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紅燈區啊!”
姜沉魚恍然大悟,怪不得要掛這麼多紅燈籠,看上去還真是醒目,不愧是紅燈區,果然名不虛傳。
“什麼區?”
“紅燈區。”
“什麼意思?”
“額,就是門口掛了很多燈籠的地區叫做紅燈區,是不是很應景?哈哈……”姜沉魚乾笑兩聲,兩隻眼睛爍爍放光,如果有機會去見識見識那可就太好了。
看着她滿臉寫滿了興趣,姜堰不由得皺眉,“你想去?”
“昂!”
姜沉魚用力地點頭,“我從來沒去過,想去見見世面,不行嗎?”
“不準。”姜堰冷聲說道,“青紅館,不行。”
“爲什麼呀?”
姜沉魚莫名其妙地看他,“誒,憑什麼呀!?咱們大周的律法,沒有哪一條規定女人不準逛青樓吧!”
“我說不行就不行。”姜堰一本正經地說。
“你憑什麼管我!”姜沉魚心裏窩火,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原來你是這樣的反派,還搞大男子主義這一套。
呸!
“……”
姜堰呼吸一窒,將脣角抿成一條線,確實他沒有資格去約束她,也知道她對於自己的關心都是源於同情和憐憫。
如果……
她去了青紅館,看到那些比自己身世還要悲慘的小倌兒,是不是就不會再關心他了,甚至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會。
姜堰陷入自己的假設當中,姜沉魚則是被眼前新奇的景色給迷住了,沒有察覺姜堰頭頂的黑氣。
滴!
反派黑化值+2,當前黑化值96%。
臥槽!
這麼猝不及防嗎?
就不能等她觀賞完美景嗎?
姜沉魚百思不得其解,反派到底爲什麼黑化值又上升了呢?難道是因爲自己要去逛青樓,可是這跟反派有什麼關係啊!
搞不懂!
“咳咳,那個其實紅燈區也沒什麼好逛的,左不過就是聽聽曲兒,看看歌舞,還有……那麼點兒事,不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說對吧!”
姜沉魚尷尬地往回找補,姜堰僵硬地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麼,可是看着他一聲不吭的樣子,她的心裏就更沒底了。
萬一他一不高興,黑化值直接飆升到100%,那自己就徹底完犢子了!
“姜堰,要不你啥時候去,帶上我唄!”
“我不去。”
“哦。”
姜沉魚撇嘴,不去就不去,用得着說得這麼咬牙切齒地嘛,趕緊岔開話題,“對了,東街的荒宅快到了嗎?”
“到了。”
姜堰抱着她翻過最後一個牆頭,穩穩地落在地上,這時已經是二更天了,姜沉魚卻一點兒都不覺得困,反而十分興奮。
她不僅是過山車愛好者,更是鬼屋愛好者,密室逃脫的忠實觀衆。
“這……好酷!”
姜沉魚忍不住發出一聲感嘆,這宅子一看就已經荒廢很久了,茅草都快有半人高了,路邊雜草叢生,尤其是那顆桂樹,無人修剪,早就已經枝繁葉茂了,亭亭如蓋遮住了頭頂的天空。
“好香!”
“青梅。”姜堰舉目眺望,在路的盡頭看到了一片梅花,“過去看看。”
說完,便拉着姜沉魚的手,朝着那棵孤零零的梅樹走去,“青梅,這梅花居然是青色的,好神奇啊!”
“全京城只有三棵。”
“這麼珍貴啊!”
姜沉魚伸手摸了摸樹幹,想折一支,又捨不得,這可是全京城只有三棵的梅花,“既然這麼珍貴,怎麼會長在這所荒廢的宅院裏呢?”
“……”
姜堰陷入了沉默,擡手就折了一支梅花,遞到她的手邊,“送給你。”
“謝謝!”
姜沉魚接過來,放在鼻尖聞了聞,香味更濃了,有一點兒醉人,“對了,鬼淺草呢?還得往裏面走嗎?”
“嗯。”
“你爲什麼會對這裏這麼熟悉?”姜沉魚突然問道,她有一種預感,這個宅子一定跟姜堰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十歲以前,我一直住在這裏。”
“這裏?”
姜沉魚環顧四周的荒涼,她的心不由得一抽,好像被人擰了一下,有點生疼,“你一個人嗎?住在這裏。”
“也不是。”
“嗯?”
姜沉魚不免有些好奇,之前原文中提過,姜堰十歲以前並沒有人照顧他,他是跟狼犬一起長大的。
“那還有誰?”
“你要去看看嗎?”姜堰懇切地問,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她,希望她答應自己的要求,姜沉魚點點頭,心說只要反派不黑化,見幾個人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好。”
“走吧!”
姜堰抱起她的腰,一個點足便掠過了茅草,翻牆進入了另一重院子,這裏似乎有人打掃,挺乾淨地,隱約傳來幾聲犬吠。
這時,一個人從屋裏走了出來,朝着姜堰鞠躬行禮,這人看上去年紀不大,也就三十多歲,可是頭髮卻已經發白了,行動也不是很方便,走路的時候一跛一跛的。
“林叔,你還沒睡啊!”
“啊,啊,啊啊……”
姜堰熟絡地打招呼,那人卻手舞足蹈起來,發出幾個單一的音節,這個時候姜沉魚才發現,原來這人是一個啞巴。
“他……”
“林叔之前受過傷,嗓子毀了,不能說話,腿腳也被人打斷了,一直都沒好,所以現在走路不穩當。”姜堰解釋道。
“林叔好。”
姜沉魚甜甜地一笑,林叔卻皺眉看她,一臉的警惕,又看了看姜堰,忍耐着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他是不是不喜歡我?”明顯地敵意,姜沉魚再遲鈍也應該感覺出來了,姜堰搖搖頭,“沒有。”
“好吧!”
“林叔,我想看看它們。”姜堰朝着林叔點點頭,便領着姜沉魚朝着屋裏走去,越往裏走,狗叫聲就越大。
狗!
姜沉魚心裏咯噔一下,終於回過味兒來了,姜堰究竟要帶自己來看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