一旁的清水將手洗了洗。
“大人您貴姓來着?瞧瞧我又忘了。”江渡擦着手道。
孟雲卿吩咐身後的仵作差役仔細記錄好屍體症狀之後,這才轉身。
“在下孟雲卿,刑部提刑官差。”
“哦,對對對……”江渡似乎是想起來了,“聽說大人您是太子殿下派來的,不知對本案有什麼新發現沒有?”
孟雲卿聽後皺眉無言,不知想着什麼。
江渡像是來了興趣,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
而旁邊不遠處的冰庫裏,卻是放着幾具已經開膛破肚的屍體。
這裏委實不是個閒聊的好地方。
“在下有一事不明。告示上寫的藥草真的可以解開軟玉香之毒嗎?”孟雲卿道。
“莘藍能夠解軟玉香之毒是小少主找到的解毒之法。不過聽大人您的意思,像是懷疑小少主的能力?”江渡在一旁收拾起自己的雜物。
孟雲卿沒有說話,可心裏的疑惑還是不減。不過是一天一夜的功夫就能解出來怪毒,聞所未聞。
他受太子殿下之命來此查案,軟玉香又涉及到公主的千金之體,他不得不謹慎。
江渡倚着牆壁休息,環手抱着胸道:“不過你這麼問也情有可原。但小少主她和一般人不一樣。”
“何意?”
“小少主的所聞所知雖囊括不了天下之廣,卻也是世所罕見的天才。本醫師自小學醫,能擔得起天才二字的,寥寥可數。”
江渡回想起他初次被小少主的才學才能震驚的時候,卻也沒想到小少主會的不止於此。
“天才……”孟雲卿細想這兩個字。
“小少主若是沒有把握,必然不可能以清元門之力去找莘藍,更何況,安都那兒好像也接了消息在尋找着,不是麼?”江渡道。
孟雲卿聽後似乎明白了什麼,對着江渡行了個禮,帶人離開。
“嘖,這當官的都是怎麼想的。”江渡微微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