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的裙子帶有披風,而蠻姐兒的是件發光公主裙,在夜色下會閃着珍珠般瑩潤的白光。
兩個姑娘開心的原地轉圈圈。
“好了,”薄暖陽笑意盈盈打量,“去給爸爸他們看看。”
兩個姑娘歡呼一聲跑出門去,薄暖陽拎着自己的那條裙子去了更衣間。
瞻哥兒對這些不感興趣,他坐在桌前,認真的組裝幾塊積木。
左殿隨便洗了個澡,重新換了身白色休閒套裝,歪着腦袋拿毛巾擦頭髮。
兩道影子進來後,他漫不經心一瞥,下一刻,他細長的眼睛虛虛眯住。
“左、蠻、茵,”左殿嗓音發涼,“這穿的什麼玩意兒?”
蠻姐兒頓住,左右低頭看她裙子:“裙子啊,你沒見過啊,多好看啊。”
左殿大步上前,伸手把蠻姐兒裙子上的薄紗肩帶拉到肩膀:“穿好,不許露肩。”
“......”蠻姐兒不高興,用小肉手把肩帶扯下去,“不要。”
左殿半蹲在她面前,又把肩帶拉上:“你那穿法錯了,這塊布要在肩膀。”
“醜,”蠻姐兒又扯下去,“在下面的。”
左殿眉心跳了下,堅持給她拉上去:“不能露肩。”
左右嘴角抽抽:“這本來就是露肩的,你可以去看看宣傳冊。”
蠻姐兒小下巴重重點了幾下,同意姑姑的話。
“你多大點?沒爸爸膝蓋高,”左殿冷了臉,把那塊紗扯平,牢牢遮住小姑娘的肩,“再敢扯下來,爸爸不抱抱了啊。”
蠻姐兒鼓着臉不高興。
又一道影子站在門口,還有女孩子狐疑的問話:“怎麼啦,剛纔不還挺高興的?”
左殿順勢擡頭,薄暖陽逆光站着,跟蠻姐兒一模一樣的裙子亮着微弱的白光,鬆鬆散散的辮子垂在胸前。
他微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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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子下襬微蓬,上半身又尤其貼身,掐出細細的腰肢,包裹出弧度漂亮的胸部曲線,再往上,便是她細膩凸出的鎖骨、粉白皮的直角肩。
和蠻姐兒一樣的,還有同樣的肩帶。
不在肩上的肩帶。
左殿咽咽喉嚨,起身,把她撈進懷裏,照樣去扯她掉到手臂上的那塊布:“穿錯了吧,在上面的。”
“......”薄暖陽掃了眼蠻姐兒的,立刻就明白髮生了什麼。
她啪一下拍掉男人的手,嗖一下把那塊布扯下去。
“薄暖陽!”左殿提高音調,“不能露肩!”
她不僅不能露肩...
左殿視線不受控下移,落到她曲線起伏的胸部,那裏一片凝白滑脂半隱半露,勾的他眼底瞬間紅了。
他咬牙又擠了句:“換一件。”
“不要,”薄暖陽拒絕的乾脆,“我這會就想穿這件。”
蠻姐兒有她撐腰,小手立刻把肩帶扯下去:“我也要。”
左殿:“......”
集體造反了這是。
薄暖陽一邊牽一個姑娘,心情大好:“咱們去園子裏拍照吧?”
左右和蠻姐兒齊齊應聲。
“敢出門試試?”左殿身形一轉,直接堵在門口,他身子斜倚住門,踢出一隻腳橫在另一側,“什麼時候換了,什麼時候才能出。”
薄暖陽哼了聲,扭過身子,跟他倔:“就要穿。”
左殿頭痛:“怎麼才能不/穿?”
“......”薄暖陽手指抓住裙襬,表情頓了頓,她脣角微抿,仰頭瞧他,“可以交換?”
男人眼中兩分防備:“太過分的不可以。”
薄暖陽定定的看了他兩眼:“那算了,我就要穿!!”
