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姜堰遞過來水囊，她一把接過，連喝了好幾口漱口，可嘴裏還是有沙子，“這，這沙子也太大了吧！我都不能說話，一說話，直接就進嘴裏了。”
“還學嗎？”
姜堰戲謔地瞅她，好似等着她放棄，姜沉魚咬了咬後槽牙，心裏暗暗較勁，可不能叫這貨看扁了，老孃非得把騎馬學得有模有樣纔行，瞧不起誰呢！
“學！”
“好。”
姜堰眼帶笑意，知道她不會輕言放棄，早就把馬給她準備好了，吹了一聲口哨，一黑一白兩匹寶馬便飛馳而來。
“流星，颯踏！”姜沉魚高興得差點原地起飛，“他們不是在東邊的牧場嗎？怎麼回來了？”
“昨天回來的，爲了陪你練騎射。”
“颯踏，我可想你了！你在牧場過得怎麼樣？”姜沉魚親暱地拍拍它的頭，颯踏打了一個響鼻，蹭了蹭她的手心，似乎是在迴應她。
“哈哈哈……”
見到老朋友，姜沉魚對於騎馬好像也沒有那麼沮喪了，主人可以垃圾，但是馬絕對是好馬，翻身上了馬背，溜溜達達地小跑了一圈。
姜堰又教了她一些基本的動作，以及如何單手執繮，來來回回地跑，一個小時候之後，姜沉魚實在是堅持不住了。
“我的腿！”
“不練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的都不是自己的了，我的靈魂在抖腿你敢信。”姜沉魚說這話的時候，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看了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姜堰便把人從馬上抱了下來，“還能走嗎？”
“必須不能！”
姜沉魚趕緊摟住他的脖子，扒在他身上死活不下來。這時，正巧迎面走來幾人，姜沉魚嘟了嘟嘴，麻溜地鬆手，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襬，規規矩矩的站好。
“臣弟見過皇兄、皇嫂！”
“臣妹見過皇兄、皇嫂！”
……
面前三人倒是齊整，九皇子、三公主、七公主都來了，想必也是來練騎射的，姜沉魚用手肘碰了碰姜堰，“不必多禮。”
“謝皇兄和皇嫂！”三人異口同聲道。
“……”
然後便沒話了，場面有些尷尬，倒是九皇子機靈，找了跟騎馬相關的問題，問了幾個，緩解了幾人的尷尬氣氛。
“皇兄，等去了圍場，我一定要同你賽一場。”九皇子天真爛漫地說，臉上洋溢着崇拜的笑，眼神卻是在流星身上來回遊走。
“好。”
“若是我贏了，皇兄能將這匹馬送我嗎？”他說。
“好馬如兄弟，不能作爲賭注，在戰場上它能救你的命。”姜堰眸光銳利，好似能看破人心，盯得九皇子有些不自在，往後退了一步，站在三公主的身邊，“姐姐，皇兄好小氣哦！”
“……”
三公主微微蹙眉，她並不想同太子交惡，於是輕輕側身保持沉默，倒是七公主快人快語，“小九，皇兄不是說了嘛，那匹馬是他的兄弟，不能作爲賭注，要不你換一個？”
“小姐姐你怎麼……”
“我怎麼了？”
七公主是個直性子，有什麼說什麼，倒是把九皇子的那點小心思給滅了，原本他還想攛掇三公主爲自己出頭來着。
“三姐，這？小九怎麼了？”七公主小聲地問。
“無妨。”
三公主輕輕搖頭，沒有把原因說出來，姜沉魚閉着嘴巴不吭聲，瞥了一眼九皇子的背影，不禁若有所思起來。
三公主和七公主又寒暄了幾句也去練習了，畢竟活躍氣氛的人已經走了，這兩人同姜沉魚他們的關係也就點頭而已，並沒有什麼可說的。
等他們走遠之後，姜沉魚的身子一下就癱軟下來，好在姜堰眼疾手快，一把把人給接住了，“怎麼回事，站不住了？”
“你騎兩個小時試試。”
試試就逝世！
姜堰摸了摸鼻尖，既心疼又無奈，“當年老師教我騎馬的時候，我日日都是長在馬上的，除非必要絕不下馬，你這才哪兒到哪兒呀！”
“你行，你厲害！”
姜沉魚雖然不服氣，但是不得不承認，姜堰的騎射絕對是一流的，不然也不會在突厥兵手裏討到便宜，“抱~~~~”
見她難得服軟撒嬌，姜堰也當仁不讓，抱起自家小媳婦兒，離開了跑馬場。
遠處，七公主坐在馬上，看着漸漸走遠的兩人，小聲地嘟囔了一句，“皇兄同皇嫂的感情真好！我從未見過那位皇兄皇叔會抱着自己的夫人大搖大擺地走在路上。”
“……”
聽見小七的話，三公主緩緩轉頭，也看到了夕陽下的兩人，莫名地覺得礙眼，可心裏卻是羨慕的，人世間的兩情相悅多難呀！
太多太多的人都是愛而不得，恰恰地你愛我我愛你，屬實難得，可這份難得卻是建立在旁人的痛苦上的，那她便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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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姜沉魚倒吸一口涼氣，勉強將褲子脫下一點兒，磨破了大腿，滲出了血黏住了褲子，打溼了又疼，不打溼又脫不下來。
這酸爽！
這輩子都不想騎馬了……
“要幫忙嗎？”
“不用！”
姜沉魚看着一旁抱胸看熱鬧的人，心裏那個氣呀，明知道會有這樣的情況，也不提醒一聲，她也好預防一下。
“你故意的。”
“我怎麼了？”
“你故意不告訴我會磨破大腿。”姜沉魚恨恨地瞪他，姜堰無辜又無奈，“夫人冤枉啊，我可不是這樣的人。”
“那你不說。”
“都要經過這一遭，誰騎馬不磨破大腿就想學好的，從來沒聽說過。”姜堰一本正經地說，“要不，這兩天你先歇着，等好了再練也是一樣的。”
“我不。”
“乖，聽話。”姜堰摸了摸她炸了毛的頭髮，笑嘻嘻地拍拍她的肩膀，“等你練好了，就可以看星星，烤肉，還能打一兩隻兔子回來。”
“憑什麼我只能打兔子？”
姜沉魚很不服氣，他對自己的期望就這麼低嗎？一咬牙，一狠心，用力把褲子一拽，她都能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
太特麼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