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縈沒有想到,自己只是在想辦法拖延時間,等到顧沉逍帶着公安過來抓人,而眼前的這兩個人,就已經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她看着這兩個似乎完全沒有打算逃跑的人,眼底閃過一絲暗色。

    沒錯,她,看到了那兩個人眼睛裏的審視跟評估,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現在這兩個人的目標已經變成了她。

    而那個瘦小的男人並不在意這兩個人心裏想什麼,他看了一眼依舊蹲在屋頂上沒有動的沐晚縈,眼睛裏同樣出現了幾分算計,但是他並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最終,還是那個中年男人最先沉不住氣,他想了想,在心裏有了計較,隨即便走到瘦小男人的身邊,低聲說道:“兄弟,我看你這模樣,應該是個練家子吧?”

    瘦小男人聽到他的話之後,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而是不着痕跡地動了動自己的身體,讓自己手臂還有胸口的肌肉,透過薄薄的衣料出現在中年男人的眼睛裏。

    中年男人見狀,臉上一喜。

    他這會兒幾乎是絲毫都不掩飾自己的目的,他隨手指着高處的沐晚縈說道:“那兄弟,你幫我把這個女人抓住,你剛剛看上的那個女娃,我就白送給你了。”

    聽到這話,院子裏的人反應不一。

    女人似乎着急地想要說一句什麼,可是她纔剛一動,中年男人似乎就察覺到了她的動作,扭過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眼睛裏的警告之色讓她不敢再上前半步,只能弱弱地站在原地,不再摻和他們之間的正事。

    瘦小男人彷彿也沒料到這兩個人打的竟然是這個主意。

    他先是眯了眯眸子,可緊接着就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視線在沐晚縈的身上停留了一瞬,又很快移開,眼底透出了幾分曖昧的神色。

    “老弟,你的膽子可是不小。”

    中年男人絲毫不在乎他的調侃,反而有些得意地擡了擡下巴,“富貴險中求嘛,要是膽子小,當初也不會幹這行了。”

    聽到他的話之後,瘦小男人忽然動了動眉心,似乎是有些好奇。

    他先是朝着沐晚縈的那邊給了個眼神,然後又出聲問道:“這買賣你之前做過麼?有沒有搞頭?”

    兩個人都是同道中人,瘦小男人只是開了個頭,中年男人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樣子,眼前這個人應該是隻做過嬰孩的生意。

    他用一臉過來人的表情看着對方,笑道:“這買賣,只要膽子夠大,心夠狠,那可比那小娃娃有搞頭多了。”

    畢竟,小孩能不能順利長大還是未知數,這女人可一出手就是個成年人了,想要孩子,一年半載就能直接生一個出來,買媳婦兒的同時還買了兒子,這買賣,是個人都知道划算得很。

    中年男人絲毫不避諱沐晚縈就在現場,直接當場就給瘦小男人講起了這裏面的利害關係,言談之中,似乎還有點兒想要拉瘦小男人入夥的意思。

    “兄弟,我看你幹這行日子也不短了,要我說,咱們乾脆合夥幹,掙了錢對半開,這總比回回找新人風險小,你說呢?”

    聽到他的話,瘦小男人立刻笑了起來,只是他的五官看上去有些兇狠,此刻一笑,怎麼看怎麼彆扭。

    “咱們的買賣可還沒成呢,你就這麼相信我?”

    然而,中年男人聽到這話之後,反而興致更高了,他甚至伸出手拍了拍瘦小男人的肩膀,只拍到一手的腱子肉,震的他掌心都有點疼。

    “兄弟,我幹這個時間長了,這眼睛可毒着呢,誰是人,誰是鬼,我這一眼就看出來了,我第一眼就看出來,咱倆是一條道兒上的人。”

    “是嗎?”瘦小男人附和了一句,眼底飛快地劃過了一抹什麼,快的讓人抓不住。

    沐晚縈也沒有想到,自己人還活生生地站在這裏,這幾個人渣就竟然已經開始大喇喇地討論要怎麼把她賣到山溝溝裏去給那裏的大黃牙老光棍當媳婦兒。

    她這會兒真恨自己只有個農場,否則她一定把這幾個人渣用炮轟死。

    等等……

    沐晚縈一愣,大腦彷彿這才結束長假,正式開始工作,她怎麼把她的農場給忘了。

    想到這裏,她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厲色,毫不掩飾都是對眼前這幾個人渣的厭惡和憤恨。

    她的手指微動,如同當初對付吳亮那樣,在三人的周圍種下了好幾圈的地刺,保證這三個人跑不出去。

    其他殺傷力太強的植物並不能用,因爲她現在手上沒有其他證據證明這三個人是三個死不足惜的人販子,所以他們還不能死。

    沐晚縈死死按住了自己想要直接扔一個櫻桃炸彈過去的心思,她閉了閉眼,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中年男人只是跟瘦小男人說了幾句,原本只是在腦子裏出現的一個想法,幾乎是一瞬間就成長成了參天大樹。

    此刻的沐晚縈在他面前並不是什麼年輕姑娘,而是一棵搖錢樹。

    想到這裏,他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想要直接過去把人控制住,可纔剛剛向前走了兩步,突然間覺得腳底板似乎被鋼釘紮了一下一樣,整個人倒退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疼得臉色煞白,滿臉驚恐地看着面前平坦的土地。

    女人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顧不得懷裏抱着的孩子,連忙走到他身邊彎下腰問道:“咋了?你咋突然摔了?”

    “我……”男人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敏感地覺得有些不對,他脫下自己的鞋子,只見腳底板安然無恙,別說針紮了,就連個紅痕都沒有。

    可就是因爲什麼都沒有看到,男人的心裏反而變得更加忐忑了。

    他舔了舔自己的脣,擡頭看向身邊的兩個人,有些艱難地說了一句:“我,我剛剛覺得腳下好像被啥東西給紮了一下一樣。”

    “紮了?”女人一臉的不相信。

    而那個瘦小的男人,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朝另外一個方向走了兩步,果然,沒走幾步之後,也覺得腳下一疼,但是他硬忍着,沒有說話,只是猛地回過頭,看向沐晚縈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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