“......”左殿嘴巴動了動,勉強退後一步,“你說來聽聽。”
想起左不過的懇求,薄暖陽扯出諂媚的笑,提着裙襬湊到他面前,眼睛眨巴眨巴的,一句話沒說出口,左殿心中警鈴敲響,提前制止她:“不答應。”
她一臉討好的模樣太過明顯,指定是有過分的要求。
“......”薄暖陽到嘴邊的話被梗住,她噘起下脣,“我都沒說。”
“你不用說,”左殿居高臨下瞥她,“給老子一刀也不答應。”
薄暖陽喪喪的泄了氣,她肩膀塌下:“那我只好穿裙子去大街上逛兩圈了。”
露出的面積更大了。
“......”左殿咬住牙,擡手給她拽回去,“你先說來聽聽。”
薄暖陽任他低頭幫自己整理裙子,她細聲細氣的求他,把左不過的要求說了。
講完後,面前的男人久久沒表態,也沒任何動靜。
薄暖陽直視進他眼底:“行不行啊?”
左殿乾脆閉上眼,破罐子破摔:“來把老子弄死得了。”
省得一天天的氣他。
“......”
猜到他的態度,薄暖陽輕輕嘆了口氣,她低眼掃了兩個小姑娘,可憐巴巴:“你們幫我求求情,好不好?”
“沒用,”左殿要笑不笑的,“她們兩個自身難保。”
左右撇嘴,牽着蠻姐兒往瞻哥兒那走:“咱們先去玩會積木,等媽媽把爸爸解決了再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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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殿額角抽了下,硬氣十足,“這次是老子解決她。”
薄暖陽凸起下脣,兀自垂着腦袋,端詳自身這條會發光的公主裙。
她捏住裙子外層的薄紗,輕輕的聲咕噥:“這裙子好好看,我小時候就渴望有一條,但我媽不讓,後來我們班女生人手一條,就我沒有...”
她越說越可憐,鼻尖迅速的染上紅暈,讓人分不清楚真假。
彷彿這條裙子就是她夢中情裙,終於有夢想實現的這天,卻又即將被他這個惡人把夢想敲碎。
“她們穿着一樣的裙子,手牽着手,”女孩子懷念起往事,傷心的不能自抑,“我縮在角落...”
“行行行,你給老子打住!”左殿徹底崩潰。
他原本就聽不得她受委屈的事。
薄暖陽桃花眼中滑過狡黠,擡頭凝望他時又不動聲色。
她捏住他乾淨的白T,糯聲糯調的:“我可以圓這個夢嗎?”
“......”左殿死死瞧住她,咬肌都鼓了起來,“這事是真的?”
薄暖陽吸吸鼻子,一絲若有若無的哭腔險些溢出:“嗯。”
尾音都抖了。
男人倏地閉了閉眼,伸手把她扣進懷裏,半晌,毫無原則地吐了句:“最多就在園子裏。”
大不了,他讓傭人全部迴避。
“那蠻姐兒呢?”
薄暖陽細細的一聲。
左殿咬住腮上的肉:“也只能在園子裏。”
“老公你真好,”薄暖陽跟他撒嬌,“我們都聽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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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誰聽誰的。
談妥這事,薄暖陽怯怯覷他,她細軟的小手攀上他結實的手臂:“那阿不的事...”
“免談,”對於這事左殿很堅決,“我現在就給她電話,讓她換人。”
他絕不能接受她穿着暴露的衣服,化着古怪的妝,去給左不過站臺。
“......”
薄暖陽舔舔下脣:“不能商量嗎?”
左殿閉上眼,伸手按壓眉骨,頭痛至極。
“你別跟老子說,這事你也有個悽慘的夢想。”
“......”薄暖陽抓住他話中漏洞,眼圈一紅,“剛纔那事你以爲我在騙你?”
左殿頓住:“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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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爲什麼用‘也’這個字?”說着說着,薄暖陽倒真的心酸了,“你認爲我在故意編造一個悽慘的童年,故意惹你同情...我童年什麼樣,你真的不清楚?”
她語調哀哀怨怨的,讓左殿回憶起了他短暫接觸到俞琴的那幾次。
他嘴巴動了動,心疼的無以復加:“是老公錯了,不該說那話...”
“你沒錯,”薄暖陽眼睫沉下,遮住逐漸漫上來的溼意,“那我以後再不說了...說出來別人也只會當成笑話。”
“薄暖陽!”左殿被她刺的心臟發麻。
面前垂頭落淚的女孩子單薄又瘦弱,柔若無骨的肩頭輕輕顫着。
讓人瞧一眼,就感覺,不管何事,都不會是她的錯。
“答應了,”左殿眼底發紅,低低的哄她,“老公答應你了,不哭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