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反派哥哥別黑化 >第225章新婚之夜(4)
    顧昀?

    姜沉魚心頭一沉,清亮的眸子暗了暗,上次去寧家救寧晚清的時候,她就發現了顧昀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骨子裏也不是個溫和的人。

    “姑娘,姑娘?”

    “昂?”

    “您沒事吧?”

    “沒事。”

    “那咱們現在去哪兒呀?”明月抿了抿脣角,小聲提醒道。姜沉魚微愣,四下看了看,發現自己溜達了半天還沒出院子,真不愧是太子東宮,還真是……

    大!

    要不回去?!

    東宮有內鬼,密切監視宮裏的一舉一動,她又是太子妃,若是新婚之夜不在房裏,必定惹人懷疑,甚至還會扒出姜堰並不是體弱多病而是身負重傷的祕密。

    不行,她不能因爲一時之氣而將所有人都置於危險之中。

    “走,咱們回去。”

    “回去?”

    明月驚訝了一下,重複了一遍她的話,“姑娘您的意思,咱們回新房去?”

    “嗯。”

    “您不生氣了?”

    “生氣呀!”姜沉魚掉頭往回走,“但是生氣歸生氣,小命最重要,你說是吧?我現在是太子妃,就這麼走掉,將皇家顏面置於何地,這不是明擺着給人送把柄嗎?”

    “是是是,姑娘說的是。”

    明月偷笑,心說自己還盤算着怎麼勸自家姑娘回去呢,沒想到她自己就想明白了,倒也是省了不少的事兒,趕緊跟上,兩人一同回到了房間。

    屋裏的血腥氣還沒散,姜沉魚心口堵得難受,探頭往裏面張望,發現老薛頭和一個紫衣老婦人也在,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兩人就是給姜堰猛藥的吧!

    “姑娘,奴婢給您弄了點喫的,有您最喜歡的白糖……糕……”秋月拎着食盒走進來,發現屋裏站滿了人,大大眼睛滿滿的疑惑,“這……這……”

    “沒事,太子身體不適,請了大夫來看看,沒什麼事,你跟阿文阿武先下去吧!”

    “誒!”

    “守好院子,任何人來都不見。”姜沉魚鄭重地吩咐,秋月點點頭,領着文武兩兄弟出去了,老薛頭和鬼婆子還在把脈,兩人交頭接耳了一陣,皆是滿面愁容。

    “喂,死老頭子,你有辦法沒有?”鬼婆子問。

    “問什麼問,我沒轍你有啊?”

    兩人又鬥起嘴來,繞過屏風走出來,薛老頭罵罵咧咧地說:“都跟他說了,動氣動手都行,就是別動情,這下好了吧,吐血了吧,不躺個十天半個月怎麼能好。”

    “十天半個月?”

    鬼婆子嗤笑一聲,“在氣一回,就直接歸西了,還十天半個月,本來也就是一年半載的命,這麼一遭,又折去一半,怕是也就半年左右了。”

    “什麼?”

    聞言,姜沉魚噌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快步來到兩人跟前,老薛頭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侷促地搓搓手,心說可千萬不能讓這死婆子知道自己跟那個傻大個拜了把子,而且那個傻大個還有姜沉魚這麼個孃親。

    “薛神醫,這位婆婆說的都是真的?”

    “昂,真,真的!”

    薛神醫和鬼婆子對視了一眼,齊齊點頭,雖然他們在很多方面都存在分歧,但是在這個問題上出奇的一致,“那支射中太子的箭矢上面淬了毒,是一種我們從未見過的毒。”

    “他不是百毒不侵了嗎?不是身體康健了嗎?”

    姜沉魚心急如焚,連聲調都不由自主地拔高了,薛老頭無奈地攤手,“百毒不侵也只是說說罷了,百毒之外有百毒,也不是什麼毒都能不侵,再說突厥的毒跟咱們大周的毒也不是一回事。”

    “……”

    “那是你孤陋寡聞!”鬼婆子適時地補刀,姜沉魚懶得理會他們之間的恩怨,她知道知道姜堰還有沒有救,“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目前來說,沒有。”老薛頭嘆息道。

    “那我能做什麼?”

    “有!”

    鬼婆子拉過姜沉魚的手,“閨女,來來來,老婆子跟你說兩句體己話,你也是個命苦的人,嫁給這麼個男人,不過沒關係,等人死了,咱們帶着家產改嫁,也是美滋滋。”

    “額……您有話直說。”

    “那我直說了,在人死之前,你呢就多順着點他,千萬別讓他動情,大悲大喜都是極其傷身的,不過你要是想早點改嫁呢,倒是可以多氣氣他。”

    鬼婆子一雙圓眼滴溜溜地轉,笑嘻嘻地出主意,姜沉魚摁了摁太陽穴,點頭答應,“多謝婆婆提點。”

    “客氣客氣!”

    “走了!死婆子,那麼多話,你怎麼不說書去!”老薛頭扯了扯鬼婆子的衣袖,說着就把人往外拉,朝着院門走去,留下了一張藥方,姜沉魚遞給了明月,讓她去抓藥熬藥,畢竟是姜堰調教出來的人,辦事穩妥也能避人耳目。

    內室。

    姜堰還在昏迷,滿屋的紅看上去有些刺目,叫人頭暈目眩,出嫁前,她想過千萬次自己的新婚之夜,預演過無數的場景,卻怎麼都沒想到會是現在這樣的情景。

    “喂,姜堰,你可真……聰明,知道什麼法子對我管用。”姜沉魚嘴上埋怨着,可手上卻沒閒着,拿過一旁的布巾,輕輕地擦拭着他毫無血色的臉頰,“同樣的計策用一回是聰明,用兩回事愚蠢,哪怕要跟我耍心眼,也比讓自己受傷好呀!我不信,以你的功夫會躲不開那支箭。”

    “哎……”

    姜沉魚長嘆一聲,用勺子輕輕沾了一點水,替姜堰潤了潤嘴脣,望着他顫動的睫毛,姜沉魚抿了抿脣角,藥效褪去,他的臉上顯現一團黑氣,這就是老薛頭說的奇毒吧!

    桌上的紅燭滾落滴滴淚痕,幾乎燃盡,藥也熱了又熱,直到天矇矇亮,東方現出一抹魚肚白,姜沉魚終於忍不住睏意靠在牀邊衝盹兒。

    “咳!”

    姜堰輕咳了一聲,悠悠轉醒,眼睛裏滿是迷離,憔悴的面容多了一絲易碎的脆弱,讓人不忍心再責備他什麼。哪怕他的聲音微弱,但還是驚醒了淺眠的姜沉魚。

    “你醒了,先把藥喝了吧!”

    “藥?”

    “嗯,薛老頭開的。”姜沉魚起身去拿藥,可是在牀邊坐得太久了,這時她雙腿發麻,一個踉蹌便朝着牀上撲了過去,腦袋重重的砸在姜堰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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