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麻將桌上敲了敲,攤開兩隻手,心裏想到了小瓷碗。
一個普普通通的白瓷小碗和勺子,出現在了我手中。
空蕩蕩的手裏,突然出現了一個小瓷碗和勺子,驚得玫瑰一下繃直了嬌軀。
小瓷碗依舊是我一想到它們,它們就莫名其妙的出現了。
完全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我看着入手冰冷的小瓷碗,依然禁不住心底發毛。
詭異的情況還是弄得我渾身都不得勁。
我接着說:“百合和茉莉爲什麼會離奇失蹤,我還沒本事搞明白。就像這個小瓷碗雖然是我招過來的,但它爲什麼會憑空出現,我也搞不明白。”
玫瑰嬌軀僵直的坐在桌子對面,一雙美眸死死盯着小瓷碗。
她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過了有七八秒,她猛的一下站了起來。
又連忙捂住了口鼻。
這種後知後覺的驚悚反應,弄得我更緊不自在了。
她又站了七八秒鐘,兩腿發軟的坐回椅子,聲音打顫的說:“能……能……讓我看看嗎?”
我把小瓷碗放到她面前。
她試探性的伸手,手指剛好碰到瓷碗,又縮了回去。
連回試探了五六次。
她拿指尖輕輕碰了一下小瓷碗,跟觸電似的收回了胳膊。
她碰了一下沒什麼事,又碰了幾下,這才壯着膽子拿起小瓷碗。
她先拿手指敲了敲,又拿勺子敲了敲。
就是普普通通一個小瓷碗。
非要說不普通,就是這小瓷碗,看起來就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東西。
玫瑰憋着鼻息,雪白的鼻翼起伏不定,她把小瓷碗放回我面前,看我的眼神除了緊張和好奇之外,又多了幾分敬畏。
敬畏是那種進入神壇,因爲處在神壇那樣一個神祕的環境,看到神像產生的莫名的畏懼。跟常規的害怕不一樣。
我也是被她看的渾身彆扭,我說:“你問了我兩個問題,我暫時沒想好問你什麼。記住你欠我兩個問題,等我以後想到了我再問你。”
書桌旁邊的地上,放着一件礦泉水。
玫瑰踩着高跟鞋走過去。
苗條的身段,又不失豐腴,走動間腰肢搖擺,看起來賞心悅目。
她拿了一瓶水,擰了好幾下才擰開。
擰開之後,小口小口的緊急喝了好幾口。
她深吸了一大口氣,讓我稍坐一回。腿打彈的努力保持着淡定,不快不慢的走向了洗手間。
進門處的洗手間,是磨砂玻璃圍成的。
我坐在靠窗的麻將桌邊,隔那邊有七八米遠,裏面的東西都看不見,但隔着玻璃又能看到一個朦膿的身影。
人影走到大概是馬桶的位置。
過了一會,人影又矮了下去。
我看着玻璃,禁不住熱血沸騰,一陣陣熱浪從腹下升起。
我走到電視機邊,拿了一瓶水。
喝着走到洗手間外壁,靠着玻璃牆,喝了幾口水。
擰上礦泉水瓶子。
瓶子扔到牀上,在牀鋪上彈了幾下。
我點了一根菸,腦門往後輕輕撞着玻璃牆,享受着那種心癢癢,感覺快要爆炸的感覺。
做爲一個正常的男人,忍耐是一種很辛苦的事。
與人鬥,其樂無窮。
與天地鬥,其樂無窮。
與自己鬥,其樂無窮。
我連抽了幾口,一絲煙霧也沒有吐出去,全合着口水吞了下去。
這樣一來,腦子有些發暈。
我靠着玻璃牆,感覺像個不倒翁,在左搖右晃。
做爲一個將近十年的老菸民,暈煙就剛學抽菸那會,出現過。再之後連抽好幾根菸,都很難找到暈乎乎的感覺了。
但幾年前,我跟一個女人在一起,熱血沸騰的恨不得她給生吞活剝了,當時用力抽幾口煙,發現了會暈。
我抽了大半根菸,聽到馬桶沖水的聲音,我拿了一個菸灰缸,坐回了麻將桌。
過了五六分鐘,玫瑰還沒出來。
我好奇她在洗手間幹什麼?
