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桑擋在他的車子前。

    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你倒是說啊!我也想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唐慎鎮定自若道:“讓開!我懶得跟你說。”

    這般語氣,倒像對方在無理取鬧似的。

    臥槽!

    特麼的……雲桑想給他套上麻袋,然後亂棍打死。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把她氣到暴跳如雷,唯這個煞星一氣一個準。

    “夫人,請讓一讓。”唐慎開口,小胖只能照做,兩權相害取其輕,小胖覺得還是得罪雲桑比較安全。

    雲桑知他難做沒有爲難他,默默的退到一邊。

    她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可偏偏在對上唐慎的時候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雲桑回到堂屋,拿了薄被就回了房。

    靜下來也開始反思自己最近是否做了什麼出格的事。

    她每天忙到起飛,每日三點一線,根本就沒接觸到什麼人。

    除此之外就是在鋪子裏。

    沈橖倒是每日都來,但她已經明明白的的拒絕了他。

    剩下的就是楊澍,那就更沒什麼了,就是正常的合作關係。

    所以他到底從哪裏聽來的舌根。

    莫非又是對門的金氏?

    沈橖曾經說過,親眼看見金氏在唐慎面前嚼舌根。

    雲桑眉頭緊蹙。

    再讓她碰見,就讓她吃不了兜着走!

    還有這個混蛋,寧願信一個外人都不信她。

    想着想着,就睡了過去。

    接下來的幾天,沈橖都沒再出現。

    雲桑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沈橖每日跟個跟屁蟲似的跟在她後面,金氏看到的人就是他。

    那天沈橖突然離開,唐慎又是一早就出門,然後在外面逗留到深夜纔回來。

    難道唐慎以爲她跟沈橖有什麼,把他給……

    雲桑細思極恐。

    雖然她從沒想過跟沈橖有下一步的發展,可就憑着他幾次救她,她也不能坐視不理。

    想到這,她立刻解下圍裙和青禾交待了一聲,便匆匆走出鋪子。

    剛跨出門迎面和一個男人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雲桑急着要走,匆匆道了個歉邁腿就走。

    “姑娘請留步!”男人在身後叫住了她。

    她都道歉了,他還想怎樣!

    雲桑皺了皺,還是轉身禮貌的道:“撞到您我很抱歉,我這邊還有事急需處理,您若是有什麼問題,麻煩跟我店裏的人交代一下。”

    男人笑了笑道:“姑娘不認得我了?”

    雲桑這纔打量起面前的男人。

    看他的模樣,應該還不到四十歲,眉目硬朗,氣質上倒是跟沈橖有些像。

    雲桑搜遍記憶也沒有對他的印象。只好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我不記得自已認識您。”

    男人並無惱意,臉上依然帶着笑容道:“沒關係,姑娘認不出顧某很正常,這段時間多謝姑娘的關照,顧某才能活到今天。”

    男人說着朝她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多謝了。”

    雲桑聽得雲裏霧裏的,皺着眉道:“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沒有,姑娘日日給我送喫的,喝的,顧某又怎會認錯人?”

    “送喫的喝的?”她天天送喫送喝的只有門口一個老乞丐……

    雲桑往老乞丐常坐着的那個地方看去,哪裏還有什麼老乞丐。

    “沒錯,我就是那個乞丐!”男人見她終於想起自己來,臉上的笑容更盛。

    “啊?”雲桑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男人,這颳了鬍子跟沒刮鬍看起來起碼相差了二十歲。

    這也太誇張了吧。

    原來男人叫顧毅,乃閩州人士,因雙腿經脈皆廢,已被大夫判了死刑,永遠無法站立。

    故而他自暴自棄,隨波逐流,那天的他已經在一盅兩件門口已經盤桓數日。

    他從不自動乞討,有人給就喫,沒人給便餓着,活到那天算那天。

    卻沒想到一盅兩件開業後,那個小姑娘會每日給他送喫的,不僅如此,甚至每天還備了一罐茶。

    許是他命不該絕,被判了死刑的腿居然慢慢的好了起來。

    連大夫都驚呆了。

    問他吃了什麼靈丹妙藥。

    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段時間他只吃過一盅兩件的東西。

    “所以,我的腿是你給我治好的對不對?”

    他常聽見另一個小姑娘跟食客說什麼茶有什麼功效。

    想來給他的茶也是對他症狀的功效。

    雲桑小嘴微張,其實她根本沒看出來他雙腿殘疾。

    當時他鬍子拉碴,根本辯不清他的臉色,她不過是想着剛好有緣,他又天天歇在門口。

    總不能看着他死在那裏吧……

    他這腿能好起來想來是靈泉的原因。

    雲桑似是想到什麼,臉色驟變。

    同爲殘疾,唐慎也喝了她這麼久的茶,是不是也該好了?

    莫非他果然是裝殘疾,目的就是爲了折磨她?

    “您這腿是斷了經脈對吧?”

    “嗯。”顧毅點了點頭。

    “給您喝的不止是茶,我還在裏面加了一味藥。但這藥是我家祖傳的祕方,所以不便透露。”

    靈泉的祕密不能暴露,她只好撒個謊掩蓋過去。

    也杜絕了他再問下去的可能。

    “原來如此!”顧毅恍然大悟,“沒想到姑娘年紀輕輕,醫術已經如此了得。顧豫在此拜謝……”

    他說着就要跪了下來,雲桑見狀忙制止了他,“別……”

    她怕折壽,人家比她還大呢。

    可顧毅身形比她高,力氣比她大,哪是她能阻止得了的。

    見他踏踏實實的跪在地上,雲桑只好讓了半步,只受了他一半的禮。“您腿傷初愈,不宜久跪,快快起來吧。”

    見顧毅起來才道:“我今日確有急事,您如今腿疾已愈,想來也是急着回鄉告知家中親友,我贈你兩罐茶葉,就當是臨別贈禮了。”

    說罷又衝鋪子裏頭喊道:“青禾,取綠竹和惠蘭各一罐包起來給顧公子。”

    “哎,知道了。”青禾應道。

    “您在這邊稍等,我先告辭了。”雲桑說完同他笑了笑,便邁腿離開。

    治好他不過是個意外,這事並不值得她掛在心上。

    如今她心中所掛的是唐慎那個混蛋是不是把沈橖殺了,還有爲什麼要裝瘸腿。

    回到家,雲桑的心也逐漸平復下來,還特意泡了杯茶親自送到唐慎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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