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新女駙馬殤 >第 7 章 第 7 章
    第七章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馮紹民作爲天香名義上的夫君,如何忍心屢次三番拒絕於她,令她傷心難過?

    馮紹民對天香淺淡微笑,擡手解開她衣服的結纓。天香羞怯難當,眼瞼低垂着,靜待她的駙馬下一步動作。

    欺身上前半步,馮紹民攬着天香的纖腰將她抱進懷裏,順勢便將她外衣褪下。

    她湊近天香耳畔,低語道:“盈盈一握楚宮腰,賽雪肌膚溫如玉。天香,你很美。”

    這是情不自禁的讚歎。

    天香被這低沉溫柔的聲音魅惑了心神,緊緊回抱駙馬的雙肩,沉醉在溫暖又柔軟的懷抱裏。

    頭頸交疊,氣息交纏。兩人呼吸瞬間急促起來,體溫陡然升高,乾柴烈火,一觸即燃。

    騎虎難下。

    怎麼辦?

    低頭輕輕吻上天香的額頭,馮紹民點到即止,該結束了——好好睡一覺吧公主。

    擡眼卻看到天香閉了雙目,揚起臉等待着她,睫毛微微扇動,楚楚動人。就像一朵嬌嫩的花兒,剛剛盛放了自己,在等待最美麗的蝴蝶流連。

    被戳到心下柔軟之處,馮紹民嘆息一聲,吻上了那甜美軟糯的雙脣。

    天香抑制不住的渾身顫抖,生疏卻熱烈的迴應,漸漸激起馮紹民深埋着的慾念。

    攬着天香腰際的手臂慢慢收緊,馮紹民幾乎用盡全身的氣力,要把她死死嵌入自己的身體。感受到她的渴求,天香全身心的迎合她,攀上她的脖頸,更加深了這個吻。

    馮紹民的身體像炭火一樣燃燒了起來,不一會兒就汗流浹背,渾身上下沒一處乾爽地方。

    她隨手脫了外袍,還不鬆解,竟然又把中衣脫了,露出細膩柔潤的雙肩和系得緊繃的束胸。

    “呀!”天香一臉驚恐,一把將她推開,“你是誰?!我的駙馬呢?”

    馮紹民沒有防備,被她推到在地,一頭撞到了桌腿上,發出“咣”的一巨聲。

    馮素貞一個激靈從夢境中醒來,頭痛欲裂,心痛難忍,天香的質問讓她如鯁在喉,竟扶着牀沿乾嘔起來。

    一身衣裳都被汗浸溼了,馮素貞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明顯發起了高燒。她此時身心俱疲,心裏卻暗自慶幸,慶幸這只是一場夢。

    栩栩如生、如幻如真,她夢醒一霎那,竟分不清夢境和現實。靠在枕上,馮素貞深陷在夢中情境裏,竟生出些許遺憾。

    咣咣咣咣咣……萬籟俱靜的夜色裏傳來刺耳的砸門聲。

    分辨出砸的是自家院門,馮素貞起牀披上外袍,緩了口氣,走到門口問道:“請問哪位?”

    “素貞,開門!是我!”李兆廷大着舌頭嚷道。

    “兆廷,現在很晚了,我要歇息了。”馮素貞蹙起眉,這是又喝醉了來耍酒瘋。

    咣咣咣——

    “開門,開門!我有話對你說!”李兆廷不依不饒。

    咣咣!

    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深更半夜,別吵到其他人家,你先進來吧。”

    馮素貞太陽穴突突跳着,拉門栓的手也使不上幾分氣力,仍不忘提醒,“在外,還是要稱我紹民呀。”

    “素貞……你是馮素貞!你不是什麼馮紹民!”李兆廷東倒西歪的推門進來,站在院子裏大聲喊道。

    馮素貞一身的汗,被邊塞的高原夜風一吹,身體表面一絲溫度都不剩。

    她有點體力不支,裹緊外袍回身坐在了石凳上,無奈道,“兆廷兄,有什麼話你說吧,說完了早點回去休息。”

    “素貞,自從你說你心裏已經沒有了我,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你我自訂婚以來,這一路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柳暗花明,怎麼最終反而是我們自己,自己走散了?“李兆廷哽咽道。

