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就在旁邊,嗅着她飄過來的香味。我本來就有了反應,隔得這麼近,反應就更大了。
因此,趴着很不舒服。
我翻了一個身說:“幫我按腦袋吧!”
我這一翻過來,只要她不是一個瞎/子,都能發現我的狀況。
不雅的反應暴露在她眼前,我也是心跳的極快。
玫瑰餘光瞥了兩眼,她當沒看見一樣,挪到我腦袋後面,讓我枕着她的腿,幫我按起了腦袋。
玫瑰按了幾下,沉了口氣嬌聲質問:“你這樣不累嗎?”
“你替我按腦袋都不累,我躺着當然不累了。”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玫瑰往前瞥了一眼我的腰。
我說:“不累,就是有些漲。”
“你坐懷不亂,是嫌棄我髒嗎?”玫瑰哀怨的手上用力。
我說:“出來拿手機之前,我就問你是不是動情了?你還沒告訴我呢!”
“是欠你的兩個問題之一嗎?”
“不是。”
“那我不告訴你。”玫瑰低着頭,眯着眼睛,一臉專注的給我按腦袋。
那長翹的睫毛的睫毛,眼縫裏眼波閃爍。
我看着她的模樣,聽着她的呼吸聲,我手心全是熱汗。
總感覺一下秒,我就會失控會朝她撲過去。
過了兩三分鐘,玫瑰甩着手說:“不按了。”
“馮姐姐,你這是生氣了?”
“沒有,我哪敢生您的氣?您可是高人,萬一惹您不高興了,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玫瑰又氣又羞,眼底還帶着驚悚。
煩躁不安的呼吸聲,還有她雪白的脖頸,連那根大筋都爆了出來。
看着特帶勁。
我爬起來說:“不氣,不氣,我幫你錘錘背。”
我扶着她的肩膀,示意她趴下。
她生氣的肩膀一抖。
我抓着她的肩膀,往旁邊掰着,她掙扎幾下沒掙脫,在一旁趴好。
我真就給她捏起了肩膀。
她雙手放在身體兩側,背後起伏的線條,一覽無遺。
兩隻秀氣的腳丫子,腳窩交叉在一起,不時還相互蹭一蹭。
我看着她這個樣子,就想着看誰先忍不住?
過了兩三分鐘,她閉着眼睛,手放到她後腰說:“幫姐姐按按這兒。”
溫柔細微的聲音,聽的我骨頭都酥了。
我沉了一口氣,挪過去就只按照腰。
又過了一分多鐘,玫瑰突然翻身坐起來,咬牙切齒的盯着我說:“你真是一個老僧嗎?”
“老僧入定,坐懷不亂。”
我一下盤坐好,雙手合十,笑呵呵的看着她。
玫瑰像美人魚,歪坐在旁邊,氣喘吁吁的嬌脣張合,像一條幹渴的魚兒。
我口乾舌燥的看着她,笑着。
玫瑰眼珠子一轉,瞅着我的大帳篷說:“老僧會像你這樣嗎?”
“就像你接客的過程中,碰到了一個打心眼裏厭惡的客人,但你卻有了反應。那隻能說是反應,不能說你是心動了,不是嗎?”
“姓陳的,你這話是幾個意思?”玫瑰下地,整理了幾下毛衣,走向了洗手間。
看樣子是真的把她怒了。
我說:“我不救百合和茉莉了。”
玫瑰停下腳步回頭,緊捏着粉拳,指甲掐着手指。指甲殼掐翻了,血流出來。
她好像沒發現一樣,渾身發抖的盯着我。
如果眼神能殺人,我可能已經被她千刀萬剮了。
我說:“我有三樣特殊的愛好,跟表子談戀愛,勸惡人從善,喊賭徒戒賭。不是什麼行善積德,是扭轉別人的價值觀,習慣,我感覺很快樂。像你這種混跡風塵十幾年的女人,肯定不會相信任何一個男人,我就想你愛上我。”
“瘋子,神經病,跟你媽談戀愛去吧!”
玫瑰轉身走進洗手間。
我穿好了羊毛衫,鞋子,還有大衣,在她包裏翻了翻,沒找到指甲剪。
又到電視機抽屜找了找,找到了指甲剪,還有創口貼。
我走到洗手間門口。
玫瑰站在洗手檯前,手疼的弄着指甲。
我拿着指甲剪和創口貼說:“要幫忙不?”
“謝謝不用。”
玫瑰冷淡的看了我一眼,走到我面前拿過指甲剪和創口貼,坐到牀尾,低着頭,弄起了指甲殼。
我點了一根菸,就在旁邊看着。
看着她疼的偶爾倒吸一口涼氣,嬌軀偶爾顫一下,我感覺特帶勁。
因爲她是右手的指甲殼弄翻了,左手剪起來很彆扭。
我掐滅菸頭,蹲過去說:“我幫你吧!”
