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魚和姜堰前腳剛進房門,外頭便下起了雪,紛紛揚揚,猶如鵝毛一般輕盈,落在窗櫺上好似鑲嵌上去的白邊兒,多了絲絲涼意。
將人放在貴妃榻上,姜堰熟練地幫她脫了沾染了潮氣的棉靴,順手又捏了一把玲瓏的小腳,攥在手心裏暖了暖,“怎麼這麼涼!?”
“凍的唄!”
姜沉魚沒好氣地說,朝着窗戶努了努嘴,示意他去關窗,可這人把玩着她的腳丫子就是不撒手,沒轍兒了,至少擡腳揣在了他胸口。
“唔!”
一聲悶哼,嚇得姜沉魚趕緊撤回了力道,眼珠子提溜亂轉,多了幾分心虛,“你,你,沒事兒吧?我,我也沒用力呀!”
“夫人好腳力!”
“我……”
姜沉魚望見他眼中的笑意,便知道他是在的取笑自己,小臉吧嗒一下又垮下來了,伸出腳輕輕地踢了踢他,“趕緊的,怪冷的,快把窗戶關上。”
“好處?”
“好處!”
姜沉魚齜牙,歪着頭打量着面前這個耍賴的人,再三確認是自己認識的姜堰,“狗子,你變了,你膨脹了,你知道嗎?你變得功利了,幹什麼事兒都要好處,這不可取,知道嗎?”
“哦,所以呢?”
“無償,無私,奉獻,懂?”姜沉魚循循善誘地說。
“懂。”姜堰點頭,然後又搖頭,棲身過來,捏着她的下巴,用略帶磁性的性感聲音,在耳邊低語,“懂,但我不做,所謂無利不起早,不見兔子不撒鷹,爲夫就是這樣的人,所以娘子該考慮的不是爲夫是否變了,而是該給什麼好處才能讓爲夫心甘情願爲娘子效勞!”
“……”
狗男人~~
她還在生氣呢!
想讓老孃妥協!!!
絕對不可能,讓老孃脫鞋都不可能妥協,星眸閃爍,掃來一記刀眼,一把拍開下巴上的手,雙手一撐,準備跳下貴妃榻,可是腳還沒着地,便被一隻猿臂接住了,彷彿託小孩一樣,把人捲入懷中,瞧着她倔強的小臉,姜堰心中一軟,低頭在她臉頰上輕啄了一口,“這是利息!”
“誒?”
姜沉魚摸着臉頰,又羞又惱,一遍遍的告訴自己,我還在生氣,我還在生氣,可是這個狗男人太誘人了,她快氣不起來了。
關好了窗戶,姜堰便又回來她身邊,還想把人捲入懷裏,剛張開雙臂,便被一隻腳抵住了胸口,晶瑩白皙的腳趾,好似一顆顆玉珠一樣,精巧圓潤,泛着一層淺淺的光澤,好想讓人捏在手中把玩。
“且慢!”
“娘子~~~”
姜堰劍眉輕挑,狐疑地望着她,不明就裏,可是低頭看看那隻嬌俏的小腳,又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按下心中的悸動。
“少套近乎,我有事兒問你,你必須老老實實的回答我,不然,不然我就罰你跪搓衣板兒!”姜沉魚揮舞着粉拳威脅道。
“好~~”
姜堰眼含笑意,沒等她便腳收回去,便伸手一把把腳摁在胸口,輕輕地揉捏,指尖刮過腳底,引得姜沉魚一陣顫慄,咬牙切齒地瞪着他,從牙縫裏擠出他的名字。
“爲夫在。”
“正經點!”
“替娘子捏腳,乃是爲夫的分內事,這有何不正經,莫不是……”姜堰似笑非笑地瞅着她,“莫不是娘子想到了什麼旁的東西!?”
“你,鬆手!”
“娘子不是還有要事要問我嗎?”姜堰巧妙的岔開了話題,姜沉魚抽了抽腳,沒有成功,他的手勁兒實在是太大了,最後不得不放棄,由他去了。
“哼!”
姜沉魚冷哼一聲,嘟着嘴,問,“我問你,你跟周文雅怎麼回事兒?”
“誰?”
“周文雅!!!!”
“不認識,不熟,需要弄死嗎?”姜堰漫不經心地反問,姜沉魚氣結,“你是不是心虛,不然幹嘛想把人滅口?”
“不是。”姜堰面不改色地說,“惹娘子生氣,便是原罪。”
“那她怎麼會知道你就是姜堰?是不是你告訴她的?”姜沉魚睨着他,姜堰皺眉,面露不悅,“她是這麼說的?”
“昂。”
姜沉魚點頭,“人家可說了,你信任她,所以把這麼重要的關乎生死的祕密告訴了她,這可是連我這個枕邊人都不知道的祕密呢!你可一點兒都不信任我!”
“瞎說。”
“哪裏瞎說了,我覺得她說的挺有道理的呀!”姜沉魚生氣地說,“不然你解釋一下,她是如何知曉太子就是姜堰,姜堰就是太子的!”
“娘子,我怎麼記得這位周姑娘好像是你爲爲夫挑選的妻子人選吶!”姜堰促狹地笑笑,小聲地提醒,“娘子莫不是忘了?”
“……”
前頭挖的坑,埋了自己都不夠填的呀!
當初她爲什麼要那麼熱心,給反派找老婆,直接打包自己,送貨上門不香嗎?也不至於喫這一頓飛醋,“咳咳咳……”
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姜沉魚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聽他翻舊賬,多少有些理不直氣不壯了,“好啊,你是,你是準備跟我翻舊賬是嗎?”
“呃……我沒有,我不是,我不敢。”
姜堰摸了摸鼻尖,心說要是真翻起舊賬來,自己也是劣跡斑斑,多少有些五十步笑百步了,“爲夫只是好心提醒一下,這位周姑娘是誰招惹來的。”
“嗯?”
姜沉魚沉下聲調,眯起眼睛,嘖了一下嘴,“哦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人家可是……在白馬書院的時候,就對你一見鍾情了,我也不過就是順水推舟了幾次,還不是你惹來的爛桃花,怪我咯?”
“是嗎?”
姜堰故意裝傻,“不記得,沒印象,當時爲夫這一顆心便已經在娘子身上了,旁人是絲毫入不了眼,哪裏會記得什麼周姑娘還是王姑娘,李姑娘的!”
“……”
姜沉魚反應過來了,他扯那麼多有的沒的,還是沒回答自己,周文雅到底是怎麼知道太子就是姜堰的,“少來,說,她到底怎麼知道你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