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還有我不能看的？”
姜堰好笑地打趣兒，伸手便要摘，卻被姜沉魚按住，“能看是能看，只是我……最近換了個髮色，賊炫酷，就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什麼褲？”
“就是驚世駭俗的意思。”
“無妨。”
姜堰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鬢髮，把帷帽從她的頭上取下來，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心中有些癢意，好似白髮的阿魚愈發好看一些，帶着瑩瑩聖潔的光，眼角眉梢卻是妖冶的風情，叫人移不開目光。
“怎，怎麼了嗎？”
“好看。”
“好看？”
姜沉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沒有覺得怪異，也沒有嫌棄，而是覺得好看，“你們這兒一夜白頭這種事兒，是不是很場景，你居然一點兒都不驚訝？！”
“挺好看的，我喜歡。”
“喲呵，有品位，我也喜歡。”姜沉魚咧嘴一笑，眼裏落滿了星河，捧着姜堰的臉，輕輕地啄了一小口，姜堰低啞着嗓音，指尖勾起一綹白髮，問：“你是喜歡這髮色，還是喜歡我？”
“……”
砰砰砰——
反派也太會撩了吧！
姜沉魚看得眼紅心跳，兩隻眼睛灼灼放光，耳根子微微發燙，輕輕地錘了一下他的胸口，嬌嗔道，“哎呀，都喜歡。”
“那你更喜歡哪個？”
“你你你，行了吧！”
姜沉魚將頭埋進他的胸膛，不好意思起來，姜堰瞧着她嬌羞的模樣，心裏比喝了蜜還甜，“好了，不逗你了。”
“誒，對了，你的毒解了？”她問。
“嗯，好了。”姜堰點頭，“胸口的傷也已經慢慢恢復了，不會再出現腐肉了，已經沒事了。”
“那就好。”
姜沉魚放下心來，靠着他的肩頭，吶吶地說：“阿淮，你覺得姜正此人如何？”
“姜正？”
姜堰微微蹙眉，像是許久不曾聽人提起這個人了，“你怎麼突然想起起問他了，聽說前陣子得罪了柳尚書，被革職了。”
“誰問你這個，我是問你覺得他這個人怎麼樣？可堪大用嗎？”她說。
“……”
姜堰沉吟，低頭思索了起來，姜沉魚本不關心朝堂之事，今天突然問起來，怕是有人同她說了些什麼，而這個人自己沒猜錯的話，怕是姜慧了。
“有幾分真才實學。”
“那可用？”
“可用。”
姜堰對姜正的評價還算中肯，姜沉魚挑眉，戳了戳他的胸膛，“你不記恨他之前如何對你嗎？難道不記恨嗎？”
“不過螻蟻，何足掛齒。”他說。
“若他願意爲你所用，你留還是不留？”姜沉魚試探性地問，姜堰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可以考慮，但不可操之過急。”
“那要不先見一面？”
“你有安排？”
“明日，長安酒樓。”姜沉魚嘿嘿一樂，“咱們把人見見，在考慮也不遲，我覺得呢，姜正此人身上唯一可取的兩點便是孝悌二字和審時度勢。”
“哦？”
“呵！”
姜堰輕笑，惶惶如喪家之犬，哪有半點審時度勢的聰明勁兒，又或許是太聰明瞭，纔會急功近利，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如此說來，倒是應該見見。”
“那就這麼說定了！”
“嗯。”
姜沉魚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正準備要走，卻被他拉住了，“這就要走？”
“昂，不然呢？”
“再多待一會兒。”姜堰將她抱在懷裏，餘光瞥見這滿頭的銀絲，不禁又心疼起來，“你的頭髮可是與我有關？”
“額……”
姜沉魚不想撒謊，但是又不忍心告訴他，讓他覺得自己欠了自己一條命，揹着這麼沉重的包袱，還怎麼談戀愛啊！
“說實話。”
姜堰沉聲說道，看她眼珠亂轉，便知道一定是在想主意怎麼蒙自己，姜沉魚乾笑兩聲，無奈地攤手，“這個……其實跟你也沒多大關係，就是……你這不是要解毒嘛，我順手幫了一個小忙。”
“小忙？”
“對，小小小的一點點忙。”姜沉魚點頭如小雞啄米，“吃了點草，沒想到還有了點副作用，莫名其妙就換了個髮色，不過這個眼色我還挺喜歡的，你好像也覺得不錯呀！”
“你好像還挺開心的嘛！”
“毒不是解了嘛，可喜可賀呀！”姜沉魚眨巴着大眼睛，一副我說得對，快誇我的表情，姜堰無奈嘆氣，摸了摸她的發頂，“阿魚！~~”
“嗯？”
“下不爲例。”
“啊？”
“我可以爲你豁出命去，但是你不用。”姜堰斬釘截鐵地說，眸中閃動着她從未見過的深情，可是姜沉魚的心卻像是被什麼擊中了一樣，鑽心的疼。
“憑什麼？這不公平！”
“阿魚！”
姜堰擰緊眉頭，按住她的肩膀，凝望着她的眼睛，認真地說，“你是我的命，我不想你因爲任何人，任何事收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包括我。”
聞言，姜沉魚陷入了沉默，鼻子有一瞬間的酸澀，強忍着眼淚，她慢慢的湊近，鼻尖貼着他的鼻尖，聲音略帶沙啞，“你說我是你的命，那你知道你對我來說意味着什麼嗎？”
“……”
“你是我存在的意義。”說完，她在姜堰殷紅的薄脣上落下一吻，這一吻傾注了她全部的心意，姜堰僵硬地挺直腰板，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確信她方纔說了什麼。
“再說一遍。”
“不。”
姜沉魚害羞地別過臉，長這麼大，她從來沒跟男生表過白呢，他居然聽一次還不夠，還要聽第二次，這怎麼行！
“求你。”
姜堰帶着濃重的鼻音，說道。他抓住她的手腕，漆黑的眸子裏充滿了懇求，聽到這兩個字，姜沉魚的心就軟了，“我……我再說一次，你聽好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