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枝枝,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

    猶豫了很久,吳協終於問出心中的問題,早在看見沈枝意的時候,他就想知道了。

    迫切的想知道。

    “我辦好事情,去杭州找你,發現你沒在,王盟告訴我的。”

    “枝枝,你又在摳手指。”

    吳協毫不猶豫的戳破沈枝意嘴裏的謊言。

    他就是想知道,想讓沈枝意說實話。

    “我……”

    “吳協,接下來我們怎麼走?”

    沈枝意剛想騙個瞎話糊弄過去,老癢剛好在這時插了一句話,拯救了沈枝意的腦袋。

    天知道,編這種瞎話對她有多難。

    此時此刻,老癢在發光。

    可吳協心裏對老癢簡直就要恨死了。

    天真的他以爲沈枝意要說實話,完全沒想到沈枝意是想編瞎話糊弄過去。

    頭一次,吳協這麼想打人。

    不過,吳協也知道,這次來是辦正事的,老癢雖然話說的不是時候,但也沒說錯什麼。

    他們的確得爲下一步做打算。

    不能打無準備的仗。

    “枝枝。”

    有了可靠的朋友在身後,吳協完全不想動腦筋去想這些問題,下意識的詢問起沈枝意。

    “先休整一晚,明天再趕路,不急於這一時。”

    “那我們要是明天找不到路怎麼辦?現在跟過去還省着自己找。”

    老癢對沈枝意這個提議並不贊同,他現在只想趕緊找到地方,立馬開工。

    那羣人手裏有地圖,只要跟在他們後面,省時省力。

    “夜路不好走,巡山隊也還在後面,萬一被發現,咱們三個外地人,幾張嘴也說不清。”

    “他們不會走太遠,明天沿着腳印走,能找到的。”

    吳協看兩人意見不合,想了想利弊,最終站在沈枝意這邊,跟老癢解釋了一番。

    說完看老癢遲遲沒有說話,才發現人已經是半睡半醒的狀態,吳協嘆了口氣,回頭就發現沈枝意看自己跟老癢跟看智障一樣。

    無語兩個字已經寫在臉上了。

    “睡吧,今晚我守夜。”

    “不用,你睡吧枝枝,我來守上半夜。”

    話是這麼說,吳協靠在樹幹上,沒過多久便打起瞌睡來,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沈枝意脫下身上的外套,搭在吳協身上後,一個人無聊的開始數星星。

    天矇矇亮的時候,吳協率先醒了過來,看沈枝意還睜着眼,心裏騰昇一股愧疚。

    當時他說的多好聽,結果轉頭睡着了。

    “沒事,清醒清醒,我們一會趕路。”

    吳協並沒有說話,但沈枝意看了出來,她沒有怪他的意思,這種事情誰做都一樣。

    “先拿去洗洗吧,你頭髮上有鳥屎。”

    昨晚沈枝意發現的時候,一開始還幫吳協拿東西擋着,但後來發現,他實在是太招鳥羣喜歡,就乾脆讓這份喜歡掉落在吳協的頭上了。

    吳協也發現了這一點,實在受不了一頭的鳥屎味,拿着水趕緊跑到一邊去衝了。

    看老癢還沒有醒,沈枝意走到他身邊,晃了晃人,發現這人睡得非常死,沒辦法,只好將人一把提起來。

    身體大幅度的擺動,加上沈枝意特意拽着走幾步,老癢瞬間醒了過來。

    “收拾收拾,準備出發。”

    見人已經醒過來,沈枝意急忙鬆開手。

    等兩人都收拾妥當後,順着路回到昨天的地方,找到那羣人離開時留下的腳印,順着走下去。

    走到一半,卻發現腳印消失不見了。

    想來是那羣人特意隱藏了行蹤,目的就是不想讓人找到他們。

    就是不知道,這是爲了防止巡山隊還是沈枝意三人。

    沈枝意就怕是爲了防止他們三個的,昨天老癢發出聲音,雖然巡山隊救了他們一命,但依舊暴露了行蹤,那羣人之所以沒回來滅口,也是着急趕路更不想把事情鬧大。

    接下來的路不好走了。

    看見找不到路,老癢產生了很大的意見,一直嘮叨:“所以說……說,昨天讓你們……跟上去嘛,你看……看現在好了,煮……煮熟的鴨子飛了。”

    “意見這麼大,你昨天怎麼不直接去追啊,說到底,你還指望着吳協,你沒那個膽量,貪生怕死,自私自利。”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除了提供出一個模糊的地點,剩下那些不是吳協弄得。”

    “一路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吳協弄得,現在出錯你怪起來了,你的臉怎麼這麼大啊。”

    “昨天倘若不是你發現聲音暴露行蹤,他們也不會有意隱藏起來離開的路線。”

    “要不是他們着急趕路,巡山隊離開的時候,就回來把你弄死了。”

    沈枝意實在受不了老癢的嘮叨,直接開始輸出,把人說的一愣一愣的。

    像是被戳破真面孔後的侷促,老癢慌不擇路,開始給自己找藉口,爲自己辯解。

    吳協也被他整得不耐煩,大怒:“他孃的,哪來的那麼多意見,這裏總共就一條山路,他們還能走到什麼地方?一路往前走,我就不信找不到。”

    認識這麼多年,老癢也是頭一次看見好脾氣的吳協發這麼大的火氣,趕緊閉上了嘴,生怕再說錯一句話,惹對方不開心。

    沿着山路快步追趕,走了整整一上午,路都走完了,也沒發現半點那羣人的蹤跡,再往前走,就是一片茂密高聳的樹林,甚至沒有路標。

    一切都在昭示着,後面的路就連巡山隊都不會去走,完全是真正的進入到蛇頭山內,前方,還有數不盡的懸崖峭壁等着他們去爬,那裏纔算是真正的山路。

    最令人驚恐的,是這一路走過來,沒有再發現任何篝火的痕跡,幾人的心往下沉了幾分。

    “那羣人昨天差點被巡山隊發現,很有可能沒有休息,連夜趕路走了。”

    吳協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那怎麼辦?”被罵一頓後,老癢一直默不作聲,現在看吳協這樣說,心裏又開始着急起來。

    “繼續走,人的精力有限,他們趕了一夜的路,再怎麼樣,白天也得休息,何況走夜路比白天要慢,繼續走還有希望。”

    沈枝意站在最前面,給了一個主意。

    難得,老癢這次沒什麼意見,三人繼續趕路,只是走的要比之前小心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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