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羽絨服的銷售量再創新高,自己也算是小賺了一筆,最近姜落雁那邊兒也有了一些新動作,正張羅着手裏的鋪子高價收購絲綢。
嘖!
一想起那天,她去給關氏請安,姜落雁那個見了鬼的眼神,似乎沒想到她能夠安然回來,哪怕是回來了,也是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老百姓可不會錯過這些八卦,到時候人人都知道定遠侯府出了一個淪落風塵的三姑娘,別說是親事了,就連名聲都保不住。
要比心腸歹毒,姜落雁敢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姑娘?”
“嗯?”
姜沉魚從賬本中擡頭,看向一旁的秋月,“前院派人來催了,讓您梳妝打扮之後趕緊過去,晚了就……”
“怎麼樣?”
姜沉魚冷着臉,啪的一下就把賬本合上了,關氏和姜落雁的喫相實在是太難看了,“她們要是想去,大可以自己去呀,何必要等我一道兒呢?”
“這……”
秋月張了張嘴,心說長樂郡主邀請的人是你,又不是二姑娘,自然是以您爲先,再說了這個簪花春日宴也不是什麼人想去都能去的。
“我看是沒請柬,去不了吧!”
“您都知道,又何必再問呢!侯爺夫人擺明了就是想讓您帶着二姑娘一起去,而且因爲關家二爺的事兒,您沒去成靜安寺,二姑娘和夫人可都是好一通埋怨,連帶着您的用度都減了不少,這回……”
“不去!”
“姑娘!”
“說了不去就不去,她們就是把我當工具人,我憑什麼給她們當踏腳石呀!”姜沉魚不悅地說,精緻的小臉滿是怒容。
“姑娘,您不是給二姑娘面子,您是給世……咳,長樂郡主面子,再說了,人家三番兩次的邀請,您沒來由的就給人拒了,是不是不太好呀!”秋月柔聲勸道。
“嗯哼!”
姜沉魚輕哼一聲,秋月說的這些她又怎麼會不知道,所謂的京城貴女都是有自己的圈子的,想要打入這個圈子,就要社交參加各種宴會,打通關係,對自己的生意也是有好處的,這麼一想,她不禁拿起桌上的花箋。
“秋月啊,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說話呀!”姜沉魚打趣兒地說。
“都是姑娘教得好!”
秋月笑着答道,忍不住扶額,奴婢爲了您可是操碎了心啊,不然這麼單純的小白兔,掉進京城這個狼窩還能活得下去嘛!
“走!”
姜沉魚重振旗鼓,將自己收拾妥當,換了一身胭脂紅的衣服,眉間畫了一簇火焰雲紋,嬌俏之中又透着幾分豔麗。
哎,我怎麼這麼好看!
對着鏡子,她再次由衷的感嘆,在顏值這方面她一直都拿捏得死死的,知道如何體現自己的美。
只是這個身體年紀還小,五官尚未長開,駕馭不了成熟的妝容。
“姑娘,別美了,趕緊走吧!”秋月忍不住催促,“一會兒誤了時辰就不好了,世子爺還,咳,和郡主還等着呢!”
提起他,姜沉魚的腳步不由得一頓,看着牆上掛着的蓮花燈,快步走了過去,踮起腳尖將花燈取了下來。
“姑娘,您拿花燈做什麼?”
“額……”姜沉魚尷尬了一秒,趕緊轉移話題,“哎呀,趕緊的,要遲到了,快快快,你快點去準備馬車。”
“馬車在外頭等着呢!”
“那快走!”
兩人風風火火地來到大門口,姜落雁早就已經等在那兒了,一身紫羅蘭的衣裳,外頭罩着金蟬錦緞。
看到金蟬錦緞,姜沉魚就恨得牙癢癢,可是轉念一想自己的絲綢計劃,便又釋懷了,正義雖遲但到。
“喲,妹妹可真是千金之軀,還得我派人三催四請,你才肯過來!”姜落雁冷嘲熱諷地說,明顯對她不滿。
“哎,誰讓咱是真千金呢!”
姜沉魚一句話直接給人摁死,冷嘲熱諷誰不會呀,老陰陽人了,“二姑娘要是等的不耐煩,可以先去呀!”
“你……”
“哦,對了,沒有請柬,哎呀,既然有求於人,姿態就低一點,別搞得別人好像欠你的似的。”姜沉魚冷哼一聲,上了自己的大馬車,駕車的是一個生面孔。
“老王呢?”
“病了。”新來的車伕低聲回答,又將自己的帽檐壓低了一些,似乎在刻意躲避姜沉魚的眼神,直到他瞥見她手上的那盞燈,脣線立刻緊繃起來,合上眼瞼,將洶涌的戾氣藏起來。
秋月見車伕愣神,趕緊高聲喊道:“喂,愣着做什麼,還不快伺候姑娘上車!”
“是。”
車伕放下矮凳,下意識地伸手,握住了姜沉魚的手腕,卻被另一隻手一把拍開,“你幹什麼!”
“?”
姜沉魚也是一愣,看到車伕伸手,她就很自然地把手搭上去了,這個人身上的氣息很熟悉,熟悉到讓她毫無防備。
還有指尖的觸感,也似曾相識……
“姑娘的腕子是你能碰的嘛?”
“……”
車伕渾身一僵,往後退了一步,他這纔想起來自己現在的身份,不是她的堂兄而是一個新來的車伕。
姜沉魚眯了眯眼睛,盯着車伕看了一會兒,瞳色不由得深了幾分,一扭頭便上了車,等秋月放下簾子,她冷不丁,輕喚了一聲,“姜堰!”
車伕拉繮繩地手指微微一頓,背對着她,沒有任何異樣。秋月收起矮凳,起身問道:“姑娘,您喊我?”
“昂,沒事,讓你趕緊上車。”
“誒!”
秋月答應着上了車,將最外面的棉簾子放下來,姜沉魚這纔將視線收回來,這個車伕很奇怪。
系統,這個車伕是不是姜堰?
[系統:你猜?]
你是系統,你不知道嗎?
[系統:本系統只提供能力範圍內的技術支持,超綱部分,需要宿主自行努力,比如現在。]
要你何用?
[系統:我也想知道。]
這個不靠譜的系統,遲早都要讓它下崗,姜沉魚忿忿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