    馮素貞聽他這樣說,心中無限感慨,雖不忍心說些狠話,但她也知道當斷不斷、反受其害的道理。

    “兆廷兄,有些感情不是沒有阻礙就能修成正果的,原因也沒有一探究竟的必要。你還年輕,也很有才華,大好年華不要荒廢在個人情感上面。”

    “少給我說的這麼冠冕堂皇!相思三載,兩情相悅,現在告訴我一拍兩散,以前的情義都是枉然!連個讓人信服的理由都沒有。憑什麼,憑什麼?!”李兆廷想不明白,便一定要問出個子醜寅卯來。

    “理由我已道明,何須贅言,兆廷兄,還是請回吧。”馮素貞揉了揉眉心,說話有氣無力。

    “我不信!你的心腸怎麼能那麼硬!”瞪着被酒薰得發紅的眼睛,李兆廷咄咄逼人,“你心裏是不是有了其他人?!”

    馮素貞聞言一驚,臉上不由得變了顏色,作出送客的手勢,“兆廷兄,你喝醉了,紹民恕不奉陪。”

    這一層,馮素貞自己從沒考慮過,現在被突然一問,心裏咯噔一下,不敢再往下深想。

    “是誰?”李兆廷見她竟然沒有否認,血氣上涌,一把抓住馮素貞的手臂,“是誰!是張紹民?是劉長贏?還是東方勝?!或者其他什麼,我不認識的人?!”

    “兆廷,此事無關他人,只是我變了,你也變了,僅此而已。”馮素貞用盡全身力氣方纔拂開他的手,對渾身酒氣的男子厭惡的偏過臉去,“你我今生緣淺,如果有來世……”

    “我不信什麼來世,我就要今生!我也不信你那冠冕堂皇的理由!馮素貞,你心裏如果沒有其他人,那爲什麼不能是我?!難道你心裏的天下百姓就容不下一個關心愛護你的人嗎?照你這麼說,歷代夫子聖賢都不能有私人情感?荒謬!滑天下之大稽!”

    馮素貞被他一陣搶白,怒極反笑,“兆廷,我心裏確實應該有一個人,那個人不拘小節,卻識大體、知輕重。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當年總道娶了劉倩心裏面苦,是迫於情勢、逼不得已,我權且信你。爲何如今卻要讓我步你後塵?如此自以爲是的關心愛護,我不想要,請你收回去吧。”

    馮素貞就差說他氣量狹小,不識大體,無理取鬧了。

    李兆廷並非酒醉到心智不明,見心上人真的惱了,轉而委屈求全道,“素貞,我聽懂了,你不喜歡的,我一定改正,念在你我舊日情分,再給我一個機會可好。難道你忘了,我差點爲了你掉了腦袋啊。”

    馮素貞喫軟不喫硬,她心下有愧,又發着高燒,頭暈腦脹,實在沒精力再糾纏下去,只能長嘆一聲,“你先回家去,我們…再從長計議吧。”

    李兆廷聽馮素貞口風鬆動,心裏一寬,酒勁翻涌,一倒頭,睡死在庭院中。

    喚了幾次,分毫無用,馮素貞坐在石凳上束手無策。

    邊塞夜晚寒涼,她內心掙扎幾次,終是不忍心扔他在院子裏自生自滅。

    馮素貞發着高燒手上沒什麼力氣,拉了幾次都沒挪動醉漢分毫,最後只能用衣帶一頭綁在李兆廷腋下,一頭系在自己腰上,用身體的力量硬是將他拖進廚房。

    坐在牀沿上喘着粗氣恢復體力,她氣惱不已,沒想過自己竟然還能狼狽如斯。馮素貞自己生了會兒悶氣,終究還是給在地上睡得正香的醉漢搬了牀被子蓋好。

    起身關門離去之前,馮素貞腳步頓了頓,她凝神思考一下,最終還是下了決心,回身款款彎腰,伸手掏了一把爐灰,抹了那醉漢滿臉。

    拍拍手瞧着自己的傑作,馮素貞心滿意足的回了屋。折騰一宿,她已是精疲力竭,沾了枕頭就沉沉睡去。

    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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