又過了七八分鐘,玫瑰換了一件長款包臀毛衣出來。
穿髒了的高跟鞋也換了,換成了一雙乾淨水晶鞋跟的恨天高。
而她原本穿的保暖的襪子,雖然精美,跟膚色一樣還有肌膚紋理,但終究是爲了是爲了保暖的,有些厚。
眼下換上了一條黑色亮晶晶的黑絲襪,薄如蟬翼,隨着她的走動,絲襪擦到一起,還有細微的磨/蹭聲。
我一看到這襪子,因爲認出了襪子的質量,更加的興奮了。
這襪子外面有一層帶靜電的設計,挺貴的,成本價好幾十塊錢。市場上賣得好幾百。
貴是因爲這東西,百分之八十的絲,百分之二十棉,入手冰滑,還容易爛,稍微用力就能撕破。
要是棉的成份再多一點,還吸汗。
同時,這個東西也讓我發現了玫瑰的不簡單。市場上十塊錢的絲襪和這幾百塊錢的東西,許多女人都分辨不出來。
我瞭解這個東西,還是在上京賣汽車保險,認識一個賣襪子的女人。
那女人靠賣襪子買了一輛英菲尼迪越野車。那位車主喜歡普洱,穿風衣夾克,開英菲尼迪越野車,那幾年上京一波有錢,稍微有點文化,都喜歡那行頭。
用那位車主的話說:瞭解一個女人,看那女人私下穿的襪子,就能瞭解到那女人的經濟,品位,人脈等很多東西了。
玫瑰這一身新行頭換的,還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
玫瑰走到麻將桌邊,拉了一下連體包臀毛衣的下襬說:“我這鞋咋樣?”
“這魚嘴鞋子主要是你的腿和腳好看,腳尖要是不好看,適得其反。”我瞄了一眼實話實說,又說:“從我膚淺和狹隘的眼光來看,你這幾百錢的襪子,就適合摸和撕。”
“嗯哼?”玫瑰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沒想到我能看出這襪子值錢。
她往後撇了一下筆直的小腿,扭身回頭揪了一下絲襪,放下高跟鞋說:“朋友送的,穿着確實蠻舒服,幾百塊錢的絲襪穿在身上,也能帶來一些小優越感,又或者說是自信,不是嗎?”
我兩眼直勾勾的看着她。
她兩眼帶霧,嘴角微翹,浮現了一抹媚笑。
我說:“你點的烤串怎麼還沒來?”
“剛剛給老闆講了,不用送了來了。等拷好了,我們下去拿了全部帶走。”玫瑰退到兩米開外的牀邊坐下,她按着毛衣下襬,翹了一個二郎腿說:“還要等差不多半個小時,東西才能全部烤好。”
“半個小時嗎?要不給我錘個背。”
我脫了大衣,走到牀尾,拉了被子尾後蓋的一塊金色牀巾。
把被子弄開,我鋪好了牀巾,趴在上面。
玫瑰吐着氣說:“憑什麼?我也累,你咋不給我捏一下腳?”
“我晚上說不得要開靈車,去尋找茉莉和百合。跟邪祟打交道,沒有誰能打包票,就是在生死邊緣遊走。一個不好我可能會把自己給賠進去。”我扭頭看着她徐娘半老,但白皙,秀氣的俏臉說:“看在這個份上,你就受累,幫我錘錘背唄。”
我這是實話,玫瑰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幾秒。
她深吸了一口氣,歪着兩條筆直的兩條小腿,挪到我旁邊,也沒有拖鞋。
半跪坐的給我錘起了肩膀。
“你把羊毛衫脫了吧?按着累。”玫瑰不好意思的撩了一下扯皮的頭髮,又補充說:“就是不好使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