悽苦你個頭！
聽到這兩個字，姜沉魚真的是恨得牙根癢癢，巴蜀乃是富庶之地，素有天府之國的美譽，別說是稅收了，哪怕是老百姓家家戶戶也都是豐衣足食。
哪裏悽苦了~~~
索性狗皇帝並沒有理會他，打定了主意拋棄這個兒子了，於是便讓人把顧驍給攆出去了，三日後，顧驍只得不情不願地帶上自己的母妃前往封地。
柳家此時正在被刑部調查，沒有功夫顧上他們，甚至連送一下都沒什麼人，只是幾個堂兄弟倒是做了一些表面功夫。
哪怕是明面上同他關係不錯的顧昀，也只是託人送了些銀子，帶了句話便了事了。
俗話說人走茶涼，但是顧驍感覺自己好像涼透了。
……
送漢王母子上路後，可能是出於愧疚，狗皇帝還晉了寧晚清的位份，從貴人直接到了妃，如今已經是嵐妃了。
聽到這個消息，寧晚清和姜沉魚一樣並沒有多高興，倒是秦朗聽說寧晚清小產的消息，藉着姜沉魚的名頭送了不少補品來。
“喏，又給你送東西來了。”
“辛苦你了。”
寧晚清語氣淡然，並沒有什麼情緒，也看不出高興不高興，姜沉魚忍不住抱怨，“青嵐，你看我長得像鳥嗎？”
“嗯？”
寧晚清搖搖頭，“不像。“
“對呀，我長得也不像鳥呀，爲什麼你跟秦朗拿我當信鴿使，一會兒捎句話，一會兒遞個東西，尤其是那個姓秦的，老拿小時候的糗事要挾我。”
說到這裏，姜沉魚就恨不得把那人可惡的嘴臉給撕了，一副小人做派，活該他單身。
“噗……”
一句話便把人逗笑了，寧晚清笑嘻嘻地看她，“回頭你打他便是，宮裏不缺這些東西，往後讓他別送了，我用不着。”
“呵，他也要能聽得進去纔好。”
言下之意便是，秦朗並不聽勸，對寧晚清的心思還是沒消停，只是迫於家裏的壓力，以及寧晚清自己的意思，纔不得已壓抑下去。
“好了，不提他了。”
“嗯。”
一說起秦朗，壓根就是一筆糊塗賬，姜沉魚也是兩眼發黑，乾脆不提最好，由着你們去，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
“對了，那日長樂來我這兒小坐了一會兒，問咱們蔚山秋獮去不去。”寧晚清說。
“騎馬打獵呀？”
“嗯。”
姜沉魚緊抿脣角，思索起來，騎馬她倒是會，心血來潮找姜堰學過幾天，但是打獵這種娛樂活動，她不是很喜歡。
“長樂的意思是，咱們一道去，一起去蔚山上看星星烤肉，人多熱鬧一些，自從周文雅走了之後，她便沒什麼玩的好了，你我又都在宮裏，小丫頭快憋瘋了。”
寧晚清笑着勸，這些話也不是長樂說的，但意思也是這麼個意思，前些年她也常跟祖父一道兒去過，記憶中最美好的場景，不過就是烤肉和看星星了。
荒郊野外的，到底比不得長安繁華，野趣也是不少。
寧晚清都開口了，她也不好意思推辭，又補了一句，“到時候，你別嫌我騎術不精，拖了後腿就好，哎~~”
“不會。”
爲了不丟人，姜沉魚決定趁着還有一個多月的準備時間，先找個大佬抱抱佛腳。從寧晚清那兒回來，便把自己要學騎射的想法告訴了姜堰。
“騎馬？”
“嗯。”
“爲了蔚山秋獮？”姜堰黑眸微微閃動，見她點頭，不禁露出一絲不悅，“你不用學，我帶你不好嗎？坐在我的馬背上委屈你了？”
“……”他的思維是不是披了個叉？
姜沉魚眨巴了一下無辜的大眼睛，鴉羽一般的睫毛忽閃忽閃的，扯了扯嘴角，“大哥，你是不是搞錯重點了？”
“你不想跟我同乘一匹馬。”
“……”
大哥你這哀怨的語氣，哀怨的眼神是幾個意思？姜沉魚舌尖抵着犬牙，深吸一口氣，換了一種說法，“我沒有不想跟你共乘一騎，只是我學會了騎馬，可以跟你並駕齊驅，一起策馬奔騰，紅塵作伴，瀟瀟灑灑呀！”
“真的？”
“還有你打獵的時候，我也可以跟着你，但又不會耽誤你，多好？！”姜沉魚繼續徐徐善誘，姜堰的態度倒是有了一些鬆動。
“還有還有，晚上還可以跟長樂她們上山看星星喫烤肉。”
她弱弱地補充了一句，姜堰額頭一跳，隆起眉頭，心說前面那麼多的鋪墊，真正的目的在這兒呢，爲了跟長樂她們一起看星星喫烤肉。
“哼！”
“要不你也一起？”
“不然呢？”
姜堰你挑眉，敢情這個沒良心的，還沒算上他，心口憋了一口悶氣，上不去下不來，只能瞪着她，又不敢兇她。
“當然是一起啦！嘿嘿……”姜沉魚乾笑，知道他生氣了，臉色不好，也不敢惹了，“好嘛，好嘛，教我騎馬射箭嘛！”
“也不是不行。”
“真的？”
姜沉魚心頭一喜，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姜堰一把把人按住，“先別高興，你找我教你，便要按照我的規矩來，不然……別學了。”
“沒問題！”
“不可以半途而廢，也不許叫苦叫累。”姜堰抿脣說道。
“那當然。”
姜沉魚滿口答應，抱着他親了好幾口，幻想着自己在馬背上馳騁的樣子，風吹起她的長髮，迎風飄揚，一身勁裝英姿颯爽。
然而……
學習騎馬的第一天，她便遭遇了人生的第一個滑鐵盧，什麼狗屁衣袂飄飄，馬蹄子帶起來的塵土直接糊了她一臉。
啥英姿颯爽啊！！！！
“呸呸呸！！！”
“水。”
姜堰遞過來水囊，她一把接過，連喝了好幾口漱口，可嘴裏還是有沙子，“這，這沙子也太大了吧！我都不能說話，一說話，直接就進嘴裏了。”
“還學嗎？”
姜堰戲謔地瞅她，好似等着她放棄，姜沉魚咬了咬後槽牙，心裏暗暗較勁，可不能叫這貨看扁了，老孃非得把騎馬學得有模有樣纔行，瞧不起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