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魚戳了戳他的胸口，眯起眼睛，露出懷疑的表情，姜堰摸了摸鼻尖，手不由得抖了一下，他確實存了一些心思。
自己的媳婦兒，他還不能碰了咋地！
“心虛了！哼！”
搶過他手裏的藥瓶，把人從淨房推了出去，“去去去，喚明月進來，你杵在這裏跟個竹竿兒似的，一點兒用處也沒有。”
“明月不在。”
“那映月來！”
“……”
姜堰懶得再理會她的區別對待，把人一扛，往浴桶裏一摁，一扭頭把自己也扒乾淨了，往裏頭一跳，嘩啦——
這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澡，一個漫長的澡，一個有顏色的澡……
半個時辰後，姜沉魚是被人抱出來的，一沾枕頭就睡了過去，口中還念念叨叨：“得兒駕，颯踏，颯踏……快！”
颯踏！
替她掖被角的手微微一頓，漆黑的眸子不見一絲光亮，嘴角微微下沉，眉宇間透着一絲不快，她的夢裏有馬，沒有他！
天涼了，是個烤馬肉的好時候。
颯踏：……可以，但沒必要。
……
**
這幾日，姜沉魚不是練習騎馬，就是練習射箭，雖然收效甚微，但是她樂此不疲，反正又不是讓她保家衛國上戰場，當大周第一勇士，學得差不多就行了。
奈何老師過於苛刻，要求高，口氣強硬，讓她忍不住去找皇后和華陽夫人大吐苦水，不僅沒得什麼安慰，反而又多了一門功課，安排了女侍教她女子防身祕技，善用巧勁兒的功夫比那些大開大合的動作更適合她，竟然學了個八九不離十，還得了師父的誇獎。
今日勉強得了空，姜沉魚纔想起上次說要去凌府拜訪，於是便派內侍去送了拜帖，礙於身份也不好大張旗鼓的去，只能微服私訪。
準備妥當後，便上了一輛不太起眼的馬車，沒想到門簾剛剛拉開，便見姜堰正坐在裏頭閉目養神。
“你怎麼在這裏？”
“……”
姜堰不吭聲，滿臉都寫着高興，姜沉魚挑眉，不明所以地看他，最近除了騎射學得差了一點，壓根就沒得罪過他吧！
“你怎麼了，誰惹你了？”
“哼！”
從鼻子裏擠出一個冷哼，斜睨了她一眼，姜堰又把眼睛閉上了，喲呵，傲嬌上了，姜沉魚抓了抓後腦勺，撇嘴問：“不會是我吧？”
“我很醜嗎？”
“啊？”
姜沉魚愣了一下，捏住他的下巴，湊上去親了一口，“超級帥，沒有比你更帥的男人了，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天下第一好看。”
“馬屁。”
“……”
姜堰拍開她的手，知道她根本就是在哄自己，不過心裏倒是舒坦了不少，冷着臉問，“你現在是要去凌家？”
“嗯，說好了得空就去探望，不過前些時候被事情絆住了腳，今天才想起來。”姜沉魚理了理衣襟，老老實實地坐在一邊，靈動的眼睛撲閃着。
“回孃家，不帶姑爺，是我拿不出手嗎？”
“……”
這回輪到姜沉魚傻眼了，原來他是因爲這個不高興呀，心裏那麼多彎彎繞繞，還真是叫人捉摸不透呢！
噗——
“不忙，有空。”
“既然不忙，那便一道去吧！”姜沉魚笑嘻嘻地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祖母上次還能問起你，舅舅也說要拜見你呢！”
“太子盛名在外，儲君之表率，良政之標杆！”
“英俊瀟灑，玉樹臨風……”
……
溢美之詞跟不要錢似的說，最後嘴皮都磨薄了兩寸，口都說幹了，姜堰才勉強緩過一些神色，故作驕矜地扯了個笑容，指了指後頭跟着的一輛馬車，“禮物。”
“這麼多？”
這麼多東西都不亞於人家回個門的了，本來想低調，這下好了，低調不起來了，姜沉魚摁了摁額角，有些哭笑不得。
“多嗎？”
“不多嗎！”
“無妨，第一次隨你見長輩，禮品自然要豐厚一些。”姜堰漫不經心地說。姜沉魚心中一暖，她知道這人是在給自己長臉呢！
回門禮品豐厚，才能顯得夫家重視，女子在孃家纔不會落了面子。
“阿淮，你真好！”
“怎麼個好法？”
“mua~~~”姜沉魚十分識趣兒地抱住他的胳膊，在他臉上啃了一口，落了一個亮晶晶地水印，姜堰挑眉，略帶笑意地說，“就這？”
“不然呢！”
姜沉魚翻了個白眼兒，這是在外頭，又不是在宮裏，大馬路上的，總不能來個法式熱吻吧！這個想法剛冒頭，目光落在他兩片薄脣上，淺淺的粉色，好似果凍一樣，叫人口乾舌燥。
正要挪開視線，卻被一隻大手捏住了下巴，“不多看一眼？”
“……”
偷看被人抓包，她有些窘迫，尷尬地想低頭，姜堰瞧着她羞憤欲死的模樣，心中一動，湊上前去，銜住那兩瓣紅脣，輕輕地碾着，一點點地吮吸，溫柔得像在親吻一朵嬌花。
不知紋了多久，直到車伕再三提醒凌府到了，姜堰才戀戀不捨地放開她，笑意盈盈地望着她，一副饜足的模樣，擦了擦嘴角的口脂，“有點甜。”
“你……我的口脂都花了。”
“你不用口脂也好看。”
“哼！”
姜沉魚嘟着殷紅的脣，眼角含淚，兩頰緋紅，清澈的眼神染了幾分嫵媚之色，溼漉漉地看着他，叫人很想再狠狠地欺負一回。
“別這麼看着我，阿魚！”
“憑什麼不讓看。”
“我怕……”
“？？？”
怕個屁！
一個大老爺們，我看你就是想胡作非爲。這話姜沉魚不敢說，怕說了自己就下不了車了，到時候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下了車，一眼便瞧見了站在門口的凌鶯，兩人打了一個照面，凌鶯便欣喜地迎了上來，“姐姐，你可來了！”
“七妹妹好！”
“喏，人來了，你怎麼不說了，人沒來的時候，你一口一個魚姐姐，等着盼着人來，如今來了你反倒害羞起來了。”
說話的是一名藍衣女子，長得模樣端莊秀麗，也是之前見過的，是大舅舅家的大兒媳，年歲比姜沉魚大上幾歲。