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是這麼想的呀！”我理所當然地點頭答道。
用力推開我，秦莉抱着胸口冷笑道：“你剛剛拒絕了和我領證的要求了！現在竟然想跟我那樣？！哪有這麼好的事？！”
呃……她這個理由……倒是挺站得住腳。
但作爲渣男，我怎麼可能就此放棄呢？
“不是，我答應跟你結婚了呀，只不過不是立刻而已。”頓了頓，我又補充道：“而且你跟楚佳贇也碰着面了，難道你倆沒聊過巴厘島的事？這麼好的機會，我都沒跟她怎麼樣，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表情明顯一滯，秦莉撇嘴道：“切！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而且你現在身體雖然沒出軌，但心理已經出了！所以我決定了，留不住你的心，我就不會讓你碰我的人。”
聞言，我好笑道：“你這什麼邏輯？你不讓我碰，那豈不是更留不住我的心？”
“留得住就留，留不住就算了。反正短期內你也不會跟我領證，既然如此，我就不再拒絕有些帶着聯誼性質的活動了。”
所以我理解秦莉這話的言下之意就是：我既然要自由，那她也同樣可以。
道理也確實是這麼個道理，所以沉吟片刻後，我問她道：“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們跟分手有什麼區別？”
就是各玩各的唄？
你找你的備胎，我養我的魚塘。
如果我們是正常狀態下玩一玩的情侶，這麼騎驢找馬倒也沒什麼問題。
但我們現在的狀態，不僅不正常，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連情侶都算不上。
這麼說來，我剛剛給她的婚姻的承諾，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因爲理論上說，我跟她在一起纔是出軌。
那我爲什麼還要給她一個結婚的承諾？本來就沒什麼束縛，幹嘛再給自己找不自在呢？
“而且你這麼說，給我的感覺就是，其實我跟你現在是在偷情。”說罷，我忽然笑道：“不過看看我來的時候那陣仗，好像這麼說也沒毛病，我倆確實是在偷情。關鍵是人家偷情的時候，是抓緊時間滾牀單，我們這除了聊天就是睡覺，你都不讓我碰，簡直偷了個寂寞。”
“呵！是誰之前說，不想我倆之間只剩這種事情的？”
“我說的。”面對秦莉的諷刺，我坦然承認一句後說道：“但咱們今天的溝通卓有成效，不止聊清楚了未來事業的發展方向，還想對方坦誠了自己內心所想。這些都談完了，再想那種事情，有什麼問題？”
沉默了好一會兒，秦莉擡頭看向我，表情認真地說道：“我昨天其實諮詢過夢瑤，她說你現在這樣的心理狀態一方面是外界刺激造成的，另一方面是你始終在介懷當初我把你推出去這件事，因此跟我置氣。所以你需要一個宣泄口，玩遊戲如此，口口聲聲說要做渣男亦是如此。”
“所以她也知道我車禍的事情了？”反問了一句，我故作不悅地吐槽道：“那怎麼沒見她給我來個電話關心一下？真是……”
“喂！我說正事呢！”
被秦莉一打斷，我訕笑着做了個手勢，示意她繼續。
白了我一眼，她才呼出一口氣道：“她說，你現在的心態有點像第一天上幼兒園的孩子，認爲是媽媽不要自己了。所以在幼兒園裏使勁地哭鬧，試圖讓媽媽回來，把自己接回去。”
“嘿！所以她是想罵我幼稚？”
“噗嗤……”秦莉笑了一聲，但隨即她又恢復嚴肅道：“因此，她說楚佳贇現在就是幼兒園老師，一開始你會跟她哭跟她鬧，而後你會聽她的話，跟她一起玩，並且喜歡上她，因爲從她身上，你能得到一定的慰藉。而她也會喜歡上你，會無微不至地照顧你，關心你，陪你做一些原本只有媽媽纔會陪你做的事。”
說到這裏，秦莉表情複雜地看着我：“在這個過程中，你會發現，原來這世界上不只有媽媽會給予你愛，老師也會。甚至因爲媽媽不在身邊，所以當你磕了碰了受了委屈，第一時間過來關心你的，是老師。所以你很自然地會喜歡上她，會離不開她。但是……”
