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

    很生氣,但算了,秦承頌這狗裏狗氣的性子就是自己慣出來的臭毛病。

    揮手:“下去吧。”

    秦承頌拱手轉身,皇帝皺眉:“你做什麼去?”

    “不是您讓臣下去的麼?”

    “朕說的是她。”皇帝指着阿蝶。

    侍衛押着阿蝶走。

    阿蝶甩開,惱道:“皇帝陛下還要關阿蝶多久?阿蝶犯了何錯?”

    皇帝訝然:“不是你承認殺了許太醫嗎?殺人犯不關押,難道放在外頭繼續殺人?”

    阿蝶好笑道:“您得講道理,許太醫是好人嗎?他制的毒害了多少人?阿蝶殺他難道不是爲民除害,除暴安良嗎?”

    皇帝氣笑:“如此說來,你無罪還有功?”

    阿蝶面不改色:“阿蝶可以不需要獎賞,放阿蝶自由即可。”

    這北戎來的人臉皮都蠻厚的。

    “阿頌,你認爲呢?”皇帝問。

    拋球吶?

    秦承頌冷着臉道:“關着吧。”

    阿蝶滿懷期待等到的竟然是這個結果,頓時眼圈一紅,過來扯着他的衣袖抽泣:“我一直當你娘子是姐姐,我哥還把那麼貴重的禮物贈給她了……”

    秦承頌:“應該打入死牢,以免北戎奸細潛入營救。”

    阿蝶哇地一聲大哭:“你這個壞人……”

    秦承頌最討厭的人是誰?非阿龍莫屬,臨走時還送自家娘子禮物,玩暖昧,當他是傻子看不出來嗎?所有覬覦自家娘子的都可以押入死牢,不對,打入十八層地獄!

    皇帝很滿意,揮手:“好,就依秦愛卿所言……”

    “慢着。”阿蝶抹乾眼淚:“我拿出來就是。”

    皇帝笑道:“你該交的不是都交了嗎?莫不是爲了脫罪胡亂唬弄?”

    “是不是唬弄,試試不就知道了嗎?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但這個東西是許師叔留給我的,縫在我的袖邊裏,我沒看,但既然藏得這麼隱密,必然是很重要的東西。”阿蝶道。

    “是這隻?”秦承頌問。

    阿蝶還沒反應,衣袖被撕走,很快袖邊裏的小布條被取出,細細密密的文字,竟是看不懂的符號,秦承頌眼中的光越來越冷:“什麼東西?”

    阿蝶踮腳湊過來看,搖頭:“不知道,我頭一回看。”

    “不是你北戎文?”秦承頌問。

    阿蝶翻了個白眼:“大梁與大戎本同根同種,同文字同傳統,你不知道嗎?”

    “所以,你交待了一個根本看不懂的東西?”秦承頌道。

    阿蝶攤手:“反正這是許太醫留給我的,你們關着我,不就是想要這個嗎?我交了,我也看不懂啊。”

    皇帝讓在場的大臣們傳閱了一遍,禮部侍郎想了想道:“這是一種特殊的文字符號,應該與醫學有關的吧,或者,可以問問太醫院的太醫。”

    皇帝便召來了太醫,但太醫表示也沒見過。

    阿蝶:“要不,問問默言姐姐呀,她很厲害的,說不定就認得。”

    秦承頌瞪她,這丫頭好象存了心煩憂默言,生怕她過輕鬆自在了。

    皇帝道:“阿頌,你拿回去給你家娘子瞧瞧。”

    秦承頌將小布條子送回大太監手裏:“臣讀書不多。”

    皇帝惱道:“你讀書多不多與這有關係嗎?是要問你娘子。”

    秦承頌道:“看皇上說的,臣謙虛幾句,您還真當臣讀書不多了?當初臣也是考過科舉的,臣同期的幾位大人的文章,並不比臣高明多少,滿殿學富五車的大人們都認不得的東西,臣妻如何能認得?”

    皇帝氣笑:“不認得也沒關係,只是多個可能嘛,你拿回去讓她看看,認不得朕又不會罰她。”

    秦承頌道:“臣就是擔心她真認得。”

    皇帝更氣:“秦承頌,現下是什麼時候?還嫌不亂嗎?那種怪毒再不醫治,天下大亂。”

    秦承頌也好笑道:“如此說來,臣妻還擔着治理天下的職責?”

    皇帝噎住:“朕是這個意思嗎?”

    “不然呢?她一無官職,二無俸祿,憑什麼要管天下大事?好好呆在家裏養胎不好嗎?非要扯到國事上來,做得好無半點優待,做得不好,保不齊還要招禍,喫多了油脹嗎?”166小說

    皇帝算是明白了。

    &nbssp;   “好,她若真認得,又翻譯有功,朕定嘉獎。”

    “獎什麼?”秦承頌問。

    有位大臣聽不下去了:“秦大人,你身爲朝庭棟樑,不思忠君報國,以國事爲重,卻以此要挾皇上簡直大不敬。”

    秦承頌道:“那要不,老大人您拿回去翻譯?”

    “本官若能翻譯,便是漚心瀝血也在所不辭。”

    秦承頌將布條往他手裏一塞:“辛苦了。”

    說着轉身就走。

    皇帝搖頭道:”說吧,你有什麼條件,儘管提。“

    秦承頌:“若我家娘子翻譯了,辛苦費該有吧,還有,要一張鐵券丹書。”

    “大膽……”有大臣大喝,秦承頌也太離譜了,竟也獅子大開口,鐵券丹書是什麼東西啊?那是可以代代傳承,能保命用的啊。

    秦承頌一副無所謂的光棍樣,反正急的不是他。

    後宮又傳來尖厲的嚎叫,大臣們一想到自己家裏也有這樣的麻煩就頭痛。

    “皇上,其實秦大人的要求也不過份,若秦夫人真能譯出許太醫留下的方子,對朝庭,對皇上,對臣等都是大好事。”

    被後宮瘋女人折磨好幾日的皇帝也深以爲然,一個免死牌子能有多值錢?用一次就會失效的東西,不過是大臣們留着當光耀門楣的像徵,真到了那一個地步,就算能保命,家族也到了土崩瓦解之勢,難以逆轉。

    默言正在屋裏張羅給知言帶回的禮物,秦承頌回來,鄭重地將她牽回書房,遞上那張小布條子。

    默言一看,愣住:“這個,你哪來的?”

    “許太醫留下的。”秦承頌回道。

    “許太醫怎麼會這個?”默言大感意外,布條上寫着的竟是一串速記符。

    “娘子真認得?”這回換秦承頌震驚了,他知道自家娘子身上有祕密,是他猜不透又覺得很神奇之處,可又不好怎麼問。

    “認得的。”默言坦然道:“你莫急,拿紙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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