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你都不認識?”
“不認識。”
“孤陋寡聞了吧!他可是二皇子側妃身邊的紅人,哪次側妃出門,他不是鞍前馬後的,氣焰囂張得很,這一片的地痞流氓都不敢惹他。”
“原來是側妃娘娘呀~~~~”
“嘿嘿嘿……”
幾人曖昧的笑笑,好似有什麼心照不宣了。
姦夫在此,那這淫婦只怕是不言而喻了吧!
……
顧驍一出門便看到眼前的場景,差點沒有氣昏過去,這是擺明了有人要把自己的臉面撕下來,往地上踩呀!
“來人!”
“奴才在。”
“把人給我拖進來。”
“是。”
管家帶着人,把阿達連拖帶拽地弄進了府裏,順便兒驅散了喫瓜羣衆,顧驍摁着自己的眉頭,努力的深呼吸。
“爺,這……”
“弄醒弄醒。”顧驍氣得青筋暴起,擡起就是一腳,揣在了阿達的心窩裏,地上的哼唧了兩聲,沒了聲息。
老管家心中一驚,趕緊去探阿達的鼻息,手不由得一抖,頓時有些慌張,“爺,人,沒氣了,好像是死了。”
“什麼?”
顧驍從椅子上站起來,來回走了兩步,原本還想審問兩句,再把這對姦夫淫婦給處置了,沒想到自己一腳直接把人送走了。
“爺,這裏有封信。”
“拿來。”
將信封遞了過去,顧驍拿過來一看,原來是一份畫了押的罪狀,上面對他與姜落雁通姦有染的事實供認不諱。
“來人,把這個腌臢的東西給我剁碎了拿去喂狗。”顧驍捏着狀紙,怒火中燒,一想起姜落雁還在後院,便覺得分外噁心。
“是。”
老管家喚來了人,把阿達的屍首給拖了出去,正巧撞上了春桃,她一把衝了過來,死死地抱住阿達,大聲哭起來。
“阿達哥,你醒醒,嗚嗚嗚……”
“我們說好要一起去天涯海角的,你怎麼捨得丟下我,阿達哥,你醒醒,是誰害死了你,你告訴我,阿達哥!!!”
號喪一般的哭聲,在院子裏響起,姜落雁趴在地上,兩眼發直地看着前方,忽然聽見這撕心裂肺的哭喊,稍稍喚回了一絲神志。
身上的疼痛已經麻木了,血也不再流了,彷彿周遭的一切都靜止了,只有春桃的哭聲格外響亮。
阿達死了?
她以爲他不過是跑出去耍錢了,還沒有回來,沒想到原來是死了,她已經沒有那個心思去管到底是誰殺了他,不過是個下賤的男人罷了,還輪不到她操心。
現如今……
她都自身難保了。
**
二皇子府徹底亂成了一鍋粥,城內城外的流言也滿天飛,明月按照姜沉魚的吩咐,放出了不少關於白髮神女的消息,真真假假,叫人蔘不透。
朝堂之上,更是風雲詭譎,各自爲陣,你來往我往。
“太子乃國之儲君,尚未定罪便打入天牢,臣以爲不妥。”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臣說道。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太子。”秦朗站在顧昀的身邊,反駁道。柳尚書勾脣,並未參與討論,但是秦朗的態度已經代表了他的立場。
於是,尚書一派的門徒們,便紛紛聲援。
“太子他……”
“太子他串通妖女,意圖謀反!”
“證據何在?”
“祖訓有云:白髮神女現世,大周將亡,如今欽天監夜觀天象,總結八字真言:帝傳三代,魚躍龍門。太子妃既是白髮,名字中又帶有魚字,這不是明擺着的嗎?”
那位好色的董大人爭辯道。
柳尚書和王家人吵得不可開交,秦王一派倒是坐山觀虎鬥,全程不吭聲,皇帝坐在龍椅上,看着底下的臣子們。
吵!
吵的越兇越好,倒是從前以爲忠君保皇一派的人裏頭,還有不少叛徒,隆德帝眯起眼睛,看着他們舌戰。
萬萬沒想到,這件事還能讓他看清朝中的形勢,誰是柳尚書的爪牙,誰是王家的走狗,誰是秦王的門徒,真是一目瞭然。
“臣以爲,魚躍龍門只是代表一種狀態,而非一個人,名字中帶魚的人千千萬,白髮的女子也數不甚數,不可以偏概全,一概而論。”
姜正大步上前,擲地有聲地說道。
“哦,姜大人可有見過另一個白髮的皇族女子?”董大人反問。
“未曾見過。”
“那又何出此言,怕不是因爲太子妃是你族妹,你才這般包庇吧!”陸續有人提出異議,姜正眉宇間染上了怒氣,“那諸位大人可曾親眼見過太子妃的白髮?”
“……”
如此一問,衆人全都噤了聲,他們是前朝臣子,太子妃是後宮嬪妃,怎麼能輕易見着,確實沒有親眼見過白髮的太子妃。
“既然沒有見過,那就是無憑無據,又如何能治太子和太子妃的罪呢?”他說。
“姜大人說的在理。”
王冕拱手上前,“昨日,臣奉命將太子和太子妃押入天牢,親眼所見,太子妃並非傳言中的白髮,一頭青絲未曾有半點銀霜。”
“……”
百官譁然,柳尚書的臉上閃過一絲促狹,根據探子來報,姜沉魚確實是白了頭髮,怎麼到了王冕的嘴裏,卻是青絲滿頭了呢!
啪——
奏摺被用力地摔在地上,嚇得衆人齊齊下跪,隆德帝臉色陰沉,掃了一眼自己的臣子們,“吵啊,接着吵啊,怎麼不吵了?”
“皇上恕罪!”
衆人齊聲喊道。
“哼!”隆德帝冷哼一聲,“王冕,你的意思是朕老糊塗了,錯怪了太子,抓錯了人了?”
“臣不敢。”
“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還沒等衆人行完禮,隆德帝便已經離開了,回到乾清宮,將桌上的奏摺摔得七零八落,拍着桌子罵道,“看到了嗎?昂,一個個的鬥得跟烏眼雞似的,是爲了大周嗎?是爲了朕嗎?”
“皇上息怒!”
王全福趕緊蹲下收拾奏摺,皇帝發脾氣也不是頭一回了,他也深諳皇帝的脾性,知道順着說,哄一鬨便過去了。
“朕的大周到底是姓王還是姓柳啊!?”
“大周自然是皇上的大周,皇上姓什麼大周就姓什麼。”王全福恭順地回答,隆德帝氣呼呼地坐下來,滿腹牢騷地說:“那爲何朕連處置一個太子的權利都沒有。”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