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點點頭,聲音帶着篤定的自信,“千真萬確,是夫人親自吩咐我做的。”
美目提溜轉動,林子語心裏大概有了答案。
無非是墨蘭這個老狐狸爲了以防萬一,準備和她做個親子鑑定。
隨後從手裏脫下一個冰玉鐲,塞到李梅的手裏,她說。
“拿着,以後有什麼消息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等我成了少夫人少不了你的好處。”
眼裏閃過貪婪的精光,李梅點頭如搗蒜。
去安如離所住的閣樓溜達了一圈後,林子語盛裝打扮去醫院,卻在醫院門口撞上了神不守舍的墨子寒。
“你來這裏幹什麼?”墨子寒被安如離姐弟氣得牙癢癢,現在見到林子語也全然沒有之前的溫柔。
卡在喉嚨的話轉了轉,瞬間變成了,“我身體不舒服,過來看看。”林子語說道。
如果是平時墨子寒說不定會噓寒問暖,但今天他只覺得女人就是事兒多。
“那你好好檢查一下,該吃藥就吃藥。”丟下這句狗話,墨子寒就直接離開了。
林子語今天有任務在身,也顧不得計較墨子寒突如其來的冷漠。
“林小姐,你放心,事情我一定會辦妥。”陳醫生雙手接過一個小的透明袋,裏面裝着幾根頭髮。
讚揚似微點頭,林子語就喜歡和這種識時務者爲俊傑的人打交道。
她掏出一張支票,搖晃着風情萬種的步伐,靠在他耳邊低喃,“這件事情,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陳醫生立刻做出一副封鎖的動作,緊抿嘴巴。
輕笑着將支票塞到他口袋裏,林子語還不忘擦了擦他的肩膀,然後瀟灑離開。
路過安如離病房時,恰好看到姐弟兩人相互依偎在一塊,林子語眨了眨眼睛,難得沒有去找她的麻煩,轉頭離去。
回去時,剛好遇到一抹欣長的身影站在落地窗上一動不動,似乎只是在發呆,又似乎是一頭愁緒。
一隻軟軟的小手撫摸上他的胸膛,林子語緊貼着他的後背,相擁着這個愛了多年的男人。
“子寒,你在看什麼?”女人嬌弱的嗓音問道。
掰開她的雙手,墨子寒說了句,“沒什麼。”就邁起大長腿朝着沙發走去。
望着窗外那一排排盛開的桃花,林子語氣得直掐大腿,不要以爲她不知道,這些桃花可都是當年墨子寒和安如離親手種下。
現在墨子寒無非就是睹物思人。
她不相信天下有拆不散的情侶,只有不努力的情人。
調整好表情,林子語優雅地蹲在墨子寒面前,挽起他的手,十指相扣,頭枕在他的膝蓋上。
“子寒,現在我的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
“嗯。”頭頂只傳來他聽不清喜怒哀樂的回答,林子語只能親自撕開兩人之間隔着的窗紙。
“伯母說我們年紀也不算小了,是時候該考慮一下婚事。”
她擡起頭,猶如一個夢幻憧憬着童話故事的姑娘,一雙清眸緊張地期待着他的迴應。
墨子寒瞬間想起了五年前,他向安如離表白的時候,也曾是林子語一樣的忐忑,害怕的心情。
“子寒,,,子寒,你覺得呢?”
她的聲音打破了墨子寒的追憶,他收斂了心神看着這個小心翼翼愛着自己的女人,難免有一些暖心。
但是和她一起結婚,墨子寒總覺得哪裏不對,卻又不知到底是哪裏不對。
他又開始想起視自己爲空氣的安如離,要是他和林子語結婚,她會難過嗎?還是依然無所謂?
“語兒,結婚的事,我們還是在等等吧,等你身體完全好了之後再說吧。”
“子寒,我的身體醫生說已經痊癒。”林子語說道。
墨子寒先是沉默了一會,涼薄的脣瓣抿了又松,沉聲道:
“結婚是頭等大事,怎麼少得了伯父的祝福呢。”頓了一下,他又接着往下面說,“語兒,你放心,我已經加人手去找你的爸爸,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
對此,林子語無話可說,要是反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就不好了。
可能是怕她繼續提結婚的事,墨子寒連午飯都不喫就起身到公司加班去了。
“媽,你真的沒有爸爸的消息?”林子語看似漫不經心的隨口一問,可把張鳳嚇了一跳。
手不自覺抖動,連端的雞湯都溢出來,她趕緊放下語不擇言說。
“他,,他都消失二十多年,我哪裏會知道他在哪裏?”
“可現在子寒說要得到父母的祝福,才願意和我結婚。”林子語皺成苦瓜臉,喃喃自語,“如果一輩子找不到爸爸,那我是不是不能結婚了?”
“怎麼會?”張鳳搖搖頭,“我看女婿不是這個意思。”
“女兒啊,你不要亂想。”
張鳳生怕她胡思亂想,硬是扯東扯西扯了一大堆道理出來,搞得林子語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連翻幾個白眼。
她的那個丈夫二十年前就被外面的野花迷花了眼,拋棄她們母女跟着小三跑了。
關上房門後,張鳳捏着手機,思索着到底要不要打這個電話。
憑感情說,她一點都不想打,自己含辛茹苦養大的女兒要叫那個渣男爸爸。
可如果不打,女兒的婚事豈不是落實的一天?
墨子寒這個女婿那是要錢有錢,要權有權,打着燈籠找不到下一個。
抿了抿嘴,張鳳心裏已經有了打算。
時隔二十年,她第一次打了那個電話。
“喂,你是誰?”
“我是張鳳。”
那邊陷入一陣沉默,隨後傳來中年男子嘆氣的聲音,“有什麼事嗎?”
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張鳳只能約他見面詳聊。
外面耳朵緊貼房門的林子語,露出滿意的笑容,她之前瞭解過林子語的基本情況,知道她是單身家庭,有一個爸爸早不知哪裏去了。
本來林子語只是隨口一問,敏銳察覺到張鳳的臉色不對,再趁機放下一把火,沒有想到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