雖然谷夢瑤的這個類比在我聽來多少有些彆扭，但不可否認的是……她說的很有道理。
正當我想要接話的時候，秦莉嘴角掛起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悠悠地問我道：“你說……如果小朋友在幼兒園真遇到什麼大事，老師第一時間會怎麼處理？”
聞言，我下意識地答道：“通知家長唄……”
話音剛落，秦莉嘴角的弧度瞬間就變得明顯了許多。
我擦！這話說的就有點殺人誅心的意思了。
所以她把楚佳贇給她通風報信，告訴她我出車禍的舉動定性爲“找家長”唄？
這尼瑪！
我……我特麼竟然無力反駁！
在一段時間的沉默後，秦莉嘆息着說了很長一段話道，而這段話，也完全向我展示了自從上次見面之後，她的心路歷程。
“雖然夢瑤這個比喻很形象，但我覺得卻不怎麼恰當。因爲你畢竟不是小朋友，而且不論出於什麼原因，你也確實喜歡上了楚佳贇。當然，這不能怪你，因爲是我親手把你送到了她的手裏……所以我現在特別矛盾，也特別沒有安全感。”
“其實上一次見你的時候我有想過，如果你在知道事情真相之後，依舊堅持分手，我乾脆就遂了你的心願放了你。畢竟長痛不如短痛，我難過自責一時，但總好過一直這麼互相折磨下去。”
“但值得慶幸的是，當時你說你不想分手了……甚至……還答應跟我領證。你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高興！我知道我們之間還有一些問題沒有解決，但我當時想的是，只要結了婚，那我們之後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把這些矛盾化解。”
“後來你去了巴厘島，你我心裏都清楚，我當時已經做好了你會跟楚佳贇發生什麼的心理準備。但結果……你告訴我你們什麼都沒發生。當時我的第一反應是你騙我，哄我高興。但轉念一想，如果真的發生了，你壓根就不會跟我提這事兒，更沒必要說這種話騙我。所以我知道，你告訴我這些，明顯是爲了邀功。”
“所以我很高興，讓你等我一個禮拜，在這一個禮拜裏，我拼了命的工作。但是，就在我快要搞定一切的時候，楚佳贇忽然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了我你出車禍的消息。這方面其實夢瑤說的很對，我當時真的就像知道自己孩子出事的家長一樣，覺得天都要塌了！”
“當然，我要感謝楚佳贇，如果不是她一再提醒我，強調說你人沒事，而且有意瞞着我倆，肯定有你的道理，我真的不知道我能做出什麼樣的事情。而且她的那些話，也給我在之後能裝作若無其事地給你打了個電話，打下了基礎。”
“而且，非常諷刺的是，當親耳聽到你告訴我，說杜勁松此刻就在你身邊的時候，我瞬間就對你說的那種，被人視爲‘工具’的壓抑感和無力感，有了切身的體會。那一刻，我真的特別感同身受，就好像被人按着脖子一頭扎進水裏，想喊又喊不出來。”
“所以我的工作理所當然地出了問題，不過還好，不算太嚴重，但也導致我比原定計劃晚了幾天回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那幾天的。唯一能讓我感受到自己不是一具行屍走肉的，就是每天跟你有限的幾句溝通。這多少讓我感受到了一些溫度。”
“那個時候，每當我想起之前動過要放手的那些想法，就覺得自己非常可笑。因爲我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完全沒法承受失去你這件事……所以剛剛我說的那些聯誼什麼的，其實都是氣話。只要你好好的，我們兩個好好的，其實就夠了。你說暫時不領證，那我們就緩一緩……”
“我已經想好了，從今天開始，到你跟楚佳贇正式官宣分手的這段時間裏。我會把我生活的重心，從工作上，轉到你身上。我現在允許你在精神上開點小差，但之後的一段時間裏，我一定會用實際行動改掉你開小差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