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尋找他的破綻。
可季興賢全然不看他，只是聚精會神的看着伍茂學做演講，聽到動情處還會抹抹眼淚。
這讓楊紹忠完全搞不清楚，這件事究竟和他有沒有關係了。
會議結束，幾人講完話後退場，楊紹忠一個人低着頭往辦公室走，季興賢走過去喊道，
“楊廠長。”
楊紹忠回頭，
“季廠長，怎麼了？”
季興賢一副很關心的樣子說道，
“剛看楊廠長心事重重的樣子，還好嗎？？”
此時楊紹忠完全就不想搭理他，便隨口說道，
“沒有，你看錯了。”
他幾句話打發走季興賢，快步走回辦公室。
雖然徐賢被抓住了，但按照他的性子，不會在警察那裏出賣自己，自己至少還能藏在水面下。
事實上也是如此，徐賢進了警察局以後就改口了，絕口不提楊紹忠的名字，自己一個人攬下了所有罪責。
目前唯一信得過的人，只有阿龍了。
此時已是黃昏，陽光逐漸褪去，楊廠長進了辦公室，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楊廠長靠在椅子上，兩手撐住下巴，整個人退到陰影裏。
會議結束時，下班時間也到了，季興賢收好東西準備回家，臨走時，他站在樓下，似乎感受到了什麼。
季興賢擡頭向上看去，在樓上，廠長辦公室裏，楊紹忠正站在窗前看着他。
二人隔着十多米的距離四目相對。
隨後，楊紹忠的身影逐漸後退消失在季興賢的視線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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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來條魚。”
從軋鋼廠出來，季興賢一路去了菜市場，今天婁小娥說要來找他，他準備做條魚來喫。
賣魚師傅站起身，他一頭有些花白的平頭，膚色有些黑，整個人氣質看起來老老實實的。
“不好意思，我準備收攤了，不賣了。”
季興賢有些疑惑，
“師傅有生意不做啊？”
“對，要收攤了。”
季興賢有些着急，他可是答應了婁小娥今天要做魚的，剛纔他可是看過了，這市場裏可就這一個魚檔，要是他走了，按着時間來看，季興賢再去別的菜市場找賣魚的，等婁小娥來了，他可能都沒到家。
“師傅，我加錢，你翻倍賣我。”
那賣魚師傅猶豫了下，還是停下了收攤的動作，
“好，你要什麼魚。”
這師傅看着有些木訥，招呼人一點也不熱情，彷彿這魚能不能賣出去都無所謂。
季興賢倒無所謂，在菜市場這種地方，他買東西也不在乎態度，只要不缺斤短兩，東西夠好就行。
更何況，這地方也就他這一家，有這種底氣也正常。
季興賢看了看，他指着魚缸，
“來條黃花魚吧。”
賣魚師傅也沒吭聲，拿着漁網就給季興賢撈了出來，上稱稱了，便報出一個價格，
“一斤三毛，三斤重，九毛錢。”
季興賢也沒講價，數出九毛錢給過去。
接過魚正準備走，季興賢餘光瞟到另一個魚缸里居然還有鱔魚，季興賢連忙說道，
“再來一條鱔魚。”
季興賢心滿意足的提着兩條魚，又在菜市場轉了轉，買了些菜和肉後，便返程回了家，準備給婁小娥做大餐了。
婁小娥一進四合院，便聞到了香味，順着這香味走了兩步，便走到了季興賢門口。
剛準備擡手敲門，季興賢就把門拉開了。
“咦？你怎麼知道我到了，我還沒敲門呢。”
季興賢笑着說，
“我什麼都知道，快請進吧。”
其實在婁小娥剛進四合院的時候，季興賢也剛好把菜全部做好端到桌子上，順着窗戶，他就看到了婁小娥的身影，便有了剛纔那一幕在婁小娥眼裏如同預知般的情形。
“哇，好香，我去洗手了。”
洗完手後，婁小娥坐下，湊到菜旁邊看了看，季興賢介紹道，
“今天有紅燒肉，乾燒黃魚，響油鱔糊和清炒油麥菜。”
“等不了啦，我要喫啦！”
婁小娥拿起筷子便大快朵頤起來，這幾道菜季興賢做的水平又上了一層樓，婁小娥米飯都顧不上吃了，就盯着菜喫。
婁小娥吃了好幾口，才發現季興賢還沒動筷子，有些害羞道，
“怎麼不喫呀，光我喫多不好，你也快喫！”
季興賢看着婁小娥，溫柔說道，
“看着心愛的人喫的這麼開心，我沒喫，便已經很滿足了。”
婁小娥嬌嗔道，
“幹嘛呀，說這種話，快喫啦。”
季興賢笑着也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楊紹忠坐在家中，面色凝重，突然，門被敲響，他起身去開門。
“阿龍，你來了。”
被楊紹忠叫做阿龍的人點了點頭，拿着一個黑袋子有些木訥的笑着，
“楊哥，您好久沒說想喫我家的魚了，我這次特意挑了條大的，五斤多重。我身上魚腥味大，您別嫌棄。”
楊紹忠把人請進來，
“胡說什麼呢，你哥我怎麼會嫌棄你！這條魚，那等會就讓嫂子來做，你也留在我家喫飯。”
阿龍點了點頭。
“謝謝楊哥。”
楊紹忠把他帶到會客室，小聲說道，
“有個人，我懷疑他和徐賢被抓有關係，這段時間我會再觀察下，如果確實的話。。。”
楊紹忠話沒說完，手在脖子處比劃了一下。
阿龍點了點頭，
“那楊哥，我是等你下次的消息嗎？”
楊紹忠點了點頭，
“如果我確定了就是他的話，我會通知你的，把他的消息告訴你，隨後你就去動手。”
“好的。”
楊紹忠一臉的殺氣頓時消散，化作笑臉，
“行，那你等下，等嫂子把魚做好，咱們喫點喝點。”
阿龍摸了摸腦袋，
“行，楊哥，那就麻煩您和嫂子了。”
酒過三巡，飯也喫的差不多了，楊紹忠和阿龍碰了一杯，幹了之後，帶着一些醉意說道，
“阿龍，你看你，這些年來，還是太辛苦了，你看你哥我和你嫂子，頭髮都沒白幾根，再看看你，這都白的差不多了。”
阿龍有些尷尬的笑着，
“沒事，這魚檔也是楊哥您幫我找的，有點小生意做着，辛苦是辛苦些，但是我也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