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小手張開,上下揮舞着,咿呀咿呀的。
蘇靜月把女兒抱起來,母女二人走到楚辭面前。
這人聽見女兒叫爹爹,驚呆在原地,一動不動的。
蘇靜月看着楚辭這模樣,想笑又有些心酸,女兒都還不會叫孃親呢!不過還有鬧鬧,她一定得好好教。
“寶寶,這是誰呀?再叫一聲。”
蘇靜月握着阿福的小肉手搖了搖,語氣柔和的哄着小姑娘。
“嘿哈哈哈~”阿福看着爹爹笑。
“阿福,再叫一聲爹爹。”
楚辭呼出一口氣,搓了搓臉,嘴角揚起明顯的弧度,有些雀躍的伸手去抱女兒。
語氣溫和的不能再溫和:“阿福,爹爹抱。”
“嗚!”
在楚辭伸手過去時,小姑娘皺着淺淺的細眉搖頭,癟着嘴躲開爹爹的手,緊緊摟着孃親的脖子,小圓臉也要貼着孃親的臉。
“哈哈哈,阿福最喜歡孃親了。”
蘇靜月因爲女兒的動作笑了,她生的三個孩子,都最親近自己。
這會子是想粘着孃親,爹爹來了也不讓抱。
“阿福,孃親抱你,你叫孃親好不好?”蘇靜月摸了摸她的小背。
“啊啊啊!”
楚辭如願抱到女兒,還是阿福喫飽睡着後。
蘇靜月端着碗稠稠的肉粥,仔細的喂着鬧鬧,視線時不時看向抱着女兒的丈夫。
楚辭的模樣,現在太好笑了,一眼不眨的盯着自己懷裏的女兒看,時不時的笑一笑。
像極了癡漢老父親。
鬧鬧的性格,一點都與他的小名沾邊,安安靜靜的,又乖又聽話,孃親餵過來的粥,大口大口喫下。
不像妹妹,一口粥含在嘴裏,沒個幾分鐘不會嚥下去。
兩個孩子都喂完後,蘇靜月讓紫羅和雲水抱着他們去睡覺,自己和楚辭喫飯。
蘇靜月知道楚辭中午一定會回來,便一直等着他,回家喫飯。
今日的菜色比較簡單,清燉羊排、肉末蒸蛋、辣子魚排,還有一小盅素菜湯。
昨晚的羊肉,大部分都沒有喫完,這個天氣保存不了太久,將軍府沒有浪費的習慣,便都在今天做成了菜。
往常蘇靜月一個人喫,也就一葷一素,再加一盞湯,份量很小,正好夠一個人喫。
只有楚辭回來了,纔會用大盤子裝菜,他在外面累一些,喫的也要多一些。
夫妻二人今天喫飯,沒有說過多的話題,楚辭在她問之前,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詳細和她說清楚。
其中還有許多林蘊不知道的小細節。
蘇靜月嫁給楚辭很安心,他對自己從來不隱瞞,一顆心赤忱的不行。
得夫如此,妻復何求。
一些想跟隨舊王部落,挑起紛爭的有心人,也夾起了尾巴,生怕被楚辭清查掉。
初夏時,雲州的草更綠、水更清,風中傳來秧苗的香味,作物掛上了青翠沉實的果。
西街便是在這個時候開放的,雲州首個對外邦開放的市集。
西街並不是一條街道,而是一片很大的區域,商鋪、街道、酒樓、客棧應有盡有,從最大程度上解決了日常生活的必需。
所有想來雲州賣東西的人,無論是大徵,還是外邦人,都必須事先在城門外的關卡,辦理文書,租賃商鋪或者攤位。
價錢不一,但都在合理且能負擔起的範圍內。
西街開放的前幾天,生意並不好,蘇靜月安插在其中的鋪子,收益並不理想。
管着賬本的紫羅,這幾日想着要虧錢,食不下咽,寢不安眠。
蘇靜月和楚辭夫妻二人,彷彿虧的不是自己的錢,每日該喫喫,該喝喝,閒時逗逗孩子。
楚辭趁着近期都不會有下雨天,帶着蘇靜月和一一,去雲州大營學會了騎馬。
蘇靜月是個大人,只需要楚辭稍微引導,點幾句騎馬的要領,沒過兩天,便可以騎着馬,在曠闊的原野上小跑,感受風的氣息。
但一一着實是令老父親發了狂,他一個馬背上出來的將軍,居然連個三歲小孩都教不會。
除了家裏兩個不會走路的,將軍府大廚房洗菜的阿嬤,都是會騎馬的。
“雙腿夾緊,手拿着繮繩。”
“爹爹,害怕。”
“......別怕,爹爹要放手了。”
“爹爹,怕。”
楚辭的腰被兒子緊緊的抱住,看向還沒他腰高的小馬駒,有些沉默。
這高度,隨便楚翊這小子怎麼造,有他在旁邊,屁事都不會出。
“還要不要學騎馬?”楚辭冷着聲音問。
“要。”
一一大聲回道,箍着楚辭勁腰的手,半寸都沒有收回。
“你先放開我。”
楚辭深吸一口氣,聲音放緩,按捺住要教訓兒子的衝動,看了看自己歡快騎馬的妻子。
心裏默默唸着:這是月娘辛辛苦苦爲你生下的兒子!
他才三歲,還是個小孩。
慢慢來,你是一個好父親,一定可以教會兒子的,要充滿愛。
一番心理建設後,楚辭的耐心迴轉了些,將腰間的手握着,拉開。
楚辭低着頭,面上勉強的扯出一抹笑:“兒子,爹爹拉着你的馬走,我和你保證,一定不會摔。”
一一嘟着小嘴想了想,看着父親還是決定相信。
“好吧,爹爹保護我。”
楚辭欣慰點頭:“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