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破空而來,沒有人看見顧赤堇是怎麼在眨眼間出現在觀星臺的。

    顧日辰張口要喚人,皮肉被刺破的聲音先他一步,一劍穿心,拔出來的瞬間血濺了溫舒絨一身,顧日辰跪倒在地,張着大口雙目圓瞪,血汩汩的往外流。

    顧赤堇的人很快便將局面控制住了,一時間屍橫遍野。

    長劍還滴着血,顧赤堇一步一步走向許白蘇,丟掉劍柄,孤傲無比的他屈膝跪在了她身邊。

    一滴歡不愧是她親手配製的毒藥,毒性如此猛烈,她嘴角還噙着笑,走的時候想必沒有那麼痛苦吧。

    從胸襟裏掏出手帕,極力的控制住顫抖的手指,一點一點給懷中的人擦拭掉污漬,阿蘇愛乾淨,她一定受不了自己這樣。

    擡手將她的眼睛合起來,低頭吮吸她的脣,抱着她的手緊了又緊。

    大麒七十二年,先皇駕崩,太子即位,三日後,二皇子斬新皇於觀星臺,不幸戰死,攝政王呈新皇謀害先皇證據登基。

    ……

    “小姐,醒醒,我們到了!”

    許白蘇睜開眼睛,入目的是芍藥姣好的容顏,圓乎乎的小臉蛋梳着可愛的垂掛髻笑眯眯的看着她。

    “這是哪兒?”

    “禪臺寺呀,小姐都睡了一路了!”

    禪臺寺?!握住芍藥的手腕,指尖搭在她的脈上,沒有中毒跡象!

    自己的手腳,也都能動了,思慮良久,許白蘇顫抖着問出了自己都難以置信的話。

    “芍藥,今天是什麼日子,我們爲什麼要來禪臺寺?”

    記憶中,她只來過一次禪臺寺,是……

    “小姐可是睡糊塗了,是您說要在和太子大婚前來寺廟祈福的呀!”

    是了,大麒七十年,四月初三,顧日辰跟她說渴求諸佛庇佑,她一早就動身前往京郊,並在寺裏住了一宿。

    就是這日,有人給她的齋飯裏下慢性毒藥,她沒胃口,齋飯都被芍藥吃了,也是從這天起,一向不學無術的她開始研讀毒類的書籍,爲的就是替芍藥解毒。

    她,真的回到過去了!

    兩行淚水無聲滑落,淚珠滴到手背上,擡手拂去一臉蒼涼。

    “小姐你怎麼了?”

    “無妨,許是得到了佛祖的感召,是好事,我們進去吧。”

    祖父是江湖上有名的神醫,江湖傳言許神醫的一身醫術可起死人肉白骨,因此江湖各門派無論黑的白的都會給祖父幾分面子,她跟着祖父自然也是打小就張揚嬌貴慣了,即便禪臺寺常年接待權貴一應物品已經是很高的品質了,許白蘇還是帶了滿滿兩馬車的日用物。

    下人正裏裏外外的放置物品,許白蘇先去大雄寶殿上了香,虔誠的拜了三拜。

    “佛祖在上,信女感懷佛祖再生之恩,願修繕廟宇隨喜給佛主再塑金身。”

    在功德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老方丈道一聲“阿彌陀佛”後,給了她一串白玉菩提的念珠。

    出了大殿,芍藥已不知去了何處,憑藉着記憶往齋房走去,行至拐角處,忽然一人拽住了許白蘇的胳膊將她拉至無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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