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
“哈?”
“我說她可以使喚你。”姜堰難得有耐性,多解釋了一句,小夥計一把捂住胸口,覺得自己幼小的心靈收到了傷害。
“主子,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林靖。”
姜堰壓低了嗓音,擠出他的名字,眉宇間透出幾分不悅,林靖深知他的脾性,不敢再造次,見好就收。
“你善後,我先送她回去。”姜堰淡淡地吩咐。
“好。”
說完,林靖便出去了,屋裏就只剩他們兩人。
“回去?回哪兒去,不是說好要去找藥引嘛,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吧!”姜沉魚心裏着急,生怕去晚了,姜堰就嗝屁了。
“晚上去。”
“別啊,趕忙要等晚上呀!”她問。
“避三光。”
“昂,是啊!”姜沉魚一拍腦門,想起來了,李老頭兒說了,要避三光,現在是白天頭頂那麼大個太陽,確實有點不合時宜。
“走吧!”
“嗯。”
姜沉魚無奈起身,錘了錘自己的小腿,看着軟底的繡鞋,要是換成運動鞋就好了,走多遠腳都不會疼。
沒走兩步,姜堰就停下了,姜沉魚狐疑地轉頭看向他,“怎麼了?”
“……”
姜堰抿脣,指了指她的鞋,姜沉魚無奈地撇嘴,“走得太急了,忘記換鞋了。”
“我揹你。”
“這不太好吧!”
姜沉魚有些猶豫,可是姜堰卻已經蹲了下來,示意她上來,“上來!”
“不要。”
“……”
姜堰伸手拿過一頂圍帽罩在她的頭上,繫好兩根帶子,放下白紗,正好將姜沉魚的臉捂得嚴嚴實實。
“放心,不會有人看見你的臉。”
“誒,我不是這個……”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姜堰便拽住她的胳膊,往自己肩膀上一搭,雙腳離地的失重感,嚇得姜沉魚驚呼一聲,趕忙抱住他的脖子。
“你快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
姜堰沒吭聲,也沒放下她,而是在屬下們的注目禮中走出了棺材鋪,姜堰一身玄色衣衫,和姜沉魚的白衣飄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黑和白,就像是他們兩個。
一個站在光裏,耀眼的好像一團火,一個行走在黑暗中,暗淡的就像是一個影子,可就是這麼黑白分明的兩個人,卻莫名地和諧,彷彿交融纔是他們的命運。
“姜堰,你身體還好嗎?要不還是放我下來吧!”
“不用!”
“那個……你要是難受一定要跟我說,千萬別忍着。”姜沉魚擔憂地說,可還別說,姜堰看着不胖,肩膀卻十分的寬闊,安全感十足,走路也十分穩健,一點顛簸的感覺都沒有。
趴在他背上,姜沉魚都不想下來了,這麼剝削一個病人真的好嘛?誒,罪過罪過,善哉善哉,阿彌陀佛!
滴!
反派黑化值-5,目前黑化值94%。
誒?!
黑化值下降了!
這麼神奇的嘛!只要讓反派背自己,就能下降黑化值,那以後是不是應該多讓反派背一下,如果有效的話,那可就太好了!
[系統:宿主你高興地太早了,作弊行爲,會被重罰的。]
我去!
獎勵一毛沒有,懲罰倒是從不缺席,你們就是系統界的黃世仁,奴役我這個可憐的楊白勞,哼!
兩人穿過繁華的街道,朝着侯府的方向走去,正巧天然居三樓的一扇小窗戶被人打開了,顧昀站在窗前,一眼便瞧見了兩人的背影,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隨即又搖了搖頭,暗笑自己想多了。
回到侯府,秋月已經找人找瘋了,見到姜沉魚的那一刻,也顧不上尊卑有別,上來就是一通數落,“姑娘,您,您怎麼能一聲不吭的就跑出府去了呢!萬一遇上壞人可怎麼辦?”
“這不是沒遇上嘛!”
“那得虧是沒遇上,萬一遇上了那還得了,奴婢都快急瘋了,下藥的事兒,您忘了?多少人盯着您呢!”
秋月一邊替她換衣服,一邊兒絮叨,看着衣服上的血跡,“呀,姑娘,這哪兒來的血壓!您受傷了?”
“沒,不是我。”
“那……”秋月擔心地看着她,姜沉魚撇嘴,“哦,可能是不小心濺上去的,沒事,你放心,我一根兒頭髮絲都沒少。”
“那就好。”
一轉眼兒,就入夜了,姜沉魚趴在窗臺上等姜堰來,左等人沒來,右等人還是沒來,秋月端着湯婆子進來,“姑娘,天色不早了,您就趕緊歇着吧!”
“嗯。”
她漫不經心地答應着,月亮都爬到頭頂了,姜堰還沒來,不會是傷勢太嚴重,來不了了吧!想到這裏,她不由得又緊張起來。
“姑娘?”
“嗯。”
“您該歇……”話還沒說完,一個黑影閃過,秋月就栽倒在地上了,姜堰出現在了房間裏,“披上。”
“好嘞!”
姜沉魚接過黑色斗篷,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跟在姜堰的身後,忍不住問了一句,“那什麼,咱們今天還飛檐走壁嗎?”
“你喜歡?”
“嘿嘿。”
作爲過山車愛好者,她還沒在清醒的時候,體驗過人力版過山車是個什麼感覺,“如果可以,誒呀媽呀——”
她還沒說完,人就已經飛起來了,嚇得她趕緊抱住姜堰的腰,“哇靠,你爬升,怎麼都不通知一聲,嚇死我了。”
“噓。”
姜堰輕聲安撫,拍了拍她的肩膀,“看,那裏是東街最繁華的街市,再往前是西邊的商鋪,門前掛着兩隻大燈籠的地方是天然居……”
“哇!”
姜沉魚俯瞰京城,人在天上飛,美景盡收眼底,風從耳邊擦擦而過,卻一點兒都不覺得冷,反而很興奮。
“那裏,那個掛着很多紅燈籠的地方是哪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