“不用。”
她突然一耳光抽過來。
啪的一聲脆響。
我只感覺臉蛋生疼。
我反手一耳光過去,把她抽倒在牀上。
我揉着被她抽疼的臉頰說:“你再敢向我遞爪子,我把你的手指頭,一根一根的掰斷。不,我讓自己的手不受控制,讓你眼睜睜的看着自己,一根一根的把自己的手指給掰斷。”
我手一伸,想到小瓷碗,小瓷碗和勺子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我手心。
我晃着小瓷碗說:“你要相信,我能夠做到。”
玫瑰捂着臉頰,面目驚悚的看着我。
我拿過指甲剪,蹲到牀邊說:“坐起來,把手伸過來。”
玫瑰往牀裏面一滾,從別的位置下地,慌不擇路跑向了房門。
我說:“你冷靜一點,好好想想,從我給你手機,再到我們相互提問,以及你打我一耳光,我還你一耳光。我都沒有欺負你,對不對?你說我一個開靈車的臨時工,我咋沒生氣?我說你一個表子,你本來就是幹這行的,你生什麼氣?”
玫瑰聽到我的話,停下了腳步。
電視機旁邊有一個書桌,她換了一會呼吸,走到書桌前,拉開椅子伸着受傷了的手說:“我三十五了,二十八歲就沒接過客了。”
“我和秦楓第一次去廠花院子查探情況,秦楓進了你的門,我給他打電話,聽到了電話裏傳出了一個女人像在喫雪糕的嗦嗦聲。”我蹲過去幫她撿好弄翻的指甲殼,包好創口貼。
玫瑰說:“那天秦楓一進屋,我就跟百合去燒飯了,他跟茉莉在房裏。”
她說着眼裏出現了淚花。
我看着她梨花帶雨的眼眸說:“真美!你以後要是重操舊業也行,能讓我躲在櫃子裏看嗎?”
“滾!”玫瑰輕輕一腳蹬得我退後了幾步,她收拾了一下面容,撩了一下頭髮說:“姐姐多好年都沒有情緒波動這麼大了,姐姐年紀大了,心臟受不了,你別鬧了!”
她溫柔的目光落到我身上,其實我衣服不髒,她幫我拍了幾下衣服,瞥了一眼我的褲子拉鍊說:“時間不早了,你不要姐姐幫忙的話,我們就回了。”
“你還沒告訴我,你動情沒呢?”
“回去了!”玫瑰轉身快步走進洗手間。
咔嚓一聲,從裏面反鎖上了門。
過了幾分鐘,她又換上了之前的高跟鞋,襪子,披上了皮裘。
換上了來的那副打扮。
我們下樓提了燒烤。
回去的路上,玫瑰打着手電筒,挽着我的胳膊往前走着說:“你爲什麼非要問我那種難爲情的問題?”
“你見多識廣,是混跡風塵的老前輩了,還怕難爲情?”
“你就惡趣味吧!!”玫瑰緊摟了一下我的胳膊,停下腳步。
我疑惑的跟着停步,她稍微踮了一下腳,湊到我耳邊憋着喘着厚重的鼻息過了兩三秒說:“講不出口。”
她縮回腦袋,拉着我再次邁開了腳步。
我心癢的追問:“什麼講不出口?”
“你猜!!”玫瑰鬆開我的胳膊,裹緊了皮裘說:“真的,姐姐年紀大了,你要平常有空找姐姐玩可以,別的什麼你就別再說了,我心臟受不了。”
“我就怕你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你一到了晚上,就滿腦子是我們今天發生的事啊。”我走過去,拖着她身後的半球,嘿嘿笑了兩聲。
她一巴掌拍我手腕上,受驚的躲開,嚴肅的說:“你再給我灌輸這種念頭,別管我快刀斬亂麻,免得以後更麻煩。”
“你斬你的,我只期待你一想到我,就有什麼東西流出來。”我話音一落。玫瑰掏出我送她的新手機,幾步走到一個臭水溝旁邊,把手機扔了進去。
我緊追着走過去,臭水溝太髒了,還狹窄,這手機八成撈不起來了,我說:“一萬多塊的手機啊,你說扔就扔?”
玫瑰說:“陳工,我欠你兩個問題,隨時等你來問。請你以後跟我說話注意一點,尊重我,也是尊重你自己。”
“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我敢保證茉莉和玫瑰再也回不來了。”
“你……你王八蛋。”玫瑰雙拳一握,碰到了手上的指甲,她疼得倒吸起了涼氣。
一萬多塊的手機啊!
這個敗家娘們!
我惱火的抓着她的後腦勺,腦袋伸過去,堵住了她的嘴巴。
她張嘴一口,咬疼了我。
我也把她咬了一口,鬆開她說:“吵架就吵架,不準動手,不準扔東西。”
“還不是你惹的?趕明兒姐買兩個,送你一個。”玫瑰長吐了一口氣,自嘲的搖了搖頭說:“我跟你一個小年輕較什麼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