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如果這個車伕就是姜堰,那他爲什麼要扮成車伕呢?!姜沉魚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發現自己錯怪她了,想來道歉,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按照反派別扭的性格,你確實有可能。
伴着馬蹄聲,姜沉魚坐在馬車裏胡思亂想,還沒等她想明白,馬車突然就停了,這麼快就到了?
她撩開窗簾,只見一輛馬車橫在自己的馬車前頭,車身一側掛着一塊牌子,上面赫然寫着“安山”二字。
原來是安山郡主的馬車呀!
姜沉魚皺了皺眉,吧嗒一下,就把窗簾放下了,“姑娘,是安山郡主,要不咱們往後退兩步吧!”
“憑什麼我讓!”姜沉魚想起那天自己被綁架的事兒,就咽不下這口氣,這個安山郡主一定是故意的。
這條路的寬度根本就不能讓兩輛馬車同時通過,她從小路超車,分明就是故意的。
“姑娘……”
“三姑娘,發生什麼事兒了?”還沒等秋月再說什麼,春花的聲音便響起來了,姜沉魚挑眉,“堵車而已。”
“哦,原來如此。”
說完,她便顛顛兒地跑回去了,沒一會兒又回來了,學着姜落雁的口氣說道:“三姑娘,我們家姑娘說了,出門在外求的就是一個和氣,要不咱們讓讓吧,畢竟人家是郡主,胳膊擰不過大腿。”
“哦?”
姜沉魚意味深長地品了品這茶味十足的話,姜落雁明着勸,暗地裏卻是故意激怒,她這也是在試探自己,是否知道那晚的三個大漢是受他們指使。
“哎呀,二姑娘真是跟我想到一處了,車伕,後退一些,讓安山郡主的馬車先過去,咱們不急。”
姜沉魚笑呵呵地說,從她的語氣中還能聽出幾分笑模樣,姜堰勾了勾脣角,該抖機靈的時候,她可是一點兒都不傻。
“哈?您就這麼讓他們過去了?”春花顯然有些喫驚,按照三姑娘的小暴脾氣,不應該這麼就息事寧人了呀!
“怎麼,你有意見?”姜沉魚不太高興地反問。
“沒沒沒,奴婢不敢。”
“我看你敢的很,一句問安都沒有,尊卑不分,只因你是二姑娘的貼身丫鬟,若是放在我的院子裏,這麼沒規矩的丫頭,早就拉出去發賣了。”
姜沉魚虎着臉,訓了春花兩句,把人給唬的一愣一愣的,眼眶都紅了,滿臉寫着委屈,可是敢怒不敢言,誰讓訓自己的人是主子呢!
捱了一頓罵,春花灰溜溜地就回了姜落雁的馬車。
“怎麼樣?”
“三姑娘讓了。”
“什麼?”
姜落雁皺眉,難道姜沉魚不知道那晚的事是安山找人做的?不可能呀,從她第二天見到自己的態度,很顯然是知道的呀!
難道她只知道這裏頭有自己,不知道還有安山插一腳嗎?
肯定是,不然按照姜沉魚不肯喫虧的脾氣,怎麼可能會讓道兒,一定要死磕,讓安山丟了面子不可。
姜落雁心裏怎麼想,姜沉魚並不知道。
等了一會兒功夫之後,馬車又再次啓動,慢慢地往前走,不緊不慢,讓人覺得很穩當,姜沉魚支棱着腦袋差點睡着了,要不是頭頂的首飾實在是太沉了,興許她頭一歪還能在軟墊上打個滾兒。
籲——
隨着一聲厲喝,馬車穩穩地停在了秦王府門口,姜沉魚掀開簾子看着門口的一溜馬車,還真是各有各的奢華,就連姜落雁用的也是錦緞外罩的馬車,是定遠侯府用來衝門面的,姜文銘倒也真是捨得。
“淑姐兒!”
少女清脆的嗓音成功地引起了姜沉魚的注意,只見一隻粉色的大撲棱蛾子和自己擦肩而過,一頭扎進了姜落雁的懷裏。
“雁姐姐,你受委屈了!”何淑敏心疼地說道。
“……”
姜沉魚看着她們兩人姐妹情深,抱的那叫一個緊呀,差一點兒,就差那麼一點兒自己就想歪了。
如果不是知道姜落雁喜歡的人是二皇子,也就是原文的男主,她還真挺磕這兩人的cp的,一個成熟穩重御姐型,一個天真爛漫可愛型。
般配!
可惜作者不同意這門親事。
“不委屈,母親和父親,還有大哥都待我如從前一般好!”姜落雁柔聲答道,說話的時候,還不忘瞥了姜沉魚一眼,“三姑娘也待我極好。”
“哼,怎麼會好,我都聽說了,你不要騙我!”何淑敏爲姜落雁打抱不平,恨恨地瞪了姜沉魚一眼。
“你就是那個三姑娘!”
“……”
姜沉魚沒吭聲,連眼神都沒給她,徑直地朝着門口走去,請柬在她手裏,姜落雁要是想進得去,還得自己說了算。
顯然,姜落雁也想到了這一點兒,“淑姐兒,咱們先進去,再慢慢敘話。”
“好——”
何淑敏高興地點頭,“雁姐姐,你就是太溫柔,太善良了,纔會讓人欺負到頭上,你放心,今天有我在,一定要她好看!”
“別!”
姜落雁嘴上說着不要,心裏卻樂開了花兒,最好是讓姜沉魚丟一個大丑,讓她往後再也不敢往京城貴女裏頭扎。
很顯然,她似乎忘記了,自己也從未真正打入過所謂的貴女圈子,不過是結交了一些邊緣人物組個小團體罷了。
“沒事,一切有我呢!不會連累你的,雁姐姐。”何淑敏拍着胸脯保證,姜落雁更加樂得合不攏嘴了。
有人搞事,還有人背鍋,從頭到尾都跟她沒關係,還有這種好事兒呢!
“姑娘裏邊請!”管家看過姜沉魚手裏的請柬,畢恭畢敬地行了一個禮,趕緊把人讓進來,“後面這位姑娘是同您一道兒來的嘛?”
“哦,不認識。”姜沉魚掃了一眼聊得熱火朝天的兩人。
“等等!”
姜落雁聽見她的話,一個箭步上前,伸手要來抓姜沉魚的手腕,卻被她不着痕跡地躲開了,“妹妹,你怎麼不等等姐姐我!”
“……”
管家用眼神詢問姜沉魚,姜沉魚微微頷首,冷冷地說,“二姑娘,蹭請柬就要有蹭請柬的樣子,讓我等你,你好意思嗎?”
“實在抱歉,我……”
姜落雁眼眶頓時就紅了,淚花在眼圈裏打轉兒,好似有人欺負了她似的,姜沉魚皺眉,“你可給我把眼淚憋住了,記住咱們是來赴宴的,不是來弔孝的。”
一句話頓時點醒了姜落雁,這裏是秦王府,不是定遠侯府,可沒人護着她,闖了禍可得自己擔着。
“賤人,你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商人之女,憑什麼這麼跟雁姐姐說話!仗着雁姐姐溫柔良善,你就欺負她,你簡直罪無可恕!”
何淑敏石破天驚一聲吼,不僅如此,她還想擡起手給姜沉魚一個耳光,就在這時,一隻白玉般的手,